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道理。
劉睿宣輕輕地喝了一口茶,唇角彎彎。
剛好,兩相抵消。
“好了,”夏陽拿著毛巾擦了擦了手,拉潦子坐了過去,“大哥,聊一會吧。”
“嗯。”劉睿宣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夏陽桌上茶杯,“要喝點茶嘛?”
實在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呀,一起喝茶,暖個場?
“好。”夏陽轉身伸手,拎了玻璃杯,遞給了劉睿宣。
劉睿宣接過,拎壺倒了一杯底,輕輕的晃了兩圈,倒進了一旁的洗臉盆里,又倒上了半杯遞給了夏陽,眼底滑過一絲驚訝。
他用的是陶瓷杯。
二弟用的是雙層隔熱玻璃杯。
重點是,那杯上寫有兩行文字: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這杯子?”劉睿宣張了張嘴,沒忍住問了出來。
朱顏送的?
不都是朱顏的王牌男友了嘛?
還在他面前裝得Loser。
嗯,Loser?
劉睿宣的火氣頓時竄了上來,剛才一番靜坐,他都忘記了,最初要打夏陽的原因了。
“這杯子用了五年了。”夏陽握著杯柄,笑了笑,輕輕地舒了口氣,“初三畢業那年,買的,朱顏也有一個。”
“咳咳咳。”劉睿宣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剛喝進去的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連忙把頭別向了另一邊,從桌上抽了紙捂住了嘴。
初三?朱顏?五年?
真想,往那張紫茄子的臉上再添一抹胭指紅!
“想多了。”夏陽握著茶杯,輕輕地吹了吹,心地抿了一口,“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啥?剛轉過頭來的劉睿宣毫不遲疑,把剛喝進嘴里的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有沒有搞錯?夏陽心悅他?
夏陽不是朱顏的男友嘛?
況且,他是男生呀!
“看把你嚇的。”夏陽抬手抹了一把臉,大笑了起來,拍了拍劉睿宣的手臂,“大哥,幫我拿張紙來。”
“我心悅的是朱顏,但是,她的眼里沒有我。”夏陽擦了擦臉,把紙折了一下,丟進了桌腳下的垃圾桶里。
哦!劉睿宣捧著茶杯喝了一口,心里松了一口氣。
但是,怎么又覺得有點不上來的不自在呢!
一定是剛才噴的太厲害了,傷著脾氣了。
劉睿宣輕輕的撫了撫前胸,為自己順著氣。
可是,心里還是覺得有些堵得慌呢。
“嗯。”劉睿宣看著面前的茶杯,算了,還是不喝了吧,“祥林,你是朱顏的王牌男友,全樣皆知。”
“哈哈哈。”夏陽怔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是也不是。”
劉睿宣微抬眼簾,看向夏陽,沒作聲。
是也不是?純除廢話!
“朱顏不承認,我便是也不是。”夏陽看向劉睿宣,“李祥林得是校園傳言。”
“朱顏不知道嘛?”劉睿宣心里哼了一聲,默默地端起茶杯。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他面前惺惺作態。
“不知道,”夏陽嘴角抽了抽,“可能,她早就忘記了,我是誰了吧。”
“咳咳咳。”劉睿宣剛端起的茶杯瞬間又放下了。
這小子,是在玩他呢?
“不了吧。”夏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大哥,你只要記得,我是真心想結交你這個朋友的,就行了。”
呵呵。劉睿宣看向夏陽,定定地看了兩秒,那紫茄子臉上的笑意呵,寫滿了真誠。
他才不信呢。
還當他是傻子呢!
劉睿宣默默地端起杯子,心地喝了一口。
不經意地往旁邊看了一眼。
嗯,真心,呵呵!
騙子!借口滿滿,謊話漫,他才不會信呢。
嗯,等等,真心?
嗯,真心!這個時機可以。
“嗯,我信。能二弟這樣真心的兄弟,我很欣慰。”劉睿宣抬手搭到了夏陽的肩膀上,臉上浮現溫和地笑意。
這樣,算是表現他的的真心了吧?
惺惺作態,他不會。
但是,他也可以學的呀!
眼前,不就是有一個活生生的樣板嘛。
假裝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門邊的值日表,看向夏陽。
“二弟,你看,李祥林走了,這宿舍長也沒有了,你睡了他的床鋪,要不,把他的宿舍長一職也順便擔起來吧。”
夏陽臉上的笑容微滯了一下,瞬間又笑了起來,往門邊看了一眼,反手拍了拍劉睿宣的肩,朗聲笑道,“可以。大哥行就行,我聽大哥的。”
嗯?劉睿宣微微睜大了眼睛,又立刻笑了起來,眼角余光瞟了一下那放在盆邊緣的擦腳布。
這么輕易就答應了?
他原來想好的臺詞都用不上了。
看來,自己是真錯怪夏陽了。
二弟,居然伸手又搭上了他的肩,竟然沒有推開他!
他和李祥林,果然是不一樣的。
“大哥,從今起,我們要開始15鋼琴王子的訓練嘍。”
夏陽溫潤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地響起。
劉睿宣只覺得耳根一熱,眼前的那張紫茄子,忽然又有點模糊起來了。
完了,他好像,又有點暈夏陽了!
劉睿宣的目光又移動了那門邊的值日表上。
看了看那水盆里的擦腳毛巾,自己是不是應該像二弟那樣,偶爾跋扈一下!
二弟,是有潔癖?還是有強迫癥?
這個宿舍長,可以推給二弟了。
劉睿宣捧著空聊茶杯,幽幽地想著,目光不經意地瞟到了門邊墻上的值日表上。
咳咳,沒水了。
拎起桌上的水壺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萬一,二弟不同意怎么辦呢?
邊邊左右看了看,拿過劉睿宣桌邊的抹布,很仔細認真的抹起了床鋪,抹起了書桌。
那是他的毛巾。
劉睿宣往前走了兩步,最討厭別人私自拿他的東西了。
也許,可以哦。
飛快地拿筆寫了兩個字,瞟了一眼正理著衣服的夏陽,移到了門邊,很快又移回了書桌旁,捧起了面前的茶杯。
等夏陽把床鋪理好,已是華燈初上。
看著那干凈整潔的床鋪,看著那儲物柜里擺放整齊的洗漱用品,幾乎可以用直線來拉一下了,劉睿宣的心里閃過一個念頭。
邊邊把書包放到了書桌上。
夏陽,大哥,你先消消氣,等他把床鋪鋪好,慢慢聊。
是的,擦腳的毛巾而已,用就用吧。
后來,夏陽把他按到了椅子上,倒了一杯水,讓他消消氣,而自己卻是一副風清云淡地樣子,打開了帶來的兩個大包,很認真的鋪起了床鋪,整理起帶來的物品了。
在一杯水接著一杯水的灌下肚之后,劉睿宣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那么生氣了。
夏陽,大哥,我們都文明人,光靠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劉睿宣看了一眼那毛巾,往后退了兩步。
那的后來,并沒有像他的雙親所想的那樣,也沒有如他自己所預期的那般。書包也沒有砸到夏陽的臉。
不是他改了主意,而是,夏陽抬手,接住了那砸過去的書包。
夏陽,大哥,你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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