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際挨著他坐下:“哥,要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惹上魏鳶和花輕寒。
不惹上他們兩個,他們的爹也不會注意到我這個人。
他用手肘拐了弟弟一下:“你這臭小子,哥對你說過的那些話都忘了?小心祖父給你吃軍棍!”
他的遭遇聽起來很慘,就好像他是被幾家惡霸爭奪的民女一般。
可桓郁分明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嘚瑟。
至于花輕寒的那位文弱書生父親花侯,桓郁與他的接觸不多,完全想象不出他有多大的本事。
當時他說長輩們已經開始打算,只是尚未尋到合適的人選,榮王立刻便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很明顯,榮王有意在他們兄弟中間挑一個做女婿。
半個多月來去匆匆,兄弟二人還沒有尋到機會好好暢談一番。
那日陛下與榮王抓鬮,他和阿際皆被榮王抽中。
榮王待他們二人極為親切,甚至問起了他們的婚事。
要說他們二人之間一點問題都沒有,誰會相信?
桓際見哥不信自己,越發著急了。
“我就是看她中暑了所以才送她回去的,又聽她說花輕寒病了,順便去看了他一下。
哥,花輕寒是因為你和小九的婚事才病倒的,我去瞧瞧他沒啥問題吧?”
聽說花輕寒病倒了,桓郁心里非常難過。
他本無心傷害任何人,但終究還是傷害了。
花輕寒和魏鳶不一樣,他對小九的情意同樣是真誠而純粹的。
可惜小九只有一個,而且她的想法不是旁人能夠左右的。
他這個看似得償所愿的人,其實距離目標還非常遠。
“阿際,花世子的情況如何?”
“花曉寒說,花輕寒聽說皇后娘娘服用了你尋來的解藥把毒解了之后就病倒了。
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的,嘴里還一直在念叨小九。
不過我跟著花侯去瞧他的時候,他的高熱已經退了不少。
郎中說他年輕身體底子好,喝幾服藥將養幾日就沒事兒了。”
桓郁道:“難怪花侯還有心思請你喝酒。”
桓際嘟著嘴道:“花侯也就罷了,你是沒看見花夫人,我又沒有惹她,翻臉比翻書還快。
以前我去文淵侯府做客,她對我可好了,還讓我叫他們夫妻伯父伯母。
可今日她對我的態度卻有些冷淡,簡直像是把我當做毒蛇猛獸一般。
若不是看在花侯的面子上,我就直接拍屁股走人了,誰耐煩看她臉色。”
桓郁有些不可思議。
花夫人不是一直都對阿際很好的么?
曾經他都以為她想把女兒嫁給阿際。
怎的突然之間就變了?
“不說這些了,沒意思得很!”桓際擺擺手:“哥,皇后娘娘同意了你和小九的婚事,小九呢,她有沒有特別開心?”
“你也和小九認識了這么久,你覺得她會不會開心?”
“這個嘛……”桓際想了想:“嫁給哥這么好的人,應該會開心的吧……”
桓郁苦笑了一下。
阿際回答得這般猶豫,很顯然他清楚小九對他根本沒有那種意思。
不過是為了保全他和桓家的面子,不便食言而已。
“嗐!”桓際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有什么的啊!有好些夫妻連面都沒有見過就成婚了,后來不也生出感情了么?
哥這么優秀出眾,只要你真心對待小九,她遲早都會明白你的心意,也一定會用同樣的情意回報你的。”
桓郁被他逗笑了,籠罩在心頭的愁云也漸漸消散。
“瞧你這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有多少紅顏知己呢。”
桓際道:“俗話說吃過不如見過,我自己是沒有經歷過,可我朋友多啊。
那些家伙閑暇時湊在一起,沒少談論這些事。”
桓郁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別笑啊!”桓際往他身邊湊了湊:“哥,你是男的,在這種事情上一定要主動一點。
你不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小九,她怎會知道你喜歡她?
她若是一直只把你當好兄弟,又怎會對你生出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意?”
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小九,她就會對自己生出那種情意?
桓郁輕輕搖了搖頭,這個辦法他已經試過了,可小九根本不信,他還能怎么辦?
“這……”桓際撓了撓頭:“對了!你給小九送禮物啊,女孩子都喜歡各種各樣的小禮物,時間一久不就生出情意了?”
桓郁彎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送禮物的確是培養感情的好方法。
可小九不是尋常的女孩子,其他貴女喜歡的那些小禮物,她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哥……”桓際推了推他:“這事兒你做得還不如小九呢!赤都汗的寶馬她都舍得送給你,你都不知道回贈人家一樣好東西。”
桓郁那秀美狹長的眸子突然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對啊,他怎的把這事兒給忘了!
要說天底下有什么東西是小九最想要,也最配得上她的,非寒霜莫屬。
小九很快就要及笄了,倘若他把寒霜送給她做及笄禮,與她的冰魄湊做一對,她不喜歡才怪!
桓際大聲分辯:“你不要亂想,我是和花曉寒吵架了,可那還不都是因為你啊!”
桓郁暗暗好笑。
常言道有理不在聲高,某些情況下聲音越大就越心虛。
桓際吸了一口氣:“哥,你就不能輕點兒……你的話我哪兒敢忘,榮王的女兒我連見都沒見過,怎么可能去招惹?”
桓郁笑道:“榮王的女兒你是沒有見過,那花侯的女兒呢?”
“我也沒有招惹她啊,是她自己……”
阿際性格開朗,從小便很少與人結怨,更別提與一位柔弱的女孩子斤斤計較。
可他與這位花姑娘打從初次見面起便爭吵不斷。
桓際腦子里突然靈光一現:“原來你看見我和她吵架了!”
桓郁點點頭,表示他的確看見了。
如今我算是被這兩位身份尊貴的大老爺給盯上了,哪家還敢找我做女婿?”
當時阿際擠眉弄眼的,分明也看懂了榮王的用意,但他肯定以為榮王看上的人是自己。
可聽他方才話里的意思,莫非在自己離開行宮這段日子中,榮王竟對他做了些什么?
桓郁對榮王的印象,尚且停留在陛下遇險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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