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憐扭頭問整個人都呆了的徐其錦:“徐二,你不會因為這個生我的氣吧?你放心,我雖然只有一個哥哥,可表哥表弟什么的多如牛毛,咱們等兩年看看,誰最有出息,我就讓誰娶你!”
霜憐一副我跟你最好了,有什么好東西都想著你的模樣:“我跟你講,我外祖父專門請了武術師傅,我那些表哥表弟們從小習武,除了三表哥跟陳晉陵一樣是個小白臉,別的都是響當當的漢子!”
霜憐提醒徐其錦:“你選誰都不要選三表哥那個小白臉,沒意思透了!”
徐其錦臉一紅,一時之間也忘了擔心徐其容,轉身就朝霜憐撲過去:“年紀輕輕的小娘子,你這嘴里都說的什么話?我管你是不是郡主,今天我非要撕爛你的嘴不可!”
霜憐忙朝一邊躲去。徐其錦大病未愈,哪里是霜憐的對手,倒把自己累得氣喘吁吁。
徐其容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好你個霜憐,叫我姐姐不要選你三表哥那個小白臉,卻把我指給了你哥哥那個小白臉!
又玩鬧了一會兒,徐其錦和霜憐開始盤問徐其容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其容不能說話,有什么問題自然是虞夏代為回答。可是虞夏不是秋濃,她知道的也不多,到最后,徐其錦和霜憐也只問出一個大概。
虞夏見徐其錦一臉難過,勸解道:“二小姐不要難過,四老爺一定會把害人的兇手查出來的。再說現在老夫人搬出來了,二小姐和姑娘也算是多了一個靠山,到時候誰敢欺負兩位小姐啊!只怕那幕后兇手,一擔心著急。就畏罪自殺了!”
徐其錦皺著眉頭懷疑徐四老爺的靠譜程度:“爹爹把院子里的下人都賣出去了,還怎么追查兇手啊!”
霜憐表情奇怪:“就算是我,也知道先把有嫌疑的人拘起來慢慢拷問,徐四老爺卻干凈利落的把這些人都賣了!”霜憐評價了一句,“四老爺真是心思單純。”
徐其錦和徐其容面面相覷,霜憐郡主這本來是想說她們爹爹蠢吧?徐其容心里也狐疑得很,就她爹這性子。上輩子也能造反?
不對。徐其容苦笑了一下,她爹要是聰明一點,也不會傻兮兮的去造反了!
不過。俗話說,文人造反,三年不成,徐家雖然是武將家庭。徐四老爺卻是地地道道的文人!他造反那些兵是從哪里來的?
徐其容拍了拍額頭,一直以來。她竟忽略了這么重要的一個問題!
正要細想,忽然聽到霜憐問她:“大夫怎么說?你嗓子還能好嗎?”
徐其容一愣,如果只是黛粉葉中毒的話,過個一兩個月。就能把嗓子養回來了,頂多聲音難聽點罷了!可她為了把事情鬧大,一點也沒給自己留后路。讓皮掌柜往里面加了楓花粉。這么一來,嗓子能不能好。她也沒把握了。
見徐其容沒反應,徐其錦忍不住小聲喊了聲“灼灼”。徐其容整個人一震,然后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點了點頭。
徐其錦雖然不完全信,心里卻是暗下決心,從現在開始多讀些醫術,一定要找出能夠治好妹妹的辦法。
霜憐比較心寬,突然就來了一句:“如果你嗓子好了,我就讓我表哥或者表弟娶你,如果沒好,就讓陳晉陵娶你。”
徐其容詫異的望向霜憐,徐其錦也好奇霜憐為什么會這么說,一時之間倒忘了去撕爛霜憐的嘴。
霜憐解釋道:“陳晉陵那個小白臉油嘴滑舌的是個話嘮,你要是啞一輩子,就讓陳晉陵說給你聽,你也不無聊。我外祖父嚴厲,表哥表弟們都性子沉悶寡言,你要是嗓子好了,干嘛還委屈自己嫁一個沒什么本事的小白臉?”
徐其容和徐其錦都震驚了!
霜憐郡主,你這么詆毀自己的哥哥,你哥哥他知道嗎?
霜憐隨口道:“我是真心為你們好……當然了,也是擔心我的哥哥弟弟們沒本事給自己找一個才貌雙全的小娘子。這滿新陳國的小娘子都眼睛不好,像佳仁,楊小將軍多好啊,有朝一日得勝還朝,又是一個青年才俊。”
徐其容瞪大了眼睛,霜憐這是知道佳仁想要跟周緯私奔的事情了?
徐其容看了眼一臉茫然的徐其錦,見霜憐還要再說,忙伸手捂住了霜憐的嘴,然后指了指徐其錦,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水,指了指霜憐,指了指小書房。
虞夏翻譯了一下:“姑娘是叫二小姐喝點茶水,她有事情要私下里跟郡主說。”
徐其容沖虞夏豎了豎大拇指,不愧是她的貼身大丫鬟!
徐其錦有些難過:“妹妹有什么話要背著我說嗎?”
霜憐也道:“什么事這么神神秘秘?”
這下徐其容沒辦法打手勢了,起身跑到小書房,找了張紙寫了幾個大字,遞給徐其錦看。徐其錦抬頭看去,只見紙上寫著“縣主所托,保密為先,抱歉。”
徐其錦嘆了口氣,軟了語調:“去吧,我也不問你們了。你開心就好。”
徐其容沖著徐其錦笑了笑,讓虞夏留下來伺候徐其錦,自己拉著霜憐往隔壁的小書房走。霜憐心下狐疑,她剛從佳仁那里來,她怎么不知道佳仁托徐五跟她說什么了?
一進書房,徐其容就隨手拿了一張紙,寫道:佳仁跟你說了什么?
霜憐得意極了:“就算是酒肉朋友,我也是跟她一起吃酒肉吃得最多的朋友,她什么都告訴我了。”然后又道,“雖然這么說不好,但還好你出事了,不然整個長公主府都得倒霉!佳仁那悲催的是不是讓你用馬車帶他們出城?你要是帶了,你現在也就沒什么名節可言了!”
霜憐想到之前說教佳仁的那些話,此刻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佳仁她腦子不好,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先來找我,別佳仁說什么是什么。”
徐其容嘴角抽了抽,心想,你有本事當著佳仁的面這么說試試看!提筆寫道:這件事瞞著我姐姐,別讓她牽扯進來了。
霜憐詫異,有些不認同:“她是姐姐你是妹妹,她保護你不是應該的么!”
徐其容搖頭,心下恍然,難怪霜憐隨口就詆毀小王爺,原來小王爺是哥哥,她是妹妹,妹妹欺負哥哥也是應該的啊!提筆寫下:我也是不想知道這件事的。
霜憐低頭想了想,也覺得這事是佳仁做得不地道。可佳仁是她多年的好友,雖然對方成天說她們只是酒肉朋友,可出了徐家姐妹和佳仁,她也沒有別的朋友了。
當下就把胸脯拍得啪啪直響:“你放心,我絕對不讓徐二知道這件事。”然后又道,“佳仁也是活該,你出事了,她也不好走了,放了那姓周的的鴿子,現在都不敢出門呢,生怕被堵了。”
徐其容想了想,提筆寫道:你提醒佳仁,周緯有問題。
霜憐一愣:“你見過周緯不成?我聽說只是一個書生,能有什么問題!”
徐其容想了想,若要霜憐對周緯起疑,總得拿出點證據來,于是一本正經的寫道:佳仁給我的信,是周緯送來的。周緯把信放在了門房。
又想了想,徐其容補了一句:過了好久,信才送到楓樺院,那個時候姐姐突然病倒了,沒一會兒,我也出事了。
霜憐和佳仁都是知道一點徐家的情況的,這次徐其容出事,是在徐其錦的屋里出事的,所以她們心里也猜測是徐家人下的手。只是詫異,那人早不下手晚不下手,為什么要挑在那么一個時候下手呢?
徐其容寫得有些意義不明,霜憐卻是明白了,怒道:“那周緯也太不是東西了!要是他謹慎一點,你們姐妹怎么會遭這無妄之災!別讓我看到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然后又憤憤道,“佳仁簡直是瞎了眼了!”
徐其容把手里的毛筆在旁邊汝窯瓷缸里面的清水里攪了攪,甩干水,掛在了筆架上晾著。心里滿意得不得了。
她沒有周緯有問題的證據,可是她有辦法讓霜憐和佳仁遷怒周緯!
就算是佳仁護著周緯,可有自詡嫉惡如仇的霜憐在,周緯要想騙佳仁跟他私奔,那也是難上加難了。
霜憐簡直沒讓徐其容有一丁點的失望:“徐五你放心,我霜憐絕對是個公平公正的人,你等著,看我怎么教訓佳仁!她要是再敢跟那姓周的有一點來往,我就當沒養過她!”
前面徐其容聽得很滿意,可最后一句,徐其容滿頭黑線,不要說得好像佳仁是你的女兒好么!
因為怕徐其錦懷疑,霜憐擠眉弄眼的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后,這才跟徐其容一起出來找徐其錦。正要說話,卻見一個穿著枚紅色比甲,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鬟進來了,小丫鬟見郡主表情猙獰,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行了禮,這才一臉喜色道:“四老爺查出下毒的那個人了,公主叫婢子來跟小姐們說一聲。”
徐其錦和霜憐咦了一聲,徐其容也滿臉疑惑,什么時候她爹這么有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