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千金又野又颯

61.乘龍大兄弟

賀楨放學后來到了蔡穎飛的家,起初不言不語,只顧埋頭吃飯,盡量不與楚子楓發生眼神接觸,明顯還是心有怨氣的樣子。

蔡穎飛昔日與賀楨的父親關系很好,平時也很關心這位叛逆少年,一個勁兒地給他夾菜,為免飯桌上沖突再起,特意說道——

“你們兩人最喜歡的菜我全都做了,今天咱們開開心心吃飯,誰都不許提不高興的事。”

賀楨正在叛逆的年紀,安靜了一小會兒之后,就忍不住開始挑事:“蔡大哥,我記得你以前講過,你的父母原本想讓你學醫或者學法律,但你更喜歡做廚師,所以留學時大學沒畢業就退了學,改去讀廚藝學校,現在的事業和生活完全不比醫生和律師差,這就證明讀大學一點兒都不重要!”

蔡穎飛立刻呵止他:“別說這種渾話,你姐姐讓你考大學全是為了你好!”

賀楨并沒有收斂,還在繼續頂嘴:“別以為我不知道,姐姐高中畢業后根本沒有直接上大學,而是先做了一年多的生意,憑什么你們都能隨心所欲,只有我沒有自由?”

楚子楓一片好心被當成驢肝肺,重重摔下筷子,盛怒之下指著熊孩子的鼻子痛斥:“我們當時已經成年,有能力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后果,可你現在才剛滿15歲,根本什么都不懂,就想輟學去打游戲,你是要親手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毀了嗎!”

“電競不是單純的打游戲,什么都不懂的人是你!”賀楨不理解姐姐的苦心,惱怒之下說話直傷人心——

“實在不行,我就在高中混日子混三年日子,等到18歲成年的時候,你就再也管不了我了!”

“你想得美!”楚子楓有的是狠手段,怎會由著熊孩子的性子胡來——

“如果你的成績一直沒有起色,那就干脆退學,我找10個家教老師24小時輪流盯著你,混日子連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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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沖突越來越尖銳,蔡穎飛夾在中間左勸右勸,最后迫不得已先把賀楨推入臥室,將大吵的兩人暫時分開。

“我知道你都是為了他的前途考慮,但賀楨正是叛逆的年紀,你的態度越是強硬,他的逆反心理就越重”,蔡穎飛盡力調和他們二人之間的矛盾——

“你剛剛結婚,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今晚讓賀楨住在我家,我好好開導一下他,明天早上再送他去學校。”

楚子楓別無他法,狠狠瞪了幾眼緊閉著的房門,囑咐好友:“你一定要親自看著賀楨進學校,絕不能給他逃學瞎混的機會!”

她原本計劃是,稍后選幾道最有創意的新菜,親自送去姐姐家,順便商討一下開中餐廳分店的可行性,但此時的她已全無為事業而忙碌的心思,只有無力的疲憊感,不知怎樣才能讓叛逆的賀楨收心踏踏實實走讀書考大學的正道。

蔡穎飛能夠理解好友的心情,他也希望能夠按照故人的遺愿,把賀楨送入一所好大學,寬慰楚子楓過后,轉移話題道——

“我挑幾道新菜打包,你派人送去給子琳姐嘗一嘗,或者明天我再準備一桌,專門請她過來試菜。”

“你把新菜打包,我讓司機給姐姐送過去”,楚子楓此時的心思都在賀楨的學業上,陰沉著臉思索片刻之后,她決定把各個學科的家教老師都安排齊全,不給叛逆少年任何一點逃避學習的機會——

“我朋友的侄子剛剛考上牛津,他家請過的家教應該是最好的,我現在就去問聯系方式,把各科老師全部安排上!”

她說走就走,直奔朋友家打聽詳情,而后一一聯系合適的老師,為了協調各個科目家教的時間,足足打了一個多鐘頭的電話,比開整整一天的會還要更心累。

好不容易忙完一切回到了家,想到晚上還不能完全清凈,需要和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契約老公繼續演戲,心情就越發地郁悶。

走下車之后,她沒有直接進門,而是先在小花園里待了一會兒,于秋夜的肅肅冷風之中盡力調整自己的狀態。

這時,她聽到了老爹醉酒后的大舌頭聲音,不清不楚地念叨著“哥倆好”之類的胡話,楚子楓循聲一看,見蠢老爹正被宋致遠和司機攙扶下車。

楚明洲已經醉到思維完全錯亂的地步,親昵地摟著乘龍快婿的肩膀,缺心眼一般地說道:“致遠,你是我兄弟,知心換命的好兄弟!”

這無厘頭的一幕讓楚子楓感到丟臉至極,她快走幾步搶先進了門,對繼母汪靜和傭人說道:“趕緊把我爸扶上樓,別讓他胡言亂語、丟人現眼!”

“不孝的死丫頭,居然敢嫌棄生你養你的親爹,我遲早有一天要把你趕出家門!”楚明洲對閨女心懷一千一萬個不滿,唯有“乘龍大兄弟”能給他些許心靈的安慰,他半個身子都靠在宋致遠的身上,滿面同情——

“大兄dei,我這女兒的性格比母夜叉還要可怕,實在是委屈你了!”

和爛醉的岳父斷然講不清道理,宋致遠只能說:“爸,您醉了,快回房間休息吧。”

“別叫爸,叫兄弟!”楚明洲是耍酒瘋界的王者,手臂左搖右擺,打開身邊的其他人,只緊緊拉著“乘龍大兄弟”——

“自家兄弟,不用見外,咱們哥倆手拉著手、心連著心,齊心合力干掉楚明淵那個王八蛋!”

說著說著,瘋入佳境的他抬手抱住了女婿的腦袋,在其右臉頰處留了一個大大的“香吻”。

這一瞬間,在場所有人,包括宋致遠和楚子楓,都完完全全石化呆愣,蠢老爹的作妖水平遠超所有人的預想。

醉酒鬧劇好不容易結束,回到房間之后,楚子楓不得不替蠢老爹道歉:“學長,實在不好意思…”

宋致遠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他實在不忍回想被岳父強吻的一幕,只希望那是噩夢一場,繃著臉說道——

“剛才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我先去洗澡。”

他一秒都不耽擱地沖進浴室,背影莫名有種言語難以形容的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