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規則聽來,若守擂弟子被挑的最后一人攻擂成功,也說不得什么公不公平。
畢竟,這攻擂順序是自個兒選的不是。
“弟子明白了,多謝長老。”扶玉禎的視線掃向前面的十個擂臺,眼神堅決,率先其他弟子上了離他最近的擂臺。
底下的弟子們或震驚、或探究地望向臺上一臉正色的扶玉禎。
蘇栗腦中想起了他的信息,說來也巧,此人正是執法峰。
從馭獸峰過來時,她讓暗鯛蠶與靈鶴交流打聽過消息。
昨日靈鶴在宗門四處晃悠路過執法峰,聽到了班崢長老有收他為徒的打算。
約摸等內門弟子的比試出結果,就會傳出這個消息了。
扶玉禎的比試排在蘇栗后面,她并沒有看到,無從判斷他的實力如何。但就靈鶴口中的消息,以及這首當其沖的充當守擂者,看來是不容小覷了。
裁判長老自也看到了下方的情況,看向另外猶豫是否守擂的弟子們,“如此,你們誰愿做守擂者?”
“給你們半刻鐘,擂臺還有空余守擂者,便抽簽決定。”
顯然宗門是不可能給他們思考很久的時間,想要守擂還是攻擂,半刻鐘內就要做出選擇。
在蘇栗邁出步子的時候,周圍零散幾個弟子也走了出來,朝剩余九個擂臺去。
修為都在橙級,甚至有一人的修為在通過宗門試煉后突破至黃級,入了丹峰長老門下。
只是上品靈脈純度不佳,年紀又在16歲,恰恰卡在宗門招收弟子上限,因而暫未被丹峰長老收為親傳。
聽說丹峰長老也是想通過此次比試,確定是否將她收為弟子。
這消息,同樣是嘴上沒把門的靈鶴吐露出來的。
蘇栗站上了距離最近的第六個擂臺,旁邊就是在場弟子中修為最高的黃級修士,丹峰內門弟子即墨景瑤。
半刻鐘不到,十個擂臺已經上去了七個守擂弟子,剩下三個擂臺。
等時間到了,還是缺少一個守擂弟子。
很快由抽簽選出的守擂弟子面色苦巴巴的上了擂臺。
圍繞十個擂臺分散站開的三十五名攻擂弟子,也都留意了這個弟子,左右互撇了一下,幾乎是爭搶著往第十位守擂弟子那兒去。
第六個擂臺處,蘇栗已經嫌累地蹲坐在了擂臺上,托腮看著那些弟子爭搶第十位守擂弟子的七個攻擂名額。
她無意間瞥見那弟子不經意勾起的唇角,剛才被選中守擂的驚慌失措怕不是裝的。
就在蘇栗看熱鬧沒一會兒,那邊的七名攻擂弟子已經確認。
沒搶過的弟子們一個個愁眉苦臉打量起剩下九個擂臺,留給他們選擇擂臺的時間也不多,各自心中快速比較著還有哪邊更容易攻破。
毫無疑問,蘇栗和扶玉禎兩個在守擂者中年齡最小的被看輕了。
能進大宗門,成為各峰內門弟子的都曾是他們那方地界的天驕。
縱然沒有輕視的意思,卻也不認為年紀尚小的弟子能強過提前修煉好幾年的他們。
站在蘇栗擂臺下的七人卻沒有一人是鶴金大陸的,都是聽說過她能召喚佛神,卻沒在昨日比試對戰上見識過的其他大陸弟子。
他們倒沒有懷疑蘇栗能召喚佛神的真實性,不過猜疑她召喚佛神需要消耗的靈力會很多,所以昨日才沒有一開始便召喚出佛神,而是想將祂作為底牌出手。
不得不說這些弟子猜對了一半,她確實是將猴哥作為底牌。但卻不是因為消耗靈力過多,而是本著驗收近期修煉成果的原因。
蘇栗看向擂臺下不足七人的攻擂弟子,三男一女,決定第一次攻擂機會在她這兒嘗試。
“你們有誰要先上來嗎?”蘇栗問道。
她沒有像別的守擂弟子一樣,先排好七個攻擂弟子的挑擂順序。反正來她這兒攻擂的弟子都得擊敗,無所謂誰先誰后。
所以在確認下七名攻擂弟子后,便跟他們說了留下的先打。
“我先來。”文詠歌不假思索道。
他長著一張娃娃臉,笑起來有著蘇栗同款虎牙,大致十三四歲模樣。
另外三人多留了個心眼,他們是猜測蘇栗的佛神不能輕易召喚,但是昨天的比試也看到了她自身的實力不差,還有個暗鯛蠶靈獸輔助。
第一場擂臺賽有人上去試試水,他們正好在底下看看情況。
在各個擂臺上空另有主峰弟子做裁判,見狀揚聲道:“雙方準備就緒,六號擂臺第一場對戰開始!”
“器峰文詠歌。”
“馭獸峰黎枝。”
一高一矮兩人,互相有禮言道。
蘇栗瞬間進入狀態,眼神凜然地看向對手,長袖下掩住了手中動作。
“聽說黎枝師妹能召喚佛神,不知我今日能否有幸得見?”文詠歌笑瞇著眼,眉心橙芒閃爍,雙手握住大錘。
剎那間拔高一米有余,整個人虎背熊腰。
是與司徒俊一樣的合體天賦。
蘇栗抬頭抿唇,這人身形劇增,不知是力量速度兼備,還是……總之不能跟昨日那般硬剛,這次得揚長避短。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想起這句話,她的眸光微閃,看向文詠歌笑而不答,就在他揮錘而來之際,突然在原地失去了身形。
文詠歌輔修煉器,力量自是不小,但速度就沒有那么快。
至少沒有蘇栗那般快的好似用了影化天賦。
蘇栗的身法昨日展現過,選她的幾名弟子對此也有幾分了解。
不過沒想到她昨日用的身法還藏了一手,沒有運用到這般地步。
擂臺上,文詠歌面色凝重地皺了下眉,既然找不到人,那就用力量破了她能躲藏的位置。
要是能借力將人轟出擂臺更好,輕松贏下這場對戰。文詠歌暗自心道。
雙錘落下,接連發出幾聲轟鳴。
除了文詠歌腳下踩的位置還算完好,整個擂臺被砸了個稀碎,揚起一片塵土,依舊沒有發現蘇栗的人影。
上空記錄的弟子裁判黑了臉,稍后擂臺對戰結束他還得費一番工夫補修。
“黎枝師妹莫不是怕了,想借助身法來耗盡我的靈力?”文詠歌冷喝一聲,并不知道裁判想法的他,正覺猜透蘇栗想法,慍怒地漲紅了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