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情況一片混亂,王君寧撕破臉沒顧上自己優雅的形象,又哭又鬧了一場。
最后還是方思行把這件事情壓了下來,當然,方思行也見識到了王君寧撒潑的那一面,心里暗自決定,以后這種女人不能要了。
簡直是個潑婦嘛!
也不知道他以前眼睛是不是壞了,才覺得她有魅力,還特別把她挖了過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得不償失啊!
滾滾沒了,殷菱還挺上心的。
顧夢佳也難過,但還是安慰了殷菱兩句。
殷菱默默把滾滾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包括它最喜歡的毛球,她跟顧夢佳說,“這事兒,沒完。”
因為手里有案子,殷菱在外面跑的時間多了起來。
今天是見委托人,她特地和對方約了地點和時間。
她是律師,一向都很遵守時間,所以提前在約見的地方等著了。
點了一杯水后,她就專注的看起公文來。
直到有人過來敲了敲她的桌子,她才抬頭看向對方。
“原來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說話的,正是鄭與尋。
方才進餐廳的時候,他就看到了殷菱。
還是那身干練的職業裝扮,披著頭發正低頭認真的看著什么。
那一幕很是唯美,險些讓鄭與尋移不開腳步了,看了好一會兒才過來確認一下。
殷菱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他,“鄭……”
“鄭與尋。”
“鄭先生,好巧啊。”殷菱客氣的打著招呼。
“是啊,好巧,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面呢。”鄭與尋臉上不由自主的有點暗紅。
他是個長得十分干凈的男人,帶著黑框眼鏡,穿著休閑西服,整個人都干干凈凈的。
當然,看上去很年輕,而且挺靦腆的,跟女孩子說話會臉紅,性格應該屬于很好的那種。
而且上次出了事他第一時間不是罵人,是來關心熱,心底很善良。
出事之后還發信息關心過問,也是個有責任感的人。
殷菱迅速在腦子里做了個判斷,然后笑著說道,“是挺巧的,鄭先生是來吃飯嗎?”
“是有公事在身的。”鄭與尋急忙說道,“你叫我鄭與尋就行。”
殷菱只是笑了笑沒接這話,“我也有公事在身呢,那……”
“哦”鄭與尋迅速反應過來,看了看座位號后,又略感驚訝的看了看殷菱,“你……就是殷律師?”
“是的,你怎么知道?”殷菱也驚訝了一下,隨后就明白過來了,“你就是委托人?”
“看來還真是巧呢。”鄭與尋溫和的笑了笑,“那,我可以坐下說話了嗎?”
“當然!”
既然是客戶,殷菱自然有兩百分的熱情,她急忙邀請鄭與尋入座,并叫來了服務員,“鄭先生喝點什么?”
“和你一樣就好。”
“好的,麻煩先給鄭先生來一杯檸檬水。”殷菱跟服務員說完又把菜單遞給了鄭與尋,“鄭先生先看看菜單吧,一邊聊一邊點餐。”
鄭與尋和殷菱說話有些緊張,可能是因為他對這個女孩有別樣的感覺吧。
相比起來,殷菱就很鎮定了。
她是律師,口才本來就好,情商也高,主動帶話題,沒一會兒鄭與尋就放松下來了。
菜也在這個時候上桌了,兩人便說邊聊的。
讓鄭與尋詫異的是,殷菱是個非常專業的律師,對于他們
委托的那個案子,她給了很多意見,當然也問了很多東西。
鄭與尋都如實告知,心里更是欽佩殷菱的能力。
殷菱也是這個時候才得知,鄭與尋原來就是這家公司的總經理。
說起來,年紀上還真有些不相符呢。
鄭與尋也知道她的意思,主動說道,“我是接管家族公司的,所以起點比別人高一些。”
“那你壓力應該很大了。”殷菱沒有歧視,反而從另一方面提出了看法。
這就讓鄭與尋很舒服了,畢竟他從入職到現在,收到多少人的擠兌和針對啊。
在公司的時候,那些人都是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鄭與尋其實都懂,他只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現如今這個社會不久是這個樣子嗎,捧高踩低的。
殷菱說得沒錯,他壓力很大。
那一刻,鄭與尋有一種遇到知音的感覺。
“你懂我。”他表示。
殷菱笑了笑道,“是感同身受吧,因為我從小也很優秀,當然啊,我不是什么富二代,家庭條件也一般,我只是說在學習成績上或者在公司這邊,我都屬于被人嫉妒的那種類型,但我會把這種壓力當做是動力,別人今天看不起你,你明天就讓他高攀不起,這才是最好的回擊方式。”
“你說得太對了。”鄭與尋簡直不要太激動。
兩人聊得非常愉快,當然,鄭與尋還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對了,你救下那只貓,怎么樣了?”
殷菱垂了垂眸,“不見了。”
“……沒事,可能跑去哪里玩了,而且它本來就是流浪貓,居無定所的,離開也是正常的,你別難過。”鄭與尋絞盡腦汁在安慰殷菱。
殷菱只是笑笑沒再說話。
解釋之后,鄭與尋一直要送殷菱回去的,她不好婉拒,只好上車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離開,這一幕正好被同樣來餐廳用餐的陸漠成看見了。
他今日到這里來是來見藍修的,龍夜爵在去年宣布破產之后,又迅速翻身成了江城無可撼動的龍頭企業。
他們三人所創立的藍魔也在這個時候漸漸有了規模,藍修進來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今日來找陸漠成,就是跟他聊公事的。
誰知道陸漠成從進來到現在,臉色就不太好。
“你怎么衣服冰箱臉啊?”藍修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問道。
“沒有。”
“還說沒有呢,怎么?是憋得太久了,憋壞了?”藍修向來喜歡開玩笑的。
陸漠成冷了他一眼。
藍修嘰嘰哇哇的道,“你瞪我做什么?我只是實話實說嘛,再說了,這么些年也不見你身邊有個女人,我都要懷疑你的性取向了,啊不對,你對男人也不感興趣,男人也沒辦法靠近你啊!”
藍修一向這樣沒個正經,陸漠成都懶得理他。
他現在的心思啊,都在方才看到的畫面上呢。
一進餐廳他就看到殷菱了,因為是她,他總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
殷菱那會兒正個鄭與尋有說有笑的,看起來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那會兒,陸漠成就覺得心里有個地方很不舒服。
很悶。
他沒體會過這種感覺,第一次體會有點反應不過來,更難以理解,不懂這種感覺到底為何而來。
后來他又借著其他幾口出去過兩次,最后一次就看到殷菱上了鄭與尋的車。
這下,陸漠成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回到包間
里,他的臉色就更難看了,惹的藍修吐槽道,“得了得了,看著你這張臉我都要消化不良了,我們去喝酒吧,剛好今天爵少也在王朝呢。”
平日里陸漠成會直接拒絕,因為他不喜歡喝酒。
他是個極度自律的人,用藍修的話來說,陸漠成就是個有血有肉的機器人。
認識這么多年來,只見到他工作工作工作和不要命的工作,什么喝酒玩樂女人他一樣不沾,活得沒一點樂趣。
但今日陸漠成卻破天荒的答應了他的邀約,這讓藍修險些摔下椅子,“你真要去王朝?”
“嗯。”
藍修摸了摸腦袋,“乖乖,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到王朝的時候,藍修一進門就不忘跟龍夜爵說這事兒,“爵少,你看我把誰給帶來了!是陸漠成啊!陸漠成也!他居然說要喝酒!你說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三人多年好友,感情自然無需多說。
比起藍修的粗線條,龍夜爵到底是要心思細膩一些,他給陸漠成倒了一杯酒問道,“怎么了?有心事?”
“他能有什么心事啊!他頂多就是工作上的事!”藍修搶先一步說道。
陸漠成沒搭理藍修,先把酒給喝了,一口干的那種。
“感情上的事?”龍夜爵好奇的挑挑眉。
他所認識的陸漠成,的確是個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不管多大的案子,他都能應付自如。
這些年來他們起起落落多少次啊,陸漠成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但這一次,他居然有了不一樣的情緒,龍夜爵覺得自己應該多關心關心了。
陸漠成的回答又是喝酒。
看來自己猜對了,龍夜爵在心里這么想。
他到是不著急馬上追問結果,常言道酒后吐真言,他得等陸漠成喝醉了再說。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陸漠成是個千杯不醉啊!
最后龍夜爵和藍修都有些醉意了,陸漠成還清醒得很。
龍夜爵搖著酒杯說道,“你還真是藏得深啊,看來我得應該讓你多替我出席出席那些惹人煩的酒會才對,看在我們陪你喝了這么多酒的份上,你說說看吧,到底是什么事?我們也能幫上忙不是?”
三人之間,就屬陸漠成沒碰過感情。
藍修爛桃花一大堆就不用提了,龍夜爵和唐綿綿之間的愛情故事纏綿曲折,多年來他已經練就了一身好本事了,或許真能在感情上給他指點一二。
陸漠成咚的一聲放下酒杯,這才正色道,“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那就說說你今天為什么不開心。”
“因為我看到她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我就不開心了。”
龍夜爵有些忍俊不禁,“這簡單啊,你吃醋了啊。”
“吃醋?”陸漠成重復了一遍,似乎正在努力消化這個詞語的含義。
“吃醋的前提是,你對這個人在乎了,在意了,對她有占有欲了,所以看到她和別人有說有笑的,你就很生氣憤怒。”龍夜爵開始給他科普。
他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陸漠成的感情導師啊。
陸漠成一字一句在消化他所說的話。
“當時是不是恨不得沖過去質問她,或者帶走她,或者宣告主權?”
陸漠成定了定神,最后點了頭。
在餐廳的時候,他真的有這個沖動。
是他多年來冷靜自持的理智,讓他沒有這么做,但心里真有那么一刻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