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遙其實是有些架不住他說的那些情話的,但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著真摯的情感,不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都是一樣的。
她看著初遠那有些緊張,甚至不自信的表情,心里終究還是痛了。
初遠看她一直都盯著自己,于是就忍不住說道:“星遙,你怎么老是看著我啊?”
何星遙笑了笑,說道:“因為你好看啊,看著你的時候,我覺得好開心,好幸福啊!”
這話音剛落,初遠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
他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好聽的話,甚至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何星遙不知道他為何會一下子呆了起來,于是就用雙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說道:“哎呀,初遠你怎么一直在發呆啊?”
初遠笑了笑,直接就趁機抓住了她的雙手,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緊張,他的手心里都出汗了。
何星遙感覺到了這些,但是卻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帶著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許久之后,他才像是突然間反應了過來,含情脈脈地看著眼前之人,說道:“星遙,你知道嗎?我等你這句話一直等到了今天,之前我一直都以為你是不喜歡我的,或者這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可是你剛才說的那番話,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我簡直是太開心了,開心到了極點,這好像是我整個人都飄起來了一樣,比天空的云彩都要輕盈,這種心情,我想你一定也是理解的,輕快美好,開心快樂。”
聽著這些話,何星遙一時間也有些被感染了。
她看著他,有那么一瞬間,甚至感覺到有些害羞,但還是紅著臉說道:“初遠,我以為你不喜歡,只是沒想到原來是我們兩個人都誤會了彼此,不過這樣也好,以后我要送給你更多更大的驚喜,讓你的每一天都充滿快樂和笑聲,好不好?”
初遠故意勾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那自然是好的咯,其實我每天晚上做夢都希望我們兩個人能夠好好在一起,然后一直快快樂樂,直到永遠。”
兩個人如今自然是說開了,所以關系相比之前也好了許多。
只是何星遙最近總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忙碌,所以對于這感情的事情,總有些脫不開身,面對初遠的時候,難免會有些疏忽。
好在初遠并沒有怎么責怪,反而非常體諒她忙碌自己的事情,甚至還一直幫忙。
那天,初月晨和容有凜難得來看望一下初夫人,當時正好看到了初遠,所以大家就聚在一起。
只見初月晨給出夫人睇了一塊兒糕點,突然間就打趣道:“大哥,妹妹看你最近心情很好,是不是和星遙之間的誤會解開了?”
初遠笑了笑,說道:“是啊,自然是解開了的,而且啊,星遙她說了要和我永遠在一起,一直不分開。”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看起來頗有些得意。
只是初夫人卻突然間皺起了眉頭,嘆了口氣,說道:“兒子啊,你如今是攀附大王了,只是大王平日里有那么多的事情,哪里會全然顧著你呢?瞧瞧你妹妹比你還小,如今卻都已經成婚了,你可是咱們家的老大,到現在也沒個準信兒,雖然說大王與咱們家交好也是不錯,可娘總是擔心,擔心你們不會長久啊!”
初夫人剛開始其實是沒有接受何星遙的,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向來是一個死心眼兒,喜歡一個人就會一直喜歡下去,直到死亡。
也是因為這樣的性格,初夫人在他的兒子沒有遇到何星遙之前,就已經暗戳戳幫他找了好幾個才貌雙全的姑娘,只可惜當時初遠一個都沒有看上,所以自己當初的努力終究還是錯付了。
想到這里的時候,她心中有些不滿,但卻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是臉上沒有半點兒笑容,反而滿滿的都是擔憂,這讓人一看就覺得不怎么好。
初遠倒也不計較那么多,只是過去拍了拍他母親的肩膀,這才笑著說道:“阿娘,你不要總是大王大王的叫,人家叫何星遙,雖然如今還是大王,可是總有一天她會成為咱們家的媳婦兒,總有一天她會喊您一聲娘,然后我們一家人會快快樂樂地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初夫人看兒子居然如此袒護何星遙,一時間也沒了法子,只能扭過頭去,無奈道:“兒子,娘說的話都是為了你好,大王是有大志向的女子,她的志向可不是一個小家庭那么簡單,而是這整個天下,你沒有發現,自從那個奸臣慕容寒奪權上位,大王就煩惱了許多嗎?她或許不是一般的閨閣女子,而應該是這整個天下的主人,當初娘年輕的時候,就聽你爹說過,咱們初家祖上英雄女子的光輝事跡,這何星遙是先帝的女兒,雖然從來都沒有在宮中養大,也從來沒有接受宮中的教養,可是這孩子能夠引起先帝的忌憚,顯然不是一個平凡之人。”
頓了頓,她才繼續說道:“娘親實在是擔心,星遙當初我也是看著她來咱們家的,她不是一個能夠在閨閣里待得住的女子,聽娘的話,不要再招惹大王了,好不好?這樣子遲早會惹禍的。”
初遠原本以為母親會一直支持自己,但是卻沒有想到,如今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一時間覺得格外心寒,甚至都有些心煩意亂。
初月晨看出了自己哥哥的不舒服,于是就一直對著他使眼色,順便還哄著母親說道:“娘親,你不要和哥哥計較那么多了,他只是暫時沒有想清楚,更何況大王將來是君臨天下的女子,又怎么會看上他一個普通人呢?咱們初家,可是早就沒了從前的尊榮,大王將來君臨天下,身邊少不得有美男陪伴,對于哥哥的心,自然是會慢慢淡了的,至于大哥,將來她想清楚了就好,畢竟時間真的是很殘酷,或許時間長了,他們兩個人就都會忘記彼此,您又何必如此著急就拆散他們呢?”
聽了這話,初夫人也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只是她心里總是有一種感覺,有些沮喪和惱怒,但是具體是哪方面,她又實在想不清楚,總之就是如同一團亂麻,心里又亂又煩躁,簡直讓人不知所謂。
初遠什么話都沒有說,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母親居然會不理解自己,甚至還會說出讓他和何星遙分開的話來,這簡直就不像是母親會說的話,可是又偏偏的確出自母親之口,這讓他心中一時間覺得有些難過和不敢接受,但卻終究還是事實。
他很快就走了出去,心中感覺到一陣陣的疼痛,母親居然會不接受自己和何星遙,這簡直就是個笑話兒,可是又偏偏是真實的事情。
回想著母親說的話,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小丑一樣,根本就沒有人愿意理會他那可憐的心思,只有他自己,在獨自想著兩個人的未來,或許,往后的時光里,真的會像母親說的那樣,他們兩個人之間真的會慢慢走遠嗎?
初遠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他又沒辦法,母親和妹妹說的那些話,都讓他覺得很有道理,甚至反駁不出來,可是偏偏他自認為最喜歡的就是何星遙,自認為兩個人之間永遠都不會分開,可這僅僅只是認為,而不是確切的答案。
他越想就越覺得悲傷,這世間怎么會有這樣令人難過的事情呢?
初遠不知道什么時候,眼淚流了出來,他的頭發也被風吹亂了。
這外面依舊有些冷,可是他卻覺得自己的心才是更冷的,悲傷難過,卻無從找人訴說,只能默默憋在心里,一個人,隨著時間的推移來慢慢消化,然后獨自嘗盡悲傷和苦痛,獨自面對這無邊的孤寂。
有時候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好笑,可是他偏偏笑不出來。
那天,他和平常一樣,在何星遙的身邊忙碌著,卻不知何時收到了一封信,那封信的封面寫著的是一個人的名字。
初遠覺得有些奇怪,信封上的名字居然會是那個亂臣賊子的,那個人到底要把這封信送給誰?
就在他不知所措間,何慕枝很快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只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著他笑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初遠大哥,原來這信在這里啊,你能不能給我看看?這是別人給我的信。”
初遠心里有些遲疑,他看到那個名字是慕容寒,這可是他們敵對陣營的頭領,她怎么可能會收到這個人的信呢?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想到這里之后,他突然間就患上了另外一副面孔,帶著甜甜的微笑說道:“慕枝,你不要這個樣子,這封信的確是慕容寒給我的,但是我敢保證,這上面絕對沒有什么機密內容,還請你把信還給我,這樣的話,我一生都會感激你的。”
初遠總覺得她這話說的有些太重,同時又覺得有些蹊蹺,這事情怎么就越來越迷糊了呢?
莫名其妙的信封,到底在預示著什么呢?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答案,于是就把那封信還給了何慕枝,順便讓她不要再來煩自己。
何慕枝并沒有離開,她還記得那一天初遠和自己說的那些話,雖然當時她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是對于那些話的記憶卻異常清醒。
她有些猶豫地看了初遠一眼,這才開口說道:“初遠大哥,你跟我姐姐最近的關系似乎好多了,不過我看你這心情似乎還是有些不太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啊?你可以跟我說說啊!”
初遠苦笑了一下,說道:“沒什么,慕枝,你不要告訴你姐姐,其實我心里開心著呢,只不過是一時想不開,有些鉆牛角尖兒,所以才會這樣子。”
何慕枝聽了這樣的解釋,心里其實根本就不相信,如果說一個人刻意鉆牛角尖兒,那怎么會覺得心里難過呢?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啊!
不過她并沒有打算拆穿,也不知道姐姐和初遠大哥這兩個人之間到底在搞什么,她在一旁看著都覺得有些心累。
這兩個人之間怎么會這么累呢?
實在是想不通,于是她也只能暫時先離開了,反正就算是留在這里,也終究沒什么意義。
初遠倒是沒什么,他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自己母親的反對,所以心里覺得格外難過。
倒是何星遙,當時在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很快就去找了初遠,只可惜她沒有見到初遠,只見到了初月晨和初夫人。
初夫人的心情看起來似乎是有些不好,一看到是她,臉上就沒了笑容,故作莊重地行禮,那動作看起來根本就沒有誠意。
何星遙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惹了這位夫人,雖然心中一時不快,但也知道這人是初遠的母親,所以就算她心中再怎么不滿,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許久之后,她才開口說道:“夫人,初遠可在這里?本王如今是來找他的,順便過來看看您,月晨,你也在這里啊!”
初月晨笑了笑,說道:“是啊,我過來陪伴我娘一段時間,要不然我怕她覺得孤獨,一個人總是有些不放心的,就算是有人照顧,有自己的人在身邊,總是踏實些。”
何星遙也笑著點頭說道:“是啊是啊,有自己的人在身邊,做什么事情都會格外方便,你倒是想的周到啊!”
頓了頓,她繼續問道:“對了,你見到你哥哥了嗎?我想找他說些事情。”
初月晨搖了搖頭,說道:“我哥哥出去了很久了。”
聽了這話,何星遙的心中有些沮喪,于是就打算離開。
只可惜初夫人看她那么著急的樣子,突然間就跪在了地上,然后一直磕著頭說道:“大王,請您放過民婦的兒子吧,阿遠他根本就配不上您啊!”
何星遙不知道她這到底是鬧的哪一出,于是就疑惑道:“怎么了?夫人,您怎么會說令公子配不上在下這些話呢?以后千萬不要再說了,本王不想聽。”
初夫人看她一時間如此抗拒,心中也沒了主意,但還是非常堅定地說道:“說句不好聽的話,大王,您將來肯定貴為這天下之主,身邊的美男定然無數,到將來富有四海的時候,您一定會忘記我的兒子,既然如此,倒不如早早就做個了斷,要不然到時候,苦的還是您啊!”
何星遙覺得她這話簡直就是荒謬,直接就反駁道:“夫人,原來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的想法,當初一直打算拆散初月晨和容有凜,沒想到如今還要拆散我們嗎?”
初夫人搖了搖頭,隨后又點了點頭,整個人看起來都讓人很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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