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風

第六十二章 一切后果我來承擔

咱們是好兄弟,從前你用得著我的時候都是直接開口的,所以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

桓郁郁悶極了。

可她若是永遠都這么看待他,他的那些計劃該怎么怎么進行下去?

小九一口一個“好兄弟”,顯然是沒有把他和魏鳶劃在一起。

也就是說,即便解藥有用,她也不會覺得他不安好心。

蕭姵道:“桓二哥,不管這解藥能不能救得了大姐姐,你的這份心意我都會永遠銘記于心。

我除了有些累,并無什么大礙。”

蕭姵吸了吸鼻子:“你身上的香氣就是那解藥?”

朝夕相伴近兩個月,桓郁是什么樣的人蕭姵心知肚明。

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桓郁會為了幫她救大姐姐,連自己都性命都不顧。

桓郁見她眼睛紅紅的,笑道:“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赤都汗的寶馬遠非尋常馬匹可比,所以一路上幾乎沒怎么耽擱。

寄梅險些又驚呼出口。

娘娘的毒有解了?!

她畢竟是蕭姮身邊最得用的人,驚喜過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

“郡主,劉院判和湯太醫都在里面,您看是不是要把此事告知他們?”

蕭姵道:“那是自然,若是不經過他們的眼睛,再好的藥我也不敢給大姐姐服用。”

寄梅不清楚他們二人究竟是什么關系,只覺得蕭姵這話說的太不客氣。

桓二公子好心替娘娘尋解藥,不管能不能用,究竟有沒有用,郡主說話也該婉轉一點。

“郡主、桓二公子,隨奴婢進去吧。”

蕭姵和桓郁跟在她身后,走進了正殿。

除了劉院判和湯太醫,還有三夫人聶氏和她的大丫鬟眾芳也在。

一番行禮寒暄后,蕭姵說明了來意。

“絕對不行。”劉院判一口回絕。

開什么玩笑,皇后娘娘乃是一國之母,豈能被當作試藥的人?

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誰能承擔得了?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若是救不了皇后娘娘,那是因為毒物太霸道,頂多算是無能。

若是娘娘吃解藥出事,他們就是瀆職,就是罪魁禍首。

湯太醫也有些猶豫:“郡主,你看咱們是不是應該謹慎行事?”

蕭姵道:“湯太醫,你們已經謹慎半個多月了。

皇后娘娘的狀況你比我更清楚,你覺得她還能撐多久?

還是說你已經有伊人笑的線索了?”

“這……”一連串的發問,讓湯太醫說不出話來。

“郡主,這事兒實在太大了,要不咱們去請陛下定奪?”

蕭姵的怒火直往上竄。

這些人明明知曉姐夫是什么樣的性格。

他從不主動冒險,凡事最講究安穩。

除非已經證明解藥能夠解毒,他是絕對不會給大姐姐用的。

可天目淚是早已經失傳幾百年的毒,他們上哪兒去找證據?

更何況解藥只有一顆,就應該給最需要它的人。

她冷聲道:“你們都不用勸了,這件事情所產生的一切后果都由我來承擔。”

見她態度如此,其他人如何還敢再勸。

蕭姵沖桓郁點點頭,兩人一起走進了內室。

蕭姮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幾名宮女忙過來行禮問安。

蕭姵簡單詢問了幾句,與桓郁一起走到了桌案邊。

桓郁終于從袖中取出來包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的小盒子。

香氣頓時越發濃郁,就連站在角落里的小宮女都聞見了。

宮女們都在棲鳳宮伺候了好幾年,什么樣的名貴香料都聞過。

可她們卻不得不承認,從前聞過的那些香氣,與今日的香味根本無法相比。

桓郁小心翼翼地打開層層包裹,終于露出了一個小盒子。

蕭姵有些頭暈。

她自幼習武,對脂粉香料完全不感興趣,甚至于還有些厭惡其中的某些味道。

但今日這香氣她卻覺得還不錯,至少一開始的時候她覺得還挺好聞的。

可一旦這香氣變得濃郁,她就完全接受不了了。

她用帕子捂住口鼻,悶聲道:“桓二哥,你倒是快點啊,磨磨蹭蹭的人都快被熏死了。”

桓郁嘴角微勾,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最后一個小盒子只比蕭姵的拇指大一點點,他輕輕掀開盒蓋,解藥終于露出了真容。

一顆白得近乎透明,大小如同蓮子一般的藥丸,就這么安靜地躺在小盒子中。

蕭姵的手一松,帕子直接飄落在地上。

她本以為桓郁手里的這顆解藥,應該像她從前見過的所有藥丸一樣,要么黑色,要么褐色,甚至是紅色白色。

卻沒有想到它竟是這么漂亮。

她完全想象不出,能夠制作出這顆藥丸的人,究竟是怎樣的蕙質蘭心。

當然,蕙質蘭心是形容女子的,所以蕭姵一眼就覺得這藥丸應該出自一位女子之手。

“桓二哥……”她抿了抿有些發干的嘴唇:“這藥丸你是從哪兒得來的,制作它的人是不是一名女子?”

桓郁挑眉:“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蕭姵笑道:“我就是瞎猜的,男子做事一般都是粗粗拉拉的,怎會把藥丸做得這般精致。”

娘娘中毒后,行宮的管理比從前更加嚴苛。

別說是外臣,就連已經成年的皇室宗親,也無法進出自如。

而且這位桓二公子,從前在京中的時候就不喜歡湊熱鬧,娘娘對他都是只聞其名未曾謀面。

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走吧,解藥有沒有用,咱們得試過才知曉。”

兩人一路疾行,不多時便來到了風荷殿。

蕭姮的氣色日漸憔悴,風荷殿的氣氛也一日比一日壓抑。

今日這是怎么了,他居然會在這種情形下出現在風荷殿。

蕭姵不想與她解釋那么多,只把解藥一事簡單說了一遍。

寄梅瘦得都有些脫形了,依舊強打精神來迎接他們。

“桓二公子?”她小小吃了一驚。

他的名字果真是有問題,叫什么不好,非得叫郁悶的“郁”?

“正是,這解藥的味道實在太濃了,我用了三層盒子又裹了三層布,依舊沒能遮掩得了。”

說罷他又略有些不安:“小九,之前我并不知曉皇后娘娘中的毒是天目淚,所以……”

她當然知道他外冷內熱,是個很會照顧人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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