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孤山

第一百三十八回百思不解

“公子,公……”

擔心虞杳的王二石,大聲喊叫著一轉過彎,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沒了聲音;

尤其是保持詭異跪姿,嘴角滴血,胸口被血跡浸透的油膩肥漢,讓他覺得頭皮發麻!

前幾日夜里那場廝殺,他雖未親眼目睹,但經過常水和姚黑子等人的講述,對虞杳佩服的五體投地;

眼下親眼所見,滿心佩服瞬間變為敬畏!

“公……公子,可要幫忙?”

對上虞杳冷清的眼神,王二石莫名心頭一顫,便結結巴巴開口。

“讓他們過來,幫忙處理一下這里!”

“是——”

虞杳指著地上的幾具尸體淡淡開口,跟著秦沐走南闖北,還算見過世面的王二石,面色立即恢復正常,大聲回答著就轉頭去叫人。

這時,身后滿身血跡的宗申革緩緩上前,對虞杳彎腰道謝;

“多謝六公子救命之恩,往后有用得著的地方,六公子只管吩咐!”

雖然目前兩人目前是合作關系,但宗申革心里也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經此一事,他倒是無比真誠的感激虞杳,連帶著心中的算計也淡了幾分。

低頭專心擦拭匕首的虞杳,抬頭淡淡掃了他一眼,好看的嘴唇微揚,露出客氣的笑容;

“宗首領若真想感謝在下,以后守好這片兒地便成!”

虞杳半真半假,半開玩笑的說完,就見宗申革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要求!

而后,便其鄭重的點頭,一臉嚴肅承諾;

“六公子請放心,有宗某一日,此地絕不會落入旁人之手!”

“公子,公子……”

王二石大聲叫著,已帶著車馬貨物以及眾人上前。

“公子,您可有傷著?”

比以前沉穩許多的木同,上前盯著虞杳就問,見她全身上下干凈整潔,沒有一絲傷痕,這才長出一口氣。

“公子,下回再遇上此等打打殺殺之事,您得叫上咱們兄弟才是,萬不可一人涉險?”

后面上前的車高高,仔細打量過虞杳后,就婆婆媽媽的叮囑,多少有些太過于操心!

“就是,這把危險之事,公子工不可一人獨擋!”

王二石也點頭附和,給虞杳說的無奈又暖心,便耐著性子答應;

“好,下回叫上你們一起!”

聽到這話幾人終于露出笑臉,下馬就要打掃戰場,前方又傳來馬蹄聲,仔細一看是大齊、王山虎、和鐵頭;

三人上前,看著地上的幾具尸體首先盯著虞杳檢查,見她毫發未損,這才下馬行禮;

“公子先走,這里有小的們來收拾!”

此處離前方營地不遠,大齊說完,虞杳沒有猶豫就帶著車隊,和受傷的宗申革一起先回營地。

回到各自營地,虞杳才簡單洗漱一番,上過藥的宗申革就尋過來。

身體還沒好利索的柯丞,看到他就板著臉,招呼都懶得打一下,倒是宗申革,笑著先開口;

“柯隊長傷勢恢復的如何?”

“極好,多謝關心!”

冷冷淡淡的回答完,柯丞一瘸一拐,緩緩朝虞杳所在的主帳篷而去,身后的宗申革盯著盯著他看了幾眼,便也沒不當回事兒,抬腳跟上去。

二人進帳篷,就和虞杳商量起正事;

“那肥膩漢子是何人?”

知道被她斬殺的油膩肥漢身份不簡單,虞杳便看著宗申革問。

這事發生的突然,但她隱隱有種感覺,察圖作絕不會善罷甘休!

“此人名為厙里狄,乃察圖作愛妾之兄,因力大武功高強而出名,是察圖家爪牙里最厲害,也是察圖作的最信任之人。”

原來是察圖作愛妾的兄長!

怪不得他這么囂張!

見虞杳神色若有所思,喝了一口熱茶的宗申革,放下杯子接著說;

“如今他死于我們之手,以察圖作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性格,此事定不會輕易而過,定會找機會狠狠報復我們!”

以前對察圖作多有忌憚的宗申革,如今卻多了幾份信心!

一是因為他占據了大平山區最有力的關卡,只要這里不失守,察圖作就是有通天本事,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輕易拿捏他與族人!

二是虞杳的存在,讓他多了一個伙伴兒,對付察圖作亦多了不少信心與勝算!

若是可以的話,他想同虞杳聯手除了察圖作,一勞永逸,以絕后患!

“察圖作最大的仇家是何人?”

沉默一會兒,虞杳抬頭看著宗申革問。

只要搞清楚這點,她不怕對付不了察圖作!

可是,這個問題似乎難住了宗申革,他眉頭皺了皺,搖頭道;

“此事不大清楚,不過這世上應該極少有人不恨他,殺人越貨,強搶民女,奸殺人婦,構害無辜,他所犯之罪罄竹難書,人神共憤,天地難容……”

仔細聽著宗申革所說,虞杳難以想象這人得壞到什么地步!

不過,這更讓堅定除了察圖作的決心!

“那他最忌憚,或者害怕之人是誰?”

這個,虞杳相信肯定有!

察圖作再厲害,再壞,上面肯定有能管制他的人!

“是其親兄長——察圖寮。”

叫虞杳滿眼興趣盯著自己,宗申革接著說起察圖寮的詳細情況;

“察圖寮是察圖作同父嫡長兄,是察圖家真正的當家人,亦是鄱蕪攝政王手下的親官,由于其長期不在家,察圖作無人管束,徹底釋放天性,到處虐殺搶奪,隨意賤淫婦女,久而久之養大了胃口,也養出了一眾兇殘手下……”

宗申革講的仔細,虞杳聽的認真,但是越聽她越覺得察圖寮也有問題!

“這樣說來,那察圖寮也不是個什么好玩意兒!”

虞杳這話倒不是信口胡謅,而是有這樣的兄弟,做兄長的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曉,察圖寮不約束管制察圖作,已經說明他也是這樣的人!

起碼,內心都一樣!

“此人長期在鄱蕪官場,極少歸家,為人處事以及風評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察圖作確實極為懼怕他,傳言察圖作看見他就渾身顫抖,大氣都不敢喘……”

接著,宗申革又說出自己所知道,以及道聽途說的一些消息。

這讓虞杳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