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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這么想著,也就問出口。
「你來過這里?」
「恩。來過幾次。」
炎辰眼神有些迷蒙,看著眼前的景象,仿佛陷入某段回憶。
「來這里做什么?」
她一直生活在這里,不記得有位小王爺來過。
如果他來過,憑著他的身份,爹爹肯定會親自款待。
可是她從未從爹爹的口中聽到有關他的事情。
「來這里找人。」
「找到了嗎?」
「找到了吧。」
貝雨田凝眉。
找到就找到,沒找到就是沒找到,什么叫「找到了吧」。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炎辰長嘆一口氣,緩緩道出實情。
「我找的那人叫司空靈羽。后來因為一些事情,我發現找到她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于是我又悄悄地離開了。
我見到了她,但是她并不知道我。所以才這么說。」
從他口中再次聽到司空靈羽這個名字,貝雨田頓覺有些久遠。
此外,她還感覺到一陣難過和遺憾。
想著要是那時他找到自己,并且告知他就是救自己之人,是不是就不會有后面的悲劇?
炎辰低頭,想要告訴她今晚要落腳的地方,不想低頭垂眸,就看到她情緒低落。
「怎么了?是因為我提起司空靈羽嗎?」
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如此,而他只講了這么一件事,很難不想到這方面。
「不是。」貝雨田說話的語氣一頓,轉移話題,「對了,我們在哪里落腳?
是去將軍府還是客棧?」
按道理說,應該是去將軍府,畢竟他是有任務在身。
去將軍府,能最快了解邊關現在的狀況。
「去客棧。將軍府那邊,還不知道什么情況,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炎辰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思謀著,將軍府有沒有細作還不知道呢。
還有,有沒有炎亦墨的人也不知道。
畢竟「他」此刻還跟著大部隊在來的路上呢。
不過他們應該很快也會到了。畢竟有李竟看著呢,行動應該不會耽擱太久。
「好,我們去住客棧。辰公子,還請帶路吧。」
貝雨田沒有任何疑義。
在大部隊到來之前,炎辰和貝雨田總是白天在街上巡逛,到了夜晚,兩人就化身為黑衣人,很快就失去了蹤影。
接連勘察了十日左右,貝雨田和炎辰發現有幾處比較可疑。
兩人決定隱瞞身份,順藤摸瓜。
不出三日,貝雨田就發現了貓膩。
她自小就聽爹爹和哥哥們講邊關設防部署,再加上后來她也在軍中,對軍中之事不說如爹爹般,但也不輸其他將軍。
按照慣例,邊關無論是白日還是夜晚,都是有人在巡守的。
即使是換防,也不會出現空檔的時候。
可是從他們到邊關來了這三日,撇開白日的巡防,沒有發現什么不妥,可是到了夜間,這巡防大有問題在。
先不說換防時,上一隊兵卒還沒有到,這一隊兵卒就不能走。
但他們看時間點到了,領隊之人就帶著兵卒撤下。
直到下一隊兵卒到來,中間足足空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
這一炷香的時間對于常人來說,攀升城墻都是問題。
可要是敵國派來的強兵呢?那不是瞬息的功夫嗎?
一日還好,可要是每日都如此,每天進來幾個細作,隱藏在邊關城池之中
日復一日,敵國混進來的細作再以身外之物買通城池內的一些有異心之人,恐怕邊關的這座城池,敵國不日將不費一兵一卒就占為己有。
這個問題她也只跟炎辰稍微一提,炎辰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蹙著眉,眼眸深沉,如那冰山一般,透著一股冷峻,讓人看到,忍不住心生寒意。
貝雨田一看,就知他此刻正是怒極。
怎能不怒?
哪怕是她,也是盛怒,心中更是猶如一盆火炭,被人澆上一壇烈酒,火苗騰空而起,似要燒出天際。
這座城池可是爹爹、哥哥們以及上一世的她拿性命保下來的。
想不到,竟然被人輕視至此,豈不是在向他們訴說,昔日為了這座城池拼命的那些兵卒,是有多不值當。
那些兵卒又是將這城池的百姓置于何地。
一旦敵國來襲,他們可以拍拍屁股,不帶走一絲塵埃地撤出這座城池,再尋一座城池作為壁壘與敵國對峙。
可是這城中原生活的百姓呢?
他們可愿離開這久住的故鄉,去他鄉在另謀出路。
甚至于他們拖家帶口,沒有那些兵卒動作利落,還來不及逃出這座城池,就落入敵國之手。
上一世,她在軍中,跟敵國也是交戰多次。
敵國的狠辣手段,雖沒有親身領教,卻也知道一些。
這些身無寸鐵的百姓落入他們手中,還能有好日子。
炎辰黑眸沉沉,看著遠處巍峨的城墻,聲音更是帶著許久不曾有的厲色,「看來,我要好好會會這守城的將領了。」
說罷,不等貝雨田回應,就率先向他們住下的客棧走去。
貝雨田心中怒火翻騰,對于炎辰的話,很是贊同。
她也很想看看,現在這守城將領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將駐守邊關此等大事不放在心上。
此夜,炎辰和貝雨田回了客棧,并沒有如往日一般,各回各房休息。
炎辰先是送貝雨田回了她的房間,可是站在門口的他,并沒有離開的打算。
貝雨田見狀,知他是有事相商,遂開門,示意他進來。
不巧,這一幕正被廊下送茶水的小伙計撞見,怔了一下,忙低下頭,裝作沒看見,端著茶水又退下。
在皇城時,只要有事,炎辰就會夜間出現在她的房中,是以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對于小伙計的反應,也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炎辰也想著城防一事,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這一細節。
這就致使許多日后,貝雨田的身份被人誤會。
只因她跟炎辰從皇城出來后,為了方便,都是以男裝示人。
目前只炎辰和她自己知她是女子,其他人皆將她當做了男子。
她本就生得漂亮,那張沒有任何瑕疵的臉,還有白皙的皮膚,再加上身上這身男裝,儼然一副俏公子的模樣。
再加上上一世的她是將女,來到她熟悉的地方,身上自然就帶了許多英氣,跟尋常女子那是相差甚大,即使看她帶著些女子的嬌俏,可也不會想到她是女扮男裝。
這晚,炎辰因著要和她商議諸多事宜,留的時間長了些,直至天將拂曉,才從她房中出來。
這一幕,又被昨日廊下那小伙計撞到,看他的眼神,很是古怪。
炎辰背對著他,正欲打開自己房門,忽然感覺有些異樣,回轉身去看,剛好與小伙計復雜的眼神相撞。
「有事?」
炎辰此時心情不算好,出口的語氣,只是帶著一絲冷冽。
看小伙計忙搖頭,又打量
了他一會兒,沒有看出什么端倪,這才推門進了自己房中。
殊不知,他這邊剛關上門,小伙計就一手抹額,一副死里逃生的樣子。
要知道,他雖是一個小小的客棧活計,但是見的人也是不少。
看炎辰和貝雨田的衣著,就知這兩人絕非尋常人家。
往日那些達官顯貴,看他們這些小伙計,猶如看待螻蟻。
高興了,就賞些銀錢。
不高興了,那是直接將掌柜的叫來,說他們幾句不是,掌柜的又膽小怕事,事后總是讓他們趕緊滾蛋。
在這邊關,找個差事,那可是相當難的。
他若是因著自己撞見別人的秘事而被掌柜的攆走,那就得不償失。
想到這,小伙計再不敢多留,忙忙完手上的活計,就下了樓。
后面看到貝雨田和炎辰出雙入對,也只敢瞥一眼,就急忙轉開了視線。
好在李竟帶著大部隊,也沒有在路上耽擱。
七日后,李竟帶著人就出現在了邊關城外不遠處。
看著眼前一片樹林,李竟連著趕了多日,忽然一聲令下,在樹林中安營扎寨,委實讓很多人有些不明所以。
但礙于都知道他是炎辰身邊的人,想著他下的命令,那肯定是炎辰的命令,就沒人敢有異議。
深夜,樹林中有絲絲亮光閃耀。
那是守衛之人燃起的篝火。
雖說是夏季,但是邊關夜晚很是寒涼,與皇城的悶熱相差甚遠。
他們這些人忽然受命趕路,沒有多做準備,帶的衣衫也有些單薄。
點燃篝火,剛好能夠取暖。
另外就是夜晚守夜,明亮些,也能及時發現暗處是否有人埋伏。
林中此刻靜悄悄,不時傳來幾聲鳥鳴。
可是那鳥鳴并非悅耳,帶著一絲尖嘯,聽著讓人后背一陣發涼。
忽然一陣風吹來,火苗被風一吹,撲騰了幾下,火光頓時弱了下去,似乎就要熄滅一般,圍在篝火旁的幾人忙用手護住,幾雙眼睛都緊緊盯著眼前的篝火,沒人注意,在不遠處的炎辰的帳篷外,有兩道黑影閃進了帳篷。
黑影進了帳篷,悄無聲息地靠近床榻,只是不等他們靠近,床上本躺著的人忽然坐起,看到兩道黑影,并沒有驚叫出聲,反倒是起身向兩人默然行禮。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炎辰和貝雨田。
而行禮之人,乃是李竟,不過暗處似乎還站著一人,見他們出現,便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炎辰伸手對著李竟虛扶一把,示意他起身回話。
李竟就著他的手勢,起身,站在了下首之處。
炎辰走到帳中的小案邊,緩緩點亮蠟燭,任光亮將帳內的身影拉的修長。
「我們走后,這一路行來,可有發生什么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