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崎聞言,額頭青筋直跳,但還是將怒火往下壓了壓,咬牙問道:“我就不明白,她是什么來歷,為什么所有人都要去保護她。”
君崎這話,最貼合顧輕羽的內心,她也好想問,為啥?為啥都要來保護她?你是誰啊?她可沒錢付保護費。
因為她是奪寶樓要保護的對象,面對的君崎的提問,君鉉默默的想著,有些氣悶的給了他一句:“你只要記得,如果在海神鏡中,姓顧的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君家就得完。”
他的話讓君崎將所有的怒火,通過拳頭發泄到了山洞壁上,撲簌簌的石塊掉了一地,其他六人急忙站起來,讓到一邊。
讓顧輕羽張了張嘴,露出了一臉的懵逼,她的身后組織有這么厲害嗎!別說虛天宗遠在天遠大陸上,就是在亂棋海中,以它的體量,傾巢而出,或許真能滅了君家,但那也絕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根本沒有君鉉語氣里,那種把君家當作砧板上的肉,輕松隨意的便收拾了。
是誰?他護輕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穆簡行的神識鎖定在君鉉手中的圓盤法器上,手卻伸向顧輕羽,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管他對方是誰,修為有多高,那怕上窮碧落下黃泉,他也一路相隨。
心有靈犀的兩個人,言語就顯得多余。
顧輕羽用力回握了下他的手,沖著君鉉手中的圓形法器努努嘴:“我們動手。”
說罷,纖長的五指如精靈般跳躍起來,一組由上品驚雷符組成的符文成陣,在空間符組成的符文成陣,被金靈氣擊散的瞬間激射而出。
霎時間,成人手臂粗細的驚雷,向著肆虐的金靈氣奔騰而去。
錚錚的琴聲再隆隆的雷聲中響起,朱雀緊跟著驚雷,撞擊了過去。
穆簡行的速度自然不慢,一個好字剛從他嘴里蹦出,劍陣已化出金龍,與朱雀盤旋在一起,硬碰硬的沖著金靈氣撞擊了過去。
他們本次行動的目的是,擊碎君鉉手中的圓形法器。
身為五品煉器師的穆簡行,和偽五品煉器師的顧輕羽,一眼便認出,圓形法器,其實是本命追蹤器。
追蹤器雖說只是件中品的靈器,但一旦有修士的心頭血被煉制入追蹤器中,那么不毀追蹤器,那名修士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追蹤器的追蹤,其追蹤的作用比多寶樓的奇香好用不知多少倍,而且還沒有時間限制。
但修士的心頭血寶貴,輕易不會流露出去,對靜止在追蹤器中央,不停閃爍的兩個紅點,顧輕羽也相當的好奇,究竟是沈家兄妹的心頭血?還是散修的心頭血?
所以這次行動,貴在一擊必中,如果讓他們察覺到他們的靠近,將圓形法器收入儲物袋中的話,解決被人掌握行蹤的難度就會成倍增加。
為了達到一擊必中,最好的方法,是他們盡可能的收斂氣息,悄悄的靠近君家八人,做到出其不意,但肆虐的金靈氣,根本不允許他們收斂氣息,所以速度是剩給他們的唯一選項。
合兩人全力一擊的龍鳳呈祥,在符文成陣的協助下,快速的在肆虐的金靈氣中,沖開一條狹窄通道。
彼此不用刻意的交流,瞬移眨眼間同時開啟,沿著龍鳳開辟出來的通道,直逼君家兄弟藏身的山洞。
“什么人?”
山洞內君鉉猛然站起來,本命劍已出現在手中。
在他的神識中,肆虐的金靈氣,被漫天的驚雷,以及它身后的龍鳳撕開的狹窄通道里,疾馳而來的身影,速度快的已成一條直線,以至于他根本無法看清,來者是何人。
君家眾金丹的反應也不慢,君崎一個箭步站到君鉉身旁,本命劍一揮,便已嚴陣以待。其他六個君家金丹心念轉動間,各自的本命法寶已紛紛擎在手中。
就在他們以為,不管來人的速度有多快,五品的隔絕陣面前,他們也必定會停下腳步,讓他們看清來者何人時,隔絕陣上就這么突然打開了一扇小門,兩條已成直線的身影,絲毫沒有停滯便已進入山洞。
沒了肆虐的金靈氣阻隔,每個修士獨有的氣息瞬間充斥在山洞里。
君鉉修長的眉毛一挑,瞬間反應過來,心念急轉,便欲收起追蹤器。
然而,明白對方來意,再想收起追蹤器,顯然已慢了半拍,追蹤器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兩滴閃爍著紅色光芒的心頭血,從追蹤器中滴落下來,被兩個玉瓶接住,接著被收入儲物手鐲中。
這一切實在太快,從顧輕羽和穆簡行合力撞開肆虐的金靈氣起,再到兩滴心頭血被收入儲物手鐲,也只不過是短短的幾息時間。
君家眾金丹雖已做好了迎戰的準備,法術卻還沒來得及凝聚成形,等這一切塵埃落定,八道法術才齊齊的攻向來人。
此行目的已經完成,沒必要再戀戰,金龍和朱雀雙雙化整為零,團團護住兩人,借著八道法術的沖擊力,從小門中飛了出去。
“豈有此理!我殺了你們!”君崎咆哮著,盛怒之下的他,那里還記得君鉉的警告,一點本命劍,便欲追出去。
然而剛跨出隔絕陣,便又退了回來,沒有煉體的他,身上已多了好幾道深深的傷口。
無處發泄的他,像只困獸般,在山洞內大吼大叫。
作為下一任家主的君鉉,理智自然要比君崎高,他眼神暗淡的看著空蕩蕩的手掌,悠悠的嘆了口氣。
如果他與君崎能走出海神鏡,那么海神鏡又如何困得住她,所謂的保護根本是多此一舉,他們只需別給她添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