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稿未改
明天大改
“怎么?你還怕我?”
他抬頭看白小斐,搖頭笑,“我這模樣、工作,什么女的我找不著?強扭的瓜不甜,你不樂意,我逼過你?再說了,就我現在這狀態,能做什么?”
白小斐覺得不妥,但也不好把他一人晾在街上。
轉頭又聽他說。
“小斐,麻煩你扶我一把,我實在暈得很,不會對你怎么樣……”
白小斐最后還是給他弄到了酒店里,用了他的身份證給他開好房,但是剛進房間,裴新元就沒忍住,直接吐了一地,白小斐只好打電話給前臺。
沒一會兒,有人敲門,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兩人對視一眼。
只是,一瞬間,白小斐好像在老阿姨的眼睛里看到詫異——
就一眼,給白小斐看得如鯁在喉,就好像道德感被拿捏住了。
她沒敢多看,一兩秒,就快速垂下了眼睛,自卑早就刻在她骨子里。
她本來想說。
“這是我領導,喝多了,給他送過來,緩緩,我一會兒就走。”
不想被人以異樣目光打量。
但她想想,實在沒必要跟陌生人解釋什么,還是在酒店里的保潔阿姨,誰認識你?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客氣道,“麻煩您了!”
等收拾完了,也已經凌晨四點半了,白小斐打算走了。
剛拿起包,沒想下一秒,躺在床上的裴新元,突然睜開眼,直接撲了過來,將她撲壓在墻邊。
裴新元眼神有些迷離,但滿滿都是欲望,呼吸間,煙酒的臭味撲面而來,令人厭惡又窒息!
“裴總您喝多了,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白小斐直接用手肘反抗,數次施力才將他推開,她眼睛里,滿是驚慌失措,但強忍著恐懼,拿著包護著自己,她都已經走到了門邊,摸到了門把手。
就聽裴新元繼續道,“你媽,又找我了!”
白小斐瞳孔一縮,耳邊的聲音還沒斷——
“她已經同意,讓你給我生孩子……五十萬,這事兒,她跟你說了嗎?”
他笑說,“我說,你就算現在不同意,他們也會逼你同意的,其實大可以聰明點——主動配合,這五十萬,說不定還能省下來給我們的孩子,或者,給你……不一定,要給你那個垃圾母親!”
“你別以為,你偷偷的,我就不知道,你去了哪個培訓學校……”
“我不會逼你……我畢竟喝了酒,真要了你,真有孩子,對孩子也不好!”
“小斐……我再給你幾天時間考慮……你,好好考慮!”
“我現在……已經在辦離婚手續了——”
一瞬間,白小斐差點窒息了,她一面看著裴新元,一面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但腦海里,那本來鎖到心底里的,一幕又一幕的場面,又突然沖了上來!
壓得她喘不過氣。
“姐,我不想去……”
“好,姐去!”
“姐,要不我們一起去?”
“行了,你賣不上錢,但,你要記住,不要都聽媽的!”
“好!我以后,一定去找你!”
“你傻不傻——那地方,你聽說過嗎?”
“我到時候,問媽!”
白小斐已經不記得姐姐的模樣了,但那些事,她永遠也忘不掉!
“我跟你爹把你養大、供你讀書,你知道,這些錢,都是怎么來的?”
“都是用你大姐的命換來的!”
“你小時候求著我,不要賣你,你會什么話都聽媽媽的?”
“你忘了,當時你大姐被送走時——你怎么說的?以后會拿十倍百倍的錢,報答媽媽?”
“媽,我不要嫁給他,他都五十五了,他女兒都比我大!”
白小斐拼命地跑,她以為,自己能夠逃脫。
第一次,她跑到山里,被抓回去了;
第二次,她已經上了去省城的車,但被熟人發現,司機不敢惹事,把她丟在路邊,最后她一頭跳到了河里,腦袋被撞破了,但還是被“救”回去了。
第三次,她從新房跑到廚房,拿著廚房的刀,朝著手腕一刀切下去!
血,都是血……眼前一片的血色——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里了。
母親一臉陰晴不定,“真有膽子,她怎么不拿刀往脖子上捅?”
父親沒說話,窩囊地抽著旱煙,看她醒來,“還是想想,從哪里拿醫藥費……”
那年,她好像才十七……剛剛中專畢業……
她醒來后,母親是不敢再逼著她“去死”了,但以后,她在外面賺的錢,除了自己吃喝,都要寄回到家里,還她的命錢,什么時候還清了,什么時候算數。
“等你弟弟結婚了,以后你就給我們養老,我們什么時候死了,你就算還清了。”
對彼時的她而言,聽到這個決定,無異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愿意的!”
裴新元是跟他們同一個鎮子的,是鎮子里,十幾年沒回過老家了,兩年多前回了一趟老家——因為是鄰居,去他們家吃了一頓飯,他們見過一面。
一年多前,家里人給她安排工作,裴新元聽到消息,給她安排到了自己所在公司!
白小斐一開始不知道,半年多年才知道,原來,裴新元的老婆生不了——本來是打算在老家找個合適的女孩,借個肚子,生了孩子,女孩五萬,男孩二十萬!
沒想到碰到了白小斐,給裴新元惦記了一年……
“多好的條件?他老婆生不了,你到時候,給他生一個,等孩子長大了,他家里錢都是你的,還有,他可是說了,他想離婚了,這么好的條件,你不考慮?”
“就借個肚子,多大事兒?多少人想找,還找不著呢!你多大福氣?”
白小斐,這些年受母親荼毒,覺得這事兒,不是這么算的,但心早就麻木了。
一面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一面真就去了,因為,她實在快要受不了了,每天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看不見的鋼筋的籠子里,她再在老家呆著,她覺得,她真有一天會被逼瘋掉!
工作了五六年,她依然害怕母親,她只要有點不順著她,她就會去她們單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