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稿未改
可能大改
第一人稱方式寫好像不大好
寫到這里
騎虎難下
硬改會斷更
只能硬著頭皮繼續
沿著大小綱寫下去
以后不會這么寫了
任性寫作
影響大家閱讀體驗了
不好意思!
她換了好幾分工作,后來還去了縣城里,但到哪里,都擺脫不掉。
只要她敢跑,她母親就報警,面對警察,她一開始還訴苦,但她母親也換了一副嘴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警察能管你什么?人又沒打你。
時間一久,她也麻木了,對于她母親的決定,她就基本抗拒不了。
她母親還會不時在她耳邊說一些好聽的話,“閨女,你就聽媽的,媽把你生下來,還能害你不成?”
“還不是家里窮,要是……要是有錢,我哪里舍得把你姐送走?哪里會讓你隨便嫁人?你就不能體諒一下爸媽?”
“誰讓你是女孩?女孩兒總要嫁人的,嫁誰不是嫁?”
“你看,媽媽現在,過的不也挺好?你看看鎮子上,有幾個姑娘不是這么過的?你給他生個娃,你能過得更好,去城里當闊太太,有啥不好的?”
“人小裴長得,你在咱鎮上還能找出幾個比他好看的?”
每天她媽住一塊,耳邊都是她媽的念叨,哭訴,吶喊——
有一段時間,她真以為,女孩生下來,就是為家庭服務的,甚至還會給他們開脫,“他們老了,弟弟也大了,要讀書、要買房、要結婚……”
一直到她來了帝都,她才隱隱覺得,她不是,她想著通過自考,擺脫窘況,她也可以像男孩兒一樣,養家糊口!
“只要我工資高了,我就能掌握一定自主權!”
“媽,她說不定,就不再逼我了——我可以給他們養老的!”
她不敢在公司透露,就是怕被發現,但現在……好像一切,都沒意義了……
最近聽說,裴新元要升任部門老總了,還順帶給她升了職……
白小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房間里走出去的。
等她恍惚回過神。
已經蹲在馬路邊。
麻木地站起來,右手死死捏著左手腕,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八年前……
她又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
白天上課的時候,她jing神狀態不是很好。
陳子墨問她怎么了。
她沒說話。
其后的幾天時間,她刻意裝作什么事兒也沒發生,該上課上課,該工作工作。
雖然也確實沒發生確切關系,但那一夜后——……辦公室里,幾個同事、尤其是女同事看她的目光里,嫉妒、譏嘲、曖昧……令她如鯁在喉。
不是她不想走,她其實比她姐姐更自私一些,事實上……她連身份證都沒有,連報名自考用的身份證,都是她偷偷在人事部打印的復印件,報名成功的。
而這一切,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又一個星期五。
裴新元的升職報告下來了。
白小斐從財務辦公室出來,剛順利辦完了工資卡的替換,就被裴新元堵在辦公室門口了。
走過來,依然一派紳士風度,問她,“考慮的怎么樣了?這周我升職聚會,你來不來?”
見她默不作聲、客氣又疏遠,裴新元也不當一回事兒。
兀自進了辦公室,宣布喜訊——“我升職聚餐,我請客,大家今天晚上吃個飯!”
“那真的要恭喜裴總了!”“裴總豪爽!”
那些同事也很上道,“白主管,一塊嗎?”
白小斐搖頭,臉色不是很好,抿嘴笑道,
“我還有事,恭喜裴總,大家玩得開心——”
她捏著拳頭,從裴新元身邊走過去——……
她沒看到,裴新元臉上略微的陰沉。
白小斐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大概猜到了什么,
但有種鴕鳥心態,更不知道如何改變當下的困局!
回到宿舍,捯飭完了,連收拾宿舍的心情都沒有,上鋪的阿姨都看出她的不對勁,“小姑娘,今天怎么了,你沒事吧?工作上遇到難題了?”
“沒……沒事,工作太累了——”
她勉強擠出一點笑,調好鬧鐘,給手機充電——
她看到了裴新元給她發的定位,她沒理,躺下睡覺。
可是整整一晚,她都瞪著眼睛,明明很疲倦,但就是睡不著……
大半夜,上鋪的阿姨醒來,見到這一幕,嚇一大跳,“你大半夜不睡覺,等那么大眼睛,打雞血了?”
又一個周末。
陳子墨明顯感覺到她狀態不對勁,給她遞了一瓶功能飲料,提提神。
她仍然沒接,陳子墨看著干干凈凈,實際上,條件也不是很好——她不想連累別人。
果然她心中的恐懼的事情再次上演;
下午上課時。
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教室外。
這一刻,她整個世界,都好像放慢了速度——
“老師你好,白小斐在這上課嗎?”
“您是?”
“我是她母親。”
“哦,在的,白小斐,你母親找你!”
白小斐抬頭跟自家母親對視,那種目光她太熟悉了。
她的腳步應該很快。
但在白小斐的眼中,很慢,她所做的一切,她都能反應過來。
她其實能阻止她母親接下來的一切舉動,但她沒有。
因為如果她敢,那么,她母親必然會變本加厲——用實際行動讓她徹底服軟。
白小斐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這個“張牙舞爪”的絲毫不像母親的五十多歲女人,一把抓住她的書,當著整個培訓班老師、同學的面,撕爛。
所有人眼睛里都是錯愕、不解!
她告訴老師。
“老師,不好意思,以后這課,我們家女娃,不來了。”
帶著白小斐出了教室,下樓,就這樣麻木地被她一直帶到培訓學校門口。
一直到視覺感官恢復,白小斐才掙開母親的手,麻木地看著她媽媽,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之后的事,就跟她這么多年來,經歷的,沒什么太大的差別,她以前也偷偷做過藏私房錢,或者故意遲了交錢,但她母親隔天就會去單位鬧,鬧得人盡皆知。
新辦的卡被拿走了,還有舊的,里面還有她攢的兩千塊錢。
最后她媽丟了五百塊現金給她,仿佛對她毫不反抗,還算滿意。
笑著拍了拍她肩膀,“小裴已經在處理離婚官司了,你要是想結婚也可以,不想結婚,生個娃也行——你要是同意,等孩子出生,別說身份證,戶口單獨給你遷出來,也沒問題!”
“多好的條件,你想想,這不比鎮上那些人好多了?”
掐斷白小斐的經濟命脈,又給她畫了一張大餅,她母親滿意而歸。
只留下失魂落魄的白小斐。
她死死地攢著手腕,沒想哭,但眼睛都充滿了血絲,稍微一顫,眼淚刷一下就流下來了。
她麻木地走到停放自行車的地方,發現自行車的胎破了。
鏈子也斷成兩截——誰做的,不言而喻……
她渾身發冷,所有的惡意,死死壓在她頭頂,身上好像還鮮活著。但……那顆本來有了一些活力的心臟,突然地,好像就爛到了底子里,發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