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遇

第一零二章 一匹馬的名義

干嘛呢你?人家請你吃飯還欠你的啦?”齊遇把丁杭印給按回到了作為上。

“我他媽哪知道是安的什么心,還是對老子有什么企圖啊?”丁杭印對單不知道被誰買掉這件事情的上反應有點過激。

齊遇大概能知道,在丁杭印在還沒有認識自己之前。

要么是在組樂隊的時候,要么是在酒吧駐場的時候,有發生過一些特別不愉快事情。

但齊遇還是第一次見到丁杭印發飆。

齊遇就奇了怪了,她在學校的草地上撿到丁杭印,叫救護車把他送到醫院,給他交住院費,還給他買吃的喝的,也沒發現丁杭印有什么不適,或者認為她有什么企圖。

莫不是音樂系的每一個人,真的都當她是滅絕師太?

但現在,顯然不是追究這些原因的時候。

“就你這樣的,有什么好讓人企圖的?”齊遇有些氣結。

這大白天的,在大庭廣眾的環境之下,在一家人多到需要排隊的餐廳吃飯,哪能發生什么讓丁杭印無法接受的事情。

“那多了去了。”馬曜怡一臉戒備地挽起了丁杭印的胳膊,深怕有人覬覦她的普丑男朋友。

真的是,什么樣的人,都一樣有人當寶。

齊遇問服務員,是誰幫忙買的單。

服務員指了指坐在酒吧區域的一男一女,說是那邊的那位穿藍色衣服的男士。

在連續幾個和母親有關的“問候聲”過后,穿藍色修身西服的男士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并且很快走了過來。

“發生什么事情了?”幫忙埋單的男士,穿了一身WelshandJefferies的高級定制,身姿挺拔,語氣紳士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老子在這吃飯,招你惹你啦?老子就算是沒錢吃飯,被趕出去了,也和你他丫沒有半毛錢關系吧?”丁杭印見多管閑事的人有點眼生,錯愕之余,還是秉承了自己一貫火爆的脾氣。

火氣一旦竄上來,就沒有那么容易再壓下去。

丁杭印心里面的某些堅持,是一般人不能理解的,包括齊遇這個算的上關系很好的朋友。

“宦享哥哥,你怎么在這,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我家思考豪宅的嗎?”齊遇驚奇地發現,這個把WelshandJefferies這個百年高定西服,演繹得淋漓盡致的“埋單男”竟然是自己認識的。

“我光在你家里,閉門造車,也沒辦法憑空生出房子來。”

“就到City找朋友一起喝點東西,順便談點事情。”

“你第一次進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你了。”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過來打招呼,你就和你朋友出去了。”

“我就自作主張把單給買了。”

“是不是給你們造成什么不愉快了?”

宦享用春風化雨般的表情,和黃鶯出谷般的聲音,表達了自己對現場情況的擔憂。

宦享并不認為自己的舉手之勞有什么問題,但給別人造成的困擾,總歸是不好的。

在育馬場做了一些簡單的交接工作才到市中心來的宦享,好巧不巧地和下了課從學校出來的齊遇,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了Ole。

齊遇的心,莫名地又漏了一拍。

早上還一起吃飯,分開還不到半天,怎么見到宦享哥哥的時候,會有這么驚喜的感覺?

齊遇很喜歡這樣的偶遇,以至于沒有深究,宦享第一次到布里斯班,為什么就能找到這家口碑和口味俱佳的西班牙餐廳。

如果第一次的相遇,是有點簡單的緣分。

如果第二次的相遇,是有點復雜的緣分。

那一而再的相遇,會不會是一輩子的緣分?

此時的宦享哥哥,和重逢時穿著其實燕尾服的那個五星級騎手的感覺有些不一樣,和在齊遇家里做客的時候,穿著休閑服的樣子也不一樣。

不知道是這套西裝,完美展現了宦享的紳士風度,還是宦享完美演繹了WelshandJefferies的貴族氣質。

半日不見的宦享哥哥,竟讓比分別時的宦享哥哥,又養眼了幾分。

齊遇有一種對著宦享犯花癡流口水的沖動。

好在,現在情況不允許。

遇姐很快就拉回了自己的思緒,變成只有帥爸爸、A媽,還有宦享哥哥專屬的呀字訣少女:

“沒有的事兒,能有什么不愉快呀

”有人傻錢多的宦享哥哥要幫忙埋單,我高興來還不急呢?”

“這家伙是間歇性精神病發作,你不要理他就好了呀”

穩定好自己的情緒之后,齊遇趕緊幫反應過度的丁杭印打圓場。

丁杭印也是萬萬沒想到,會有人上趕著,幫整個音樂系,出了名地有錢的滅絕師太埋單。

齊遇用藍荷·TJ的名義,在昆士蘭大學設立了音樂獎學金。

這是昆士蘭大學第一個以動物的名義設立的獎學金,也是第一個在校生設立的獎學金。

藍荷·TJ獎學金,頒發給致力于借助音樂的力量,治療動物疾病的優秀學生。

其余設立這個獎學金的初衷,是希望馬類不要動不動就被執行安樂死。

除了嚴重骨折無法沒有生存希望的那種情況,當一匹馬老了,生理機能下降了,對未來不再有期待的時候,也會被執行安樂死。

齊遇希望能夠通過音樂,來改善馬類的晚年生活,也希望通過音樂,緩解動物的焦躁情緒。

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對牛彈琴。

科學研究卻表明,牛并非是不懂音樂的,只是牛類懂的音樂和人類懂得不一樣。

過于激烈、過于炫技的音樂,可能會讓人類覺得震撼,但卻會讓動物變得焦躁。

關于藍荷·TJ獎學金的設立,用齊遇的話說,這叫取之于馬用之于馬。

但沒有多少人能夠理解,一個大一新生,為一匹馬的晚年幸福,用一匹馬的名義,設立一個音樂類的獎學金,而且還不是單一的、一次性的,而是每年五個人,連續十年。

這就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干的出來的事情。

因為心系鐵匠,齊遇從來不參加學校的任何課外活動,也不怎么和同學聊天,一下課,就像火箭一樣沖回家。

學校同學也一直都是用人傻錢多一類的詞語來形容齊遇的。

這也怪不得脾氣火爆的丁杭印會以為,賬單是被哪個對他別有用心的人給結掉的。

誰會自討沒趣到和人傻錢多還不愛搭理人的藍荷·TJ獎學金設立人搶著埋單呢?

人家隨隨便便為一匹馬捐出去的,可就是一年二十萬澳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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