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不能亂吃!話不能亂說!
看看她的一時沖動失言,讓自己落到了何等尷尬的境地。
許瑾瑜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羞憤交加,什么叫禍從口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許徵看著許瑾瑜漲的通紅的俏臉,心里別提多心疼了,壓低了聲音道:“你別慌,我去和陳二公子解釋清楚。”
妹妹是為了讓陳元青徹底死心,才扯了謊。誰能想到這么巧的被陳元昭聽進了耳中!如果陳元昭生出誤會不是如果,陳元昭顯然已經誤會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澄清這個誤會!
許瑾瑜的臉上依舊滾燙,腦海里亂糟糟的,不知要做什么說什么。聽到許徵的話時,下意識地應了一句:“不,我自己和他說。”
自己惹的禍,怎么能讓大哥來收拾。
許瑾瑜深呼吸一口氣,將門關上,然后轉身。
陳元昭的出現,不僅令許瑾瑜措手不及,就連陳元青也震驚的回不過神來,面容呆滯僵硬:“二、二哥,你怎么來了。”
陳元昭沒什么表情的應道:“我回府之后,特意來看看你。”
沒想到,正巧碰上這一幕
陳元青看著熟悉的俊臉,心里浮起難以形容的苦澀:“剛才我和瑾表妹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陳元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淡淡的說道:“你先回屋去,我有些話要單獨問她。”
又是單獨問她!
上一次在墨淵居也是這樣!
他為什么這么笨,竟然一直都沒看出二哥對許瑾瑜的格外留心?
陳元青思緒紛亂之極,明明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腳下卻像被什么絆住了,沉滯又沉重。下意識的抬起頭。
許瑾瑜走了過來,一張俏臉上布滿了羞澀歡喜的紅暈(喂那明明是惱羞成怒好嗎)。陳元青眼角一陣酸澀,終于轉身離開了。
陳元昭和許瑾瑜四目相對。
陳元昭在短短片刻里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然,淡淡說道:“我有些話要單獨問你。”
有意無意的強調了單獨兩個字,言外之意顯然易見。
沒等許瑾瑜張口,許徵便冷著臉應道:“孤男寡女獨處,難免會有風言風語,有什么話只管問就是了,為什么一定要讓我避開?該不是陳二公子有什么難以啟齒的話要說吧!”話語中透露出不滿和譏諷。
在許徵心中,妹妹許瑾瑜是天底下最出色的女子,足以配得上世上最優秀的男子。陳元昭擺出這么一副冰塊臉是什么意思?以為許家是要巴著他不放嗎?
哼!有什么可驕傲自得的。這種冷漠不近人情身體說不定還有隱疾的男子,根本配不上他的寶貝妹妹!
護妹成性的許徵,瞬間就對陳元昭生出了諸多不滿。
陳元昭對他不快難看的臉色視若未見,看著許瑾瑜重復了一遍:“我有話要問你,不宜有別人在場。”
許徵聽的刺耳極了,冷笑一聲道:“陳二公子這話未免太可笑了。我是瑾娘的兄長,可不是什么‘別人’。”
陳元昭終于正眼看向許徵:“你確定要留下?”
許徵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怎么,我若是留下,陳二公子打算讓侍衛攆我出去嗎?”
針鋒相對,半步不讓!
陳元昭微微擰起了眉頭。
他常年領軍,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冷冽殺氣。不夸張的說,當他沉著臉時,就連陳元青陳凌雪也會暗暗發憷,更不用說別人了。
沒想到,清秀書生模樣的許徵竟有膽量和他對峙。縱使個頭身材不及,氣勢卻沒弱半分。
兩人之間濃烈的火藥味,令許瑾瑜徹底清醒過來,扯了扯許徵的衣袖低聲道:“大哥,你別生氣。其實,我也想和陳二公子私下談談。你若是實在放心不下,就到那邊的角落里等我。這樣既不會聽到我和陳二公子說話,又在你的視線內,你總該放心了。”
許徵:“”
只隔了三米遠,許瑾瑜聲音壓得雖低,卻也逃不過陳元昭的耳朵。
陳元昭眸光閃動,面色深沉。
許徵繃著一張俊臉,到了廊檐下的角落里。
隔了八九米遠,只要聲音稍微低一些,他什么也聽不到。好在目光所及處,陳元昭的一舉一動看的一清二楚。
陳元昭站在那兒,一言未發,只定定地看著許瑾瑜。那雙冷然的眼眸,看的心里直冒涼氣。
許瑾瑜定定神,迅速的張口道:“剛才我和元青表哥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是為了徹底斷了他心里的念想。其實我對你絕無他想,你千萬別誤會別當真。”
誤會?
陳元昭眼里浮出一絲譏諷:“只是誤會?”
他對女子從不留心,許瑾瑜給他留下的印象卻出乎意料的深刻。
前世,陳元青傾慕許瑾瑜,為了去許家提親的事和陶氏鬧騰了許久。就在陶氏萬般無奈準備退讓的時候,卻傳來了許瑾瑜和紀澤即將成親的消息。威寧侯府雖然遮遮掩掩,可許瑾瑜對紀澤投懷送抱婚前失貞的事還是很快就傳了開來。
陳元青因此消沉了很久。而他,生平最厭惡最痛恨的就是輕浮肆意不守貞節的女子。聽聞了此事之后,對許瑾瑜實在沒什么好感。
幾年后,陳元青竟為了許瑾瑜鬧著要休妻辭官私逃出京。陶氏涕淚交加的向他哭訴。他勸了陳元青幾句,收效甚微,一怒之下將陳元青軟禁在府里。然后親自前往私宅里詰問許瑾瑜。
她羸弱蒼白卻掩不住天生麗色。被質問時憤怒的臉頰緋紅,面對他的冷厲毫無所懼,毫不示弱的出言反擊。
他不留情面的扔了一通狠話,離開時心中卻在想,怪不得元青會被她迷的神魂顛倒。這個許瑾瑜,果然和普通女子不同。
美麗,聰慧,隱忍,看似柔弱,實則堅強果決。
可是,再多的優點也無法改變她是一個貪戀虛榮不擇手段的女子的事實!
所以,她口中的誤會,他根本就不相信!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