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陌不喜歡她這種質問的語氣,冷漠的道,“我做事,還需要你來安排?”
年小暖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改了語氣,“我就是問問,現在君徹情況好了,他們的婚事也不會受到影響了,這對我們沒好處啊。”
“是對你沒好處。”
年小暖,“……”
她一直都看不懂江離陌,說話做事全都看不懂。
明明是一起長大的,為什么就越來越覺得陌生了呢?
“看來你有自己的打算,那我就不過問了,你看著辦吧。”年小暖有些泄氣。
注定是走不進他的世界嗎?
這種無力感,讓她現在只想靜靜。
江離陌沒有多遲疑一秒,直接掛了電話。
年小暖,“……”
這么決絕,仿佛跟她多說一秒,都是煎熬一樣。
年小暖無力的往床上一趟,看著天花板上的雕花,長長的嘆了口氣,“亞瑟,你就不能看看我嗎?我真的很努力在靠近你啊?”
這場戀情,她注定是那個輸家,所以受傷難過委屈的,都只是她。
傍晚,喬羽菲來年家找李心念。
因為她請假,所以公司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她親自過目。
雖然李心念現在還不能掌控公司,但最高決策人還是她。
喬羽菲是她的特助,只能將公司滯納的文件都帶到了年家。
喬羽菲一進去,就碰到了徐侯。
徐侯又用那種很深的目光看向她,這讓喬羽菲很不自在,但還是禮貌的點了點頭。
徐侯并沒說話,等她走過幾步,才開口叫住了她,“喬小姐。”
喬羽菲轉身看向他,“有事嗎?”
“你的玉墜鏈子呢?”徐侯指了指她空白的頸項處。
喬羽菲臉頰稍稍一紅,支支吾吾的說道,“因為今天穿的職業裝,所以沒帶,徐先生好像對我的玉墜很感興趣的樣子,你喜歡是嗎?”
“不,我隨便問問。”徐侯又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但那雙眼眸中的情緒卻并非這樣。
喬羽菲哦了一聲,打算轉身上樓,結果徐侯又開了口,“那玉墜,你是在哪里買的?”
“那不是買的,是我從小就佩戴在身邊的。”喬羽菲如實說道。
徐侯點了點頭,沒再多問,轉身離開了。
喬羽菲有點莫名的看著徐侯的背影,最后抿了抿嘴角,當做沒發生什么事的上樓去了。
李心念一見到喬羽菲,就仿佛看到親人一樣,抱著她無力的說道,“菲菲,我心里好悶啊。”
“怎么了?”喬羽菲關心的問道。
“還不是君徹。”李心念往沙發上一縮,拉緊了肩上的披風。
喬羽菲到是意外的挑眉,噙著笑問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為了其他男人煩悶。”
她這話一出,李心念的眼眸便閃過一陣黯然。
是啊,以前能讓她煩惱的男人,就只有龍夜爵而已。
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龍夜爵的角色,被君徹替代了呢?
特別是今早她裝睡時候的感覺,君徹為了不打擾她睡覺,寧愿自己的手漏針,也寧愿手臂發麻,都不驚擾到她……
那護士還說,他很寵愛她?
這就是她在家一天所煩悶的事情。
現在聽喬羽菲這么一說,她才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尋常,有點有氣無力,“你也感覺到了嗎?我也有這種感覺,所以才更煩悶。”
喬羽菲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別把自己糾結在這些問題里,沒有意義的。”
“可是我腦子里總是能想起他,想起他說的話,怎么都無法驅趕掉,我都快瘋了你知道嗎?”李心念一說到這個,情緒就有些激動。
喬羽菲就安靜的看著她,沒搭話。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對他很痛恨的,可卻會有一種很復雜的感覺,那種感覺讓我很慌亂,很害怕,菲菲,你明白那種感覺嗎?”李心念抓著喬羽菲的手,仿佛是救命稻草般,乞求的看著她,希望她能給自己點建議。
喬羽菲安撫的拍拍她,“心念姐,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況,倒有點像……”
她猶豫著沒有說完。
李心念卻著急了,急切的問道,“像什么?你說啊!”
“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啊。”
“不會生氣的。”
喬羽菲這才正色道,“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況,有想像愛上了君徹一樣。”
“……”李心念被這個說法嚇到,臉色頓時一片灰白。
這可是她從未想過的事情啊。
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啊!
為什么喬羽菲說出來,她會那么驚悚?
是驚悚!而不是憤怒!
她的第一反應,不應該是憤怒的嗎?
李心念怔住,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喬羽菲又道,“我知道你可能有點難以接受這個說法,但是從我看來,你現在的狀況就是這樣啊,會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牽動心扉,會糾結自己跟他之間的關系,會煩悶,甚至揮之不去他對自己的影響,這樣的狀況,就很像你愛上他了一樣,因為關注,才會有這些奇怪的舉動。”
“不!”李心念忽然尖叫起來,激動的站起身,還打翻了自己手中的水杯,但目光卻是慘白的堅定,“我不可能會愛上君徹的!絕對不可能的!”
喬羽菲只是嘆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李心念仿佛被打擊到了一樣,說完之后,有感覺到自己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又跌回沙發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菲菲,我該怎么辦啊?”
“我能明白你現在的心情,我們其實都一樣,從小到大,沒感受到什么溫暖,所以一有人對我們好,就會產生莫名的情緒,心念姐,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讓自己冷靜,不能這樣被情緒化。”
李心念茫然的點點頭,“對,我需要冷靜!可是我該怎么讓自己冷靜?”
喬羽菲都無奈了,“你可以先試著拉開兩人的距離,這樣才能冷靜思考。”
拉開距離……
李心念瞇了瞇水眸,最后鄭重的點頭,“我試試看。”
不過喬羽菲心中卻沒那么樂觀。
她跟君徹接觸過,君徹是什么樣的人,她很了解。
他就如狼一般,一旦被他看上的獵物,幾乎沒有逃脫的可能。
所以李心念現在的狀況,她很是擔心。
可也愛莫能助。
簽署了文件之后,喬羽菲才離開。
下樓的時候,發現徐侯又在大廳。
一起的,還有年老,那位年氏財團的掌舵人,翻手為云覆手雨的商界大亨。
一個連龍夜爵都需要尊重幾分的老人,目光正犀利的看著她,如鷹般的眸子,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冷光。
喬羽菲是害怕跟這樣的老人在一起的,所以只禮貌的打過招呼之后,就急忙離開。
徐侯在她走之后,才收回了視線,看向年老,“剛剛我試探了一下,她說那玉墜是從小就帶在身邊的。”
“之前查的消息呢?”年老拄著拐杖的手,緊了幾分。
深沉的老臉上,疑云密集。
徐侯恭恭敬敬的說道,“的確有異樣,還在查證,不過結果,可能跟老爺的預計差不多。”
年老眉頭一沉,“你是說……”
他蒼老的面龐都顫抖起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徐侯也是剛得到消息,正打算跟年老匯報,就見到喬羽菲下來,所以才打住。
這會兒年老問起,自然如實匯報情況,“三小姐當年在精神病院的時候,其實是有身孕的,只是被人刻意隱瞞了這個消息。”
“什么?”年老沖動站起身子,“是誰?”
“這就是目前還在查證的事情,如果預計沒錯的話,因該是他。”
年老頓時怒目憤慨,“混蛋!”
“老爺,你不要生氣。”徐侯趕緊勸道。
年老渾身都顫抖起來,拐杖不住的在地上敲打著,“那個混蛋,太讓我失望了,太讓我失望了……”
徐侯明白年老的心情,復又說道,“喬羽菲這邊我也找人查過了,她原名叫蘇宛如,是蘇家從孤兒院領來的養女,而這所孤兒院,就是當年心念小姐所在的同一所孤兒院。”
“徐侯,徐侯。”年老聽到這消息,情緒也激動起來。
“老爺你說。”
“想辦法弄到DNA檢測報告,如果是芮芮的女兒,就不能讓她在外面受苦。”
“是,我這就去安排,老爺等著便是。”徐侯恭恭敬敬的點頭。
年老坐回沙發上,目光幽幽的嘆氣,“芮芮是我最疼愛的三女兒,可她的遭遇,卻也是因為我,我只希望在我入土之前,能把她的孩子都找到,這樣,就算我下去見她了,也能給她一個交代了。”
“老爺會找到的。”徐侯堅定的說道。
年老長久嘆氣,卻沒再說什么。
而徐侯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順道告知年老,“老爺,這個蘇宛如,其實跟龍夜爵還有一段淵源。”
“怎么又跟龍夜爵有關?”年老不悅的蹙起眉頭。
李心念跟龍夜爵有關也就算了,怎么這一個,也有關?
“當初蘇宛如很喜歡龍夜爵,用了一些計謀,想讓龍夜爵娶自己,結果被龍夜爵趕出來了,所以對唐綿綿懷恨在心,找人動了唐綿綿,被龍夜爵報復,還差點葬生火海,現在的樣子,是整容過的,換名字,也是因為躲避龍夜爵的追查,而且她……還曾當過江離陌父親的情婦。”
年老黑眸一瞪,悔恨頓時淹沒了他,“為什么我沒能在她們出事之前找到她們?這是老天爺懲罰我嗎?”
徐侯知道年老心中痛苦,不住的給他順氣,“老爺不要自責了,這件事情不能怨你,只能說命運太捉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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