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第一百五十六章打算
目錄第一百五十六章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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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如意巷,剛進二‘門’,就遇上徐四老爺抱著一對梅瓶往外走,看到兩姐妹從外面回來,徐四老爺表情一僵,隨后笑道:“怎么這會兒回來了?”
徐其錦奇道:“這會兒回來有什么不對的嗎?我和灼灼上完香就趕緊回來了,怕爹爹擔心呢!”
徐其容沒有說話,眼睛卻看著那對梅瓶,認出來是擺在書房‘門’后的那對白‘玉’梅瓶。夢,最新章節訪問:。
對徐四老爺來說,臥房以前是他和沈氏共有的,‘花’廳是待客的地方,只有書房,是完完全全屬于他一個人的,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能進他的書房。因此,徐四老爺從很早開始就有把自己喜歡的好東西往書房藏的習慣。
徐四老爺聽了徐其錦這話,笑了笑,長身‘玉’立的抱著兩個梅瓶站在那里居然站出了一股子風雅的意思,道:“不巧我要出去一趟……對了,沈媽媽好了,已經回平秋院伺候了。剛做了幾個油炸果子,你們去嘗嘗看,還熱乎著呢!不過別吃多了,那東西吃多了不好。”說完就要出去。
“爹爹,”徐其容忽然開口,“爹爹打算把這對梅瓶當多少錢?死當還是活當?”
徐其錦一聽,眼神唰的一下朝徐四老爺手里的梅瓶看去。
徐四老爺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隨口道:“死當,兩千兩銀子應該還是當得來的吧?”隨后訕笑著閉了嘴。
果然見自己小‘女’兒一臉的懊惱和無奈,徐其容扶額:“爹爹何苦糟蹋了這些心愛的物什。爹爹要是缺錢,跟灼灼說不就好了。”
“哪有做爹爹的朝做‘女’兒的要錢?”徐四老爺無奈的嘆了口氣。
徐四老爺本想著自己這么一說,灼灼再勸自己兩句。銀票再送到自己面前來,就勉為其難的接了吧!畢竟這對梅瓶他到現在依然是喜歡的。
誰知徐其容竟然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也對。”
徐四老爺一噎,徐其錦聽了這話哭笑不得,卻沒有開口幫徐四老爺說什么。
然后徐其容又道:“爹爹鎮日又不做什么大生意,前些日子才當了幾個扇墜,也是一千多兩銀子,單跟朋友吃吃喝喝。那錢怎么就沒了?這才幾日就又打上了梅瓶的主意。”
徐四老爺這一生,從來沒有在銀錢方面指責過他大手大腳,現在被自己的小‘女’兒指著說用錢用得太厲害了。不由得一陣赫然,然后有些惱怒:“灼灼怎么說話呢!”或許是因為昨日小‘女’兒痛哭的模樣還在眼前,還心疼著呢,這責備的話說出口并沒有多少氣勢。
徐其錦拉了拉徐其容的手。對徐四老爺道:“爹爹。灼灼也是心疼你,這梅瓶,還有那幾個扇墜,都是爹爹喜歡的東西啊,何苦為了那黃白之物送到當鋪那等地方,豈不是埋沒了這些好東西。”
徐四老爺一聽,心里一軟,他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面子上有些過不去罷了。
徐其容忙拉著徐四老爺的袖子搖了搖:“爹爹,灼灼有話要跟爹爹說呢!”
徐四老爺到底是語氣一轉。把梅瓶塞到徐其容懷里,曲起手指敲了敲徐其容的額頭,似乎有些無可奈何:“就你心眼多,別以為爹爹不知道你喜歡這對梅瓶好久了!既然不許爹爹拿去當掉它,就替爹爹把它抱回書房吧!”
然后扭頭對徐其錦道:“既然已經回來了,就去蘭芷院請個安,你先過去,就說灼灼被我叫走了,待會兒再去請安。你請完安看她有沒有話說,要是沒有,就趕緊回風和院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徐其錦只好答應著去了。
去書房的路上,徐其容依然不肯放過徐四老爺,繼續追問:“爹爹當了這梅瓶,是要做什么?”
徐四老爺笑了笑:“自然是沒銀子‘花’了才當了。”
徐其容搖了搖頭,橫了徐四老爺一眼,控訴道:“爹爹真當灼灼好欺瞞?爹爹那么喜歡這對梅瓶,又不是好幾天沒有飯吃了,再說爹爹也不是那種天天要請別人大魚大‘肉’的,何至于當了這梅瓶?”
“真沒銀子‘花’了……”
徐四老爺話音未落,就被徐其容打斷威脅了:“爹爹要是不告訴灼灼當這梅瓶做什么,灼灼也不告訴爹爹灼灼過幾日要做什么。”
徐四老爺被逗樂了,心道,再怎么心思多,還是個小孩子,這么幼稚的話也說得出來。笑道:“爹爹又沒有說想要知道灼灼過幾日要做什么。”
徐其容看了徐四老爺一眼:“這對梅瓶爹爹也就想當個兩千兩銀子吧?也不是什么大錢,灼灼今日給了法什大師六張千兩面額的銀票呢!”
這話聽著,倒像是父‘女’倆在比誰更能敗家似的。
徐四老爺哭笑不得,倒吸一口冷氣:“爹爹不是早跟灼灼說了么,就那么點零‘花’錢,用的時候省著點用……法什大師雖然是高僧,一次給個七八百兩做功德就是了,哪里要得了六千兩呢!”說完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夠這對梅瓶當三次了。”
徐其容面不改‘色’的問徐四老爺:“那爹爹要告訴灼灼為什么要當這對梅瓶嗎?”
徐四老爺終于老老實實道:“段大人府上有一對筆洗,上面雕了一窩小狐貍,栩栩如生,爹爹想帶著銀票去問問段大人肯不肯割愛。”
“禮部尚書段旭段大人?”徐其容反問道。
徐四老爺點了點頭。
到了書房,徐其容一邊把梅瓶放回‘門’后的架子上,一邊嘆氣:“要什么銀子啊,爹爹你只要去問,人說鐵定說什么寶劍贈英雄,也就把那雕了小狐貍的筆洗送給你了。”
徐四老爺嚇了一跳:“那怎么可能,聽說段大人為了那么個東西,還變賣了段夫人一部分嫁妝呢,足足‘花’了一千五百兩銀子,段夫人為這個跟段大人鬧了好些天了。”
徐其容冷笑,想起自己之前關于徐四老爺身世的猜測,語氣中不由得帶了幾分氣惱:“別說是一個筆洗了,再貴重的東西,爹爹只要說喜歡,人家就送上‘門’來了。爹爹若是不信灼灼的話,且去試試看。”
這事情可不能輕易去試,徐四老爺苦笑,見徐其容是真的不高興了,便撇開這個話題不再提起,轉而問道:“灼灼之前說有話跟爹爹說,灼灼要說什么?可與那六千兩銀票有關?”
徐其容深呼吸了幾下,讓虞夏去‘門’外候著,然后才平靜的開口道:“正是與那六千兩銀票有關。爹爹,我跟法什大師說,徐府最近不大安寧,請他道徐府來做一場法事。法什大師法力高深,定能夠看出祖父墓‘穴’風水不大好,說服徐家人遷墳的。”
徐四老爺聽前面還有些不明所以,聽到最后一句,瞪大了眼睛:“灼灼,你瘋了?如何能夠打擾亡者!”
徐其容眼神堅定:“爹爹,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你且信我,他們不會允許爹爹給祖父遷墳,從此之后,也不會再有人拿爹爹的身世說事的。”
徐四老爺苦笑著搖了搖頭:“灼灼忘了?爹爹跟水月軒那位血脈不融,就算是你祖父白骨再現了,也沒辦法讓一個外人變成真正的徐家人的。”
徐其容搖了搖頭,正‘色’道:“他們不可能讓爹爹給祖父遷墳的。”
徐四老爺被小‘女’兒的篤定‘弄’得有些‘迷’糊了。
徐其容解釋道:“兩種可能。一是爹爹的身世沒有問題,祖母那般驕傲的人怎么可能做有礙品行的事情?”
徐四老爺心里搖了搖頭,若不是小的時候聽了家里的老人們的那些閑話,他也不會相信平泰公主會做出那等事情的。
徐其容接著道:“二便是爹爹的身世有問題。爹爹且相信灼灼,如果爹爹的身世真的有問題,他們就更不敢讓爹爹驗出結果來了。”
徐四老爺覺得自己完全聽不懂自己小‘女’兒在說什么了。
徐其容心里想得很透徹,如果自己爹爹不是徐家人,最有可能的身世說不定就是自己猜測的那樣。既然幕后那人已經“掌握”了爹爹不是徐家人的證據,就不可能對爹爹的身世毫無所知。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也就能解釋得清楚了,為什么上一世和這一世,那人都是在‘逼’著爹爹自己答應從族譜除名。
本著家丑不可外揚的原則,這件事并不會宣揚開來。也不會因此跟“身份特殊”的徐四老爺起正面上的沖突。
畢竟,如果徐四老爺的身世真的大白于天下了,只怕上面那位就是再仁慈,也少不得殺幾個人來“澄清誤會”了。
既然如此,那就‘逼’著徐家人承認爹爹的身份。
又想了想那日爹爹與大伯父打架,大伯父未必就沒有注意到兩人傷口上的血無法融到一處。嘆了口氣,徐其容眼里閃過一絲狠厲。
若不是對采月下了手,她未必狠得下心對自己叫了兩世大伯父的人出手的。
徐四老爺嘆了口氣,打斷徐其容的思緒,道:“灼灼,別鬧。”
徐其容正要接著解釋,就聽到徐四老爺又道:“她會傷心。”
徐四老爺沒有指明誰會傷心,徐其容卻已經知道徐四老爺說的是誰了。心里不由得嘆了口氣,既然心里把她看得這般重要,爹爹這么多年來又何必跟祖母鬧別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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