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抱著祁修能的胳膊哭道:“修能,你一定要為你姐姐報仇。殺千刀吳家,怎么能這么搓磨她。”
吳家的祖上是開國功臣,被封了世襲的伯爵。祁連依嫁過去之后一直無所出,被吳家夫人各種嫌棄,吳家少爺又寵妾滅齊。
終于逼的祁連依自盡身亡。
祁修能從賢王府一回來,高氏派來的人就在門口等著他,告訴了她姐姐身亡的噩耗。
祁修能雙眼泛紅:“母親,我絕不放過吳起揚,我一定要殺了他。”
高氏擦了擦眼淚道:“修能啊,都說娘家和兄弟是出嫁的女兒們的靠山。我們承恩侯府,吳家都絲毫忌憚么,竟敢逼死你姐姐……”高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祁修能跪下,雙目含淚,咬牙道:“是兒子無能!兒子若是世子,是手握實權的大員。吳家如何敢!”
“祁修能,都是他!是他害了我們一家人。”高氏眼里快噴出了火。
祁修能道:“父親呢?”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不見父親的身影。
高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你父親心中哪還有我們母子,他怕是要給后院了?”
“什么?”祁修能是真的驚呆了。父親和母親多年舉案齊眉,現在卻要納妾?
“修能,母親以后只能指望你了。”
祁修能茫然的看向憔悴不堪的母親。漸漸眼里升起了恨意,他起身往外走去。
祁修能隨便抓了一個下人問道:“侯爺在哪?”
那人看著祁修能陰狠的目光,嚇得顫抖道:“在......松濤苑。”
祁修能將那人摔在地上,朝松濤苑而去。
圖蘭遠遠看見祁修能來了,轉身進屋對屋里的王太夫人和承恩侯道:“二公子來了。”
靳太夫人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承恩侯往門口望去。
祁修能大步進來拜了禮,才對承恩侯道:“父親,姐姐去了。您知道嗎?”
“唉!我正在和你祖母商量這事呢……看派誰去奔喪。”承恩侯面有悲色。
“自然是我去。”祁修能斬釘截鐵地說。
“你去......我和你祖母也都覺得你去合適。”
祁修能又道:“祖母、父親,姐姐是被吳家逼迫自盡的,難道你們不想著給姐姐討個說法?”
承恩侯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靳太夫人道:“修能,連依已經去了。我們就不要再折騰了。”
折騰?祁修能不可置信的看著父親。
靳太夫人開口了:“修能,我們不是不想為連依討個說法。而是......我們哪惹得起起吳家!”
“我們雖也是侯府,也不過才從你祖父那開始,到你父親這結束。吳家則是開國起就有的老勛貴。咱們怎么和人斗?”
祁修能再次深深感覺到被人壓制的無力,自己只能忍氣吞聲嗎?
不!他祁修能再也不要受這種窩囊氣,卻不能反抗!
他一定要做人上人,不讓別人捏住自己命運的咽喉!
祁修能輕輕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發紅帶血絲的雙眼里全是堅定決絕!
和順院,馨寧躺在祁修遠的壞中,面色潮紅,眼睛水光迷蒙。
“阿寧,我們要是生個女兒,一定要早早就考察女婿一家子的品行,不能讓女兒嫁到別人家受一丁點兒委屈。”祁修遠幻想著未開,又很擔憂。
馨寧笑道:“話雖是對的。可是做別人家媳婦,哪有不受委屈的。畢竟不如在自己家隨性自由。”
“我還好吧?”祁修遠認為自己一向很寵馨寧的。
“嗯......”馨寧故意拖長音,“繼續保持吧。”
“是!夫人!”
馨寧頓時被逗樂了,兩人又互相鬧了一會兒。
祁修遠道:“阿寧,連依的事情,我們還得出面。讓外人知道,我祁家的女兒不容他人搓磨。”
馨寧一思量,答應道:“是該有人出面去一趟江南。”
一方面是為了祁連依,她畢竟是侯府的女兒,吳家這樣不給臉面,何嘗不是不給承恩侯府難堪。承恩侯府的榮耀,祁修遠這個世子,未來的侯爺,必須要去維護。
二也是為了未來。承恩侯府總還會再有女兒誕生,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第二日一早,祁修能和張善離開京城奔赴江南。
對于祁修能來說,整好有借口不再參與宮內命案了。
隨著徐聞一聲“退朝”,朝臣們都陸續散去了。
賢王扯了一邊的嘴角,冷笑一聲與齊王擦肩而過。
“他那是什么表情,嘲諷我?”齊王臉皺的很難看。
祁修遠笑道:“兩位王爺不是經常這樣嗎?”
“修遠,你昨晚你給我的那封信上說的如果是真的,他是不是太無法無天了。”齊王面有憂色。
昨晚,祁修遠給他傳的信看的他心驚肉跳。賢王弟招攬那么多匠人是要制造兵器嗎。
自古以來私造兵器著,無非就是兩個目的:造反!逼宮!
“本來咱們去了烏城就能明白了,誰知皇上突然又中途召咱們回來。”祁修遠搖搖頭道:“不行!這事,咱們必須要去查清楚,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走,咱們去你兵部的府衙,好好商討一番。”
陳安寧在宮中長長的交道里行走著,宮人們見了都退到夾道兩旁俯首行禮。
宮內接到祁修能告假的消息后,皇后最是著急,連忙再召陳安寧進宮商議。
陳安寧為了安撫皇后,兩人根據祁修能留下來的卷宗,猜測最后死的那名宮女大約與前兩名宮女不是一人所殺。
行至角門時,馨寧看見一個太監正對著一名宮女叫囂道:“憑你,別想給我耍花樣!否則.......”
那太監感覺身后有人,一臉陰狠的轉過頭,見是陳安寧忙換上笑容行禮道:“奴才拜見王妃。”
陳那寧淡淡笑道:“小徐公公,免禮。”視線望了一眼徐聞身后垂頭的宮女。看不見面容,只看得見她烏黑的發頂和白皙透亮的耳朵上戴著櫻桃樣式的紅玉耳墜子。
這小徐公公是徐聞的徒弟,跟著徐聞在皇上跟前當差。不出意外的話,將來是徐聞的接班人。
他見著陳安寧的目光,笑道:“讓王妃見笑了,奴才正在教訓這偷懶的宮女。”
小徐公公轉身又對那宮女道:“還不趕緊去干活。”
那名宮女退后幾步,轉身快步走了。
小徐公公這才又對著陳安寧殷勤道:王妃是要出宮的吧,奴才送您。”
“小徐公公客氣了,你是伺候父皇的人,哪敢勞你送我。”陳安寧婉言拒絕了。
“如此,奴才恭送王妃。”
陳安寧帶著一行人走了。小徐公公見人遠去了,才抬起頭直了腰,轉身而去。
西川用余光往身后瞥了一眼,湊到陳安寧的身后低聲道:“王妃,一直有人在跟在我們。”
陳安寧眸子閃了閃,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