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父王賣什么關子啊?您與其堆砌辭藻形容那姑娘,還不如直接把她的名字說出來。
只能說明一點,父王看中的人肯定不咋滴,估計就是家世還不錯罷了。
“您說的是花曉寒那死丫頭?!”
榮王溫聲道:“她就是太后娘娘的表外甥女,貴妃娘娘的嫡親妹妹,花侯……”
魏鳶的小脾氣一下子就竄上來了。
魏鳶更緊張了。
一直以來,榮王最擔憂的就是他這份膽怯。
一個家族的繼承人,才華和能力未必最佳,卻不能沒有勇氣和擔當。
魏鳶距離絕望只有一步之遙。
甚至于讓他一口氣說出五位貴女的名字,或者說讓他想起五位貴女的具體樣貌,他恐怕都要猶豫好一陣。
所以他嘴上是在詢問榮王,心里卻異常緊張,就生怕父王說出一個他從未聽說過的名字。
魏鳶搖搖頭:“當然不是。”
“你說花曉寒刁鉆古怪,你自己又何嘗老實憨厚?
你說沒有聽過她有什么值得人稱道的才華,你自己又何嘗才名遠播?
咱們父子進京幾個月,你仔細想一想自己都做過些什么事。
這些事跡早已經傳入坊間,你以為別人提起你,會覺得你是一位品行端正才華卓絕的貴公子?”
魏鳶咬著下嘴唇,說不出話了。
他進京幾個月,好像一直都在胡鬧……
榮王又道:“旁人說你是個被慣壞了的一無所長的紈绔子弟,可你是嗎?
本王的嫡長子并非絕頂聰明,卻是最用功最刻苦的好孩子。
你從不倚仗出身欺負旁人;北地苦寒,你每年都拿出自己的積蓄購買糧食布匹贈與窮苦人家。
如此種種并非為父和你母妃授意,全都是你自己的意愿。
鳶兒,為父說了這么多,就是想告訴你,想要了解一個人不僅不能只看外表,旁人的說辭也不能輕信。
文淵侯府家風清正,貴妃娘娘和花世子珠玉在前,花曉寒絕對差不了。
這件事并非為父一廂情愿,太后娘娘也有撮合你們的意思。”
起初魏鳶是真的把榮王的話聽進去了。
他對花曉寒的確沒啥感覺,但也不得不承認,對她的那些惡感全都來源于她幫著花輕寒同自己爭搶蕭小九,而非她本人有多么惹人厭煩。
可聽到最后一句,他的小脾氣又按不住了。
他就說父王為何突然看上花曉寒做兒媳,原來是太后的意思!
“父王,我……”
榮王抬手止住他的話:“這件事還沒有定下來,太后娘娘也只是詢問為父的意思。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若是不反對的話,為父便去文淵侯府提親。”
魏鳶不敢繼續反駁,至少今晚不敢。
為了查清楚皇兄獵場遇襲擊和皇后娘娘中毒一案,父王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好生安歇了。
好容易今日案子有了眉目,他若是再不懂事,父王的身體一定會承受不住的。
他老老實實道:“孩兒一定好好考慮,盡快給您答復。時辰不早了,父王早點安歇吧。”
榮王欣慰地點點頭:“出了這么大的事兒,陛下在行宮恐怕也住不了多久了,待皇后娘娘身體康復就會啟程返京。
你讓下人把行李收拾一下,蘇兒和荷兒過兩日就該到京城了。”
“是誰讓她們兩個來的?”
魏鳶真是受不了了。
京城有什么好的,兩個妹妹自小身子就弱,千里迢迢不顧暑熱往這里跑,是不想要命了么?
“是本王讓她們來的,你有什么意見?”
“不是……”魏鳶重新坐回他身側:“父王,您突然讓她們到京城里來,總得有個理由吧?”
榮王睨了他一眼:“她們兩個年紀都到了,為父想找兩個合心意的女婿。”
“找女婿?”魏鳶有些不信父王的話。
大妹妹魏蘇十四歲,是羅側妃所出,二妹妹魏荷十三歲,是他嫡親的妹妹。
雖說她們的確是到了該說親事的年紀,可父王和母妃從前分明不是這樣打算的。
大妹妹也就罷了,羅側妃本來就是個喜歡攀高枝的人,突然變卦也正常。
可二妹妹……
母妃早就說過絕不讓她遠嫁,要一輩子都把她放在眼睛看得見的地方。
這件事情榮王并不打算隱瞞他。
“鳶兒,實話對你說,為父看中了桓家三公子。”
“啥?您看上桓際做女婿了?”
魏鳶覺得今晚他恐怕是要瘋了。
父王簡直是專門同他作對的。
他看誰不順眼,父王就偏要喜歡誰。
嬌嬌女要說給他做媳婦兒,討厭鬼要說給他做妹婿。
既然這么看重桓家公子,早些時候怎的不動手?
桓郁哪一點不比那個討厭鬼強?
父王若是能讓妹妹嫁給桓郁,蕭小九那邊說不定還能有點希望。
榮王道:“你大妹妹雖是側妃所出,但也有縣主的身份,且桓際并非元配嫡出,他們二人從身份上來說還是合適的。”
再說了,我從來也沒有聽說她有什么值得人稱道的才華,您憑什么認為她能做好王府的女主人?”
榮王放下手,好整以暇地看著兒子。
他不過是提了花曉寒的名字,又沒有說立刻就要去文淵侯府提親,鳶兒的反應居然這么大。
搞了半天,父王打的居然是這個主意!
那死丫頭容貌還算說得過去,可那性格也能叫做溫婉?
外表溫順內心奸詐,風一吹就倒的嬌嬌女,與自己能合得來才怪了!
這就說明與其他貴女相比,花曉寒在他心中至少是有印象的。
“鳶兒,你覺得父王是一個看人只看外表的人?”
榮王擰著眉頭:“這話是怎么說的?為父在太后娘娘宮里是見過花姑娘的,人家哪里惹到你了,值當你這般口出惡言?”
魏鳶咽了咽口水,咬牙切齒道:“父王,您一定是被她的外表欺騙了,這死丫頭看著是挺乖巧,其實最是刁鉆古怪。
他抿抿嘴,聲音略有些顫抖:“父王說的是哪家的姑娘?”
他伸手扶住兒子的肩膀,像是要把勇氣注入他體內一般。
“鳶兒,這位姑娘是你認識的,她容貌出眾性格溫婉,與你一定能夠合得來。”
進京已經好幾個月,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蕭姵身上,其他的貴女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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