初遠和那俏姐兒談話談了許久,這才明白如今是個什么樣的狀況,只是他終究有些不甘心,而且他很想趕快回到現實之中去。
卻說那俏姐兒看他一時愣神,便開始嚷道:“公子,你千萬不要辜負老爺和夫人的一片苦心,他們離開了這個世界,可是他們永遠是關心著你的。”
其實初遠的心里是滿肚子疑惑,就像這個俏姐兒,說他叫初遠,這里怎么可能還會有一個初遠呢?簡直就是胡鬧嘛!
想到這里之后,他就突然間對著俏姐兒說道:“俏姐兒,你都那樣說了,我自然是聽從父母的吩咐,不過你知道我爹娘是什么時候去世的嗎?為什么我的心里沒有一點兒印象?”
聽了這話,那俏姐兒直接就愣住了,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還是和平常一樣,開口說道:“回公子,前年老爺和夫人就去世了,但是他們還在世的時候,就為公子安排了許多,只要您去藍城考試,有文試和武試,選擇一樣即可,到時候有一個混飯吃的職位,他們就會安心了。”
聽著這樣的話,初遠覺得簡直就是太棒了,而且這位俏姐兒,一看就是個機靈活潑的主兒,所以她覺得這樣的安排也算是不錯。
這里的父母,雖然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甚至也不知道這里的家在哪里,可他就是覺得從來沒有過的輕松,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大海中肆意地玩耍,奔跑,嬉笑……
初遠看著俏姐兒,一時間有些出神,在這江湖中漂泊了很長的時間,他已經不需要身邊有丫鬟仆婦們照顧,所以現在也只是把俏姐兒當成自己的一個好朋友。
只見他突然間就笑看著眼前人說道:“俏姐兒,以后你不要叫我公子公子的,就直接叫我的名字,這樣顯得親切。”
頓了頓,他才繼續說道:“這些日子我總感覺有什么不一樣了,腦海中對于過往的記憶,總是不大清楚的,所以你能夠給我說一下從前的情況嗎?”
俏姐兒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心里也是很擔憂的,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么初遠就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她這應該也算是辜負了初家夫婦的恩情。
想到這里之后,她心中雖然有些為難,但還是開口說道:“好,初遠,其實我也不是什么太過難纏的人,只是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嗎?”
初遠點了點頭,只是總有些心虛。
也許這個世界一定有一個初遠,可他終究不是這里的人。
俏姐兒有些為難,但還是把她拉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兩個人一同坐了下來,邊喝茶邊聊天,看起來倒也是格外愜意。
一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初遠才把這里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
藍城算是這個地方的都城,每年一度的文武考試,向來是最為重要的,只可惜他的父母早逝,只留下俏姐兒一直拉扯著他,但他生性灑脫,所以從未去藍城參加過任何考試。
不過,他這一次從家里出來,原因倒是很荒誕,只因一位夢中的女子,就愿意奔襲千里,來到這么遠的地方,去尋找那姑娘。
只可惜終究一無所獲,俏姐兒看他如此倔強,總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便跟著來了。
也就是前兩天的晚上,初遠清醒了過來,同時對一切也都開始了好奇。
有時候,一個人自以為的清醒不是清醒,而恰恰是糊涂。
初遠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
他的心里明明非常清楚,這只是他的一個夢,可是如今他想要從這夢中醒來,卻終究做不到。
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俏姐兒突然間就滿含熱淚地看著他說道:“初遠,姐姐知道你一直都在尋找那個夢中的女子,可是這一切終究不過是虛無縹緲,要不然我們來到這么遠的地方,甚至來到了這和你夢境中相似的地方,也依舊沒有見到。”
頓了頓,她才繼續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放棄,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到時候參加考試,你素來喜文,我們便去參加文考,到時候有個文職,也算是對你爹娘有個交代,好不好?”
聽了這話,初遠的心里總覺得很是不舒服,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預感,就是那夢中的姑娘,一定會出現。
想到這里之后,他就直接對著俏姐兒撒嬌道:“好姐姐好姐姐,你就不要再催促我了,我相信,她一定會出現的,只是現在,她有別的事情去忙,所以才沒能夠與我見面,你就讓我再多等一段時間,好不好?如果到時候真的等不到,那我就安安心心回去準備,到時候去藍城考試,行不行?”
俏姐兒看著他那哀求的樣子,就直接勾了一下他的鼻子,笑著說道:“好好好,看你這可憐樣兒,如果我不答應,你恐怕要哭鼻子了吧?”
說話間,俏姐兒就笑得很是歡喜,她一直以來都照顧著初遠,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比一般的主仆更加親密,可以算得上是親人了。
就這樣,兩個人要在這個地方逗留了很長時間,初遠一直都在等待著夢中的那個女子。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又過去了半個月,初遠依舊沒有等到那夢中的女子,所以心情不怎么好。
直到一個月快過去了,他才有一次在湖邊的橋頭上,看到了蕓夢中人相似的身影,他連忙走過去,可是這橋上哪里有什么女子?柳枝隨著微風輕輕搖擺,像個婀娜多姿的少女在跳舞,可他卻無心欣賞。
難道那位姑娘真的不會出現了嗎?他心里難免有些失落,同時又覺得很是奇特,明明他和這里的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可是自己為什么會因為見不到一位女子,而變得那么失落呢?他實在是想不通,可是心里卻隱隱覺得害怕。
不知道這到底是怎樣的狀況,按理說他是要去找何星遙的,沒想到不過是在一個客棧里睡覺,居然就入了夢,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夠出去,他心里越發著急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著的時候,湖邊又出現了那位姑娘的身影,看起來婀娜多姿,穿著粉色的衣裙,頭發也梳得格外靈巧,和他夢中的那位姑娘的身形,幾乎是一模一樣。
初遠看到這里,突然間就忍不住連忙奔過去,還不忘對著那位姑娘喊道:“等等,姑娘你等等!”
只這么一句話,那姑娘瞬間停住了腳步,然后轉過身去,就看到了他。
初遠心中的疑惑,瞬間就解開了。
這位姑娘的容顏看起來清麗脫俗,而且有種熟悉的感覺,最讓她覺得吃驚的,是這姑娘的容顏和何星遙,幾乎是一模一樣。
他來到了那姑娘的面前,覺得實在是太過驚喜,于是就直接和平日里一樣,笑著說道:“星遙,你怎么會在這里?我之前要尋找的夢中人,該不會是你吧?”
那位姑娘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么,而且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面前這位男子居然能夠知道自己的名字,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想到這里之后,她就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公子還請自重,在下與公子并不熟悉,如果沒什么其他的事情,在下就先走了。”
這話剛一說完,初遠就直接愣住了。
他一直都在想念著何星遙,如今看這樣的狀況,這個姑娘的名字應該也叫何星遙,不對,這該不會和自己是一個情況吧?
想到這里之后,他幾乎是在一瞬間,就非常迅速地把何星遙拉了過來,然后兩個人互相對視著彼此。
過了好一會兒兒,他才開口說道:“星遙,我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初遠,我們一同去京城,一同經歷過很多事情,而且你現在是要去刀客塔,難道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何星遙覺得這人實在是太過無理,而且這人說話也的確是非常無厘頭的,所以她不想和這人有過多的糾纏。
于是,她就直接帶著非常冰冷的語氣說道:“公子,在下已經說過與公子并不相熟,還請公子放在下離開,要不然在下可就不客氣了!”
她實在是討厭,莫名其妙出現一個男子,甚至還說與她相識,如果不是看在這人長得比較好看的份兒上,她絕對會認為這人腦子有問題,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太奇怪了。
越想心里就越煩悶,何星遙暫時也離不開,于是就只能假裝非常開心地說道:“公子,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只這么一句話,初遠頓時吃驚地看著她說道:“難道你真的不記得了嗎?我叫初遠,你叫何星遙,我們一同經歷過很多事情,不過這里是夢中,也不知道該怎么出去,所以總是遺憾。”
何星遙聽不懂他說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看了他一眼,無奈地說道:“你這人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本姑娘是這城中何家的獨生女兒,什么夢中不夢中的,你是要胡言亂語地套近乎。”
初遠覺得這情況和自己了解的情況實在是不大相符,難道這其中出了什么問題嗎?
“你,你說你是這城中何家的獨生女兒,這是真的嗎?那,那你認不認識何慕枝?”
初遠直接就忍不住,一口氣把自己想了解的問題都問了出來。
何星遙倒是不緊不慢地聽著他說出的所有問題,然后略一思索,就開口說道:“何慕枝?那是誰?我心里可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更何況這方圓百里都知道,我是我爹娘的獨生女兒,你又算個什么東西?看你這樣子又不像是這里的人,趕快把我放了,這樣你會少受些苦。”
聽了這些話,初遠就知道這人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何星遙,只是這兩人的容貌實在太過相似,幾乎可以說得上是一模一樣,他心里反倒是更加糊涂了。
于是,他只能把何星遙放了,讓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話說這何星遙,在這城中也的確是家喻戶曉,誰都知道何家的獨生女,不僅生得貌美又非常能干,在家里被父母嬌生慣養著長大,但是為人卻格外親切,全然沒有那些嬌養著的大戶人家女兒的刁蠻習氣,反而賢淑溫厚,也算是極為難得的。
何星遙自從回到家中以后,心里就越發覺得奇怪。
她對于自己所了解的信息,也只是自己是這城主何家的獨生女,從小嬌生慣養著長大,一直以來都是格外平安順遂的。
只是,最近她覺得越發奇怪,自從她在湖邊橋上遇見了那位男子之后,就經常會做一些糊里糊涂的夢,夢中的女子是她,而那夢中的男子卻是橋上的那個人。
這天,她依舊像往常一樣,在房間里躺著午睡,耳邊卻突然間回響起了一陣陣清脆的聲音。
“何星遙,何星遙,你怎么還不醒來呢?快醒過來啊!”
這些話讓她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疑惑,于是就來到了客廳,對著她母親說道:“娘,你知道女兒如今多少歲嗎?最近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就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城主夫人笑了笑,拉過她的手說道:“你這孩子,如今你已經十五歲了,再過幾年就要許婚了,怎么,難道現在就迫不及待了嗎?”
這話剛一說完,何星遙就瞬間覺得很是難過。
在冥冥之中,她記得自己并不是十五歲,而是更大一點兒。
想到這里之后,她又壓下了心中的疑惑,繼續說道:“娘,您和爹爹真的只有我這一個女兒嗎?”
城主夫人興許是被問得不耐煩了,于是就突然間轉過身子,帶著略微厭惡的語氣說道:“你到底瞎說什么?難不成我和你爹還會騙你?”
她也覺得父母根本就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可是這一切和自己想象的根本不一樣,她不知道是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要相信這里的一切,是在冥冥之中,她的確是覺得這一切都非常混亂。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印象中,她應該是快二十歲了,而且她的父母應該還有一個女兒,就是初遠說的那個何慕枝,可是這怎么回事呢?
她的心里對于何慕枝,甚至是對于初遠,都是有印象的,可這和現在的一切都一點兒不一樣,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做的時候,她母親身邊的大丫鬟就走了過來,對著她說道:“姑娘,您今天是怎么回事?平常可是從未問過夫人這些問題,怎么了?”
何星遙搖了搖頭,她只是心中煩悶,但卻非常想弄明白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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