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沒有一絲擔憂女兒為何過的如此慘,而是恨她竟是沒向娘家拿出一些來!
余氏娘又扯出來幾件陳年舊事來,皆讓陳老爺子堵了回去。
廳里的人都聽到了余氏的那點事,此時不知是心疼還是活該了。
余氏渾身都在抖,看著自己娘親將自己的事一件一件的抖出來,不惜踩著她來向陳家提條件。
終是忍不住爆發。
“夠了!”
隨著這兩個字在廳中炸開,喋喋不休的余氏娘也停住了嘴,反應過來陰陽怪氣道。
“喲,說你幾句還敢和長輩頂嘴了?若不是娘把你拉扯到大,哪有你今日這錦衣玉食的日子?”
余氏滿臉是淚,那兩字既已說出,也沒了再忍下去的意思。
痛苦道:“你日日月月都這樣說,說你講我養大,我要養你老,可是你忘了嗎?我是在叔父家長大的啊…”
“就算是孝敬你的生育之恩,可為什么!我要養我兄長!養我侄子侄女!連著那些嫂嫂娘家都要我救濟!”
“我只要空著手回去,你們就恨不得剝了我的皮!我那些小侄子被兄嫂教著背后喊我什么以為我不知嗎?”
“下不了金蛋的母雞!你們為什么要這么逼我!為什么?為什么!你們不是我父母嗎?為什么和個債主一樣!”
余氏情緒有些失控起來,抓著自己的頭發痛苦的將她娘親面前的桌子揚翻,揚聲大哭起來。
方氏和陳氏看的心疼,上前連忙攔住她,抱著她一起哭。
作為女人,她們雖是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可無比的理解她的心情。
余氏娘被嚇到了,伸手指著她氣罵:“瘋了瘋了,我看你是瘋了!”
陳老爺子眼神一冷,看到劉大走進院子也不用自己動手了,沉聲道:“劉大,拿掃把趕人。”
劉大:“!”
雖是震驚,可看到廳里亂糟糟的,乖乖的拿著掃把小跑到廳里。
余氏娘差點氣暈過去,看自己女兒哭倒在地,罵道:“你個吃里扒外的,活該你肚子生不下蛋,我就要你點東西至于…哎別打別打,我走我走!”
劉大聽到這話拿起掃把就拍向她。
他也沒真打,就是嚇一嚇余氏娘。
果真嚇的落荒而逃。
陳老爺子也不知如何安慰余氏,只得讓兩個婦人在廳里安慰,和劉大坐在了院子中。
這幾日的事接二連三的來,讓陳老爺子也有些疲憊了。
好在陳老太太一日一日的變好,讓這個縷逢奇變的家里有了一絲暖意。
余氏經歷了這次爆發,徹底和娘家鬧翻,娘家托人來告訴余氏,從此不認她這個女兒。
一番責罵后還不忘順走了廳里擺放著器具。
余氏心里也有恨,可畢竟是自己的娘家,沒了娘家的依靠讓她心里惶恐起來。
也想過回去認個錯,還沒踏進娘家門就被兄長侄子哄出了家門,也斷了這個念想。
整日在家里以淚洗面,陳子桃也是連連向夫子告假回家看照。
老太太身體轉好之后,也看出了信的蹊蹺,陳老爺子和劉大也看出瞞不下去了,慢慢將事實告訴了家里的人。
陳氏睜大了眼,氣的一腳踩在劉大的腳上,恨他竟然敢做如此大的決定瞞著大家。
背了鍋的劉大欲哭無淚,卻是也不能說出事實,只得忍著陳氏的怨氣。
陳老太太嘆口氣,好似知曉了這個可能,抹去了臉上的淚痕,說道:“我這幾日心里總是不安,沒成想果真是這樣,大房的,繁兒最近給你來信了嗎?”
黃氏整個人聽到事實也愣了,老太太病之前她收的信也少了,以往陳枝繁都是隔一日就來信,信從來沒遲過,就是為了給她們家里人一些安慰報個平安。
之后越來越少,恰逢婆婆病了,她還以為是擔憂二老,又看那信與以往看的無異,心里疑惑卻從來沒懷疑。
抖聲道:“已是…好久沒來了…上封信都是一個多月前了。”
她也明白這事可能代表著什么,饒是再堅強腿一軟癱坐在凳上。
方氏連忙靠著她查看,順她的胸口讓她緩緩氣。
余氏那邊自然更不用問了,那比著大房家收的信更少。
黃氏哭道:“公爹婆婆,夫君可是出了什么事?”
陳老爺子沉聲道:“目前還不知,寫給兩人的信都還沒回。”
陳老太太生病之時,他們就寫了加急信郵過去,可也提的過于嚴重,只是說了老太太染了風寒,想念兒子。
生怕他們急著趕回來出了什么事。
可看著老太太一日一日的病重起來,信里也說了病情,這次也不隱瞞,只求兩人快些回來。
后來老太太日漸一日的好了起來,也去信說了情況,兩個兒子都是極其孝順的人,這次確實一封信都不曾來…
黃氏險些暈了過去,她日日擔心著陳枝繁,就怕哪日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外面兵荒馬亂的,哪能出去討生活?
可陳枝繁兩兄弟一去,就是十幾年。
將家里的兒女養大,如今眼看就快到了享福的日子,黃氏甚至打起了小算盤,等陳枝繁這次回來,便讓他不再四處奔波。
可誰曾想…
黃氏一下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一時間家里又亂成一片,大房的陳子清也趕了過來,聽聞了父親可能出事,也是如遭雷劈。
急問:“父親不是給家里來信了嗎?”
劉大低下頭,一時覺得這事似乎又有些亂了。
陳老太太心里已是有了底,倒是要鎮定了許多,又喊陳枝茂回來,迅速談論了如何處理這事。
正在人人都陷入絕望時,陳枝繁來了信。
臨進年關,陳枝繁給家里來了封信,稱今年恐是回不來過年,又問候老太太的身體,言語里十分擔憂,卻還是愧疚怕是回不去。
所有人都看向劉大,劉大搖搖頭,急道:“這封不是我找人寫的!是真的!”
仔細辨別,還是能看出陳枝繁的字體,收到回信所有人都松口氣,起碼人還在。
劉大提筆寫信,幾個人都有想說的話。
擔憂恐懼驚喜夾雜在一起,讓陳家好似看到黑暗中的一絲光明。
半天也沒定下說什么話,陳老太太單獨喊來了余氏和黃氏談話。
陳老爺子也和兒子孫子談話。
等到了近天黑,幾人表情嚴肅的出來。
陳家二老做出了一個巨大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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