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虛情假意的堂姐第076章虛情假意的堂姐←→:
楊錙城拉著閆芳香沿著最繁華的街路走。
走到最繁華的臨安酒樓,樓前擺著桌子、豎著高架,擺或掛著四五十個燈籠,上面貼著寫燈謎的小紙條,吸引了無數人猜燈謎得燈籠。
一對兒璧人從酒樓里吃完飯走出來,也駐足在了燈謎前,老熟人李辰和閆芳芝。
李辰對閆芳芝的態度,與先前有了大變化,很有幾分兩情相悅、琴瑟和鳴的模樣。
閆芳芝顯然也看見了楊錙城與閆芳香,特意走到二人面前,溫婉的施了個禮:“三丫,你和妹夫也來縣城了?怎么沒到家里去坐坐?”
好謙卑有禮,好儒婦風范,好虛情假意。
李辰上下打量著閆芳香和楊錙城,一個獵戶裝扮,一個農女裝扮,想當然的將這二人和岳父岳母歸為同一類人,臉上滑過一抹鄙夷。
閆芳香冷然答道:“閆芳芝,李家的門檻,高得連岳父岳母都邁不進去,我這窮堂妹就不上門自討沒趣了。還有,我家的門檻雖然不高,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就不邀請你們夫妻二人上門了。”
李辰鄙夷的目光轉換成了錯愕,沒想到自己沒怕對方可能打秋風呢,對方先劃清界線、來了個下馬威了,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閆芳芝眼圈泛了紅:“三丫,我知道是我爹對不起你,但我們必竟是堂姐妹,以后要互相扶持……”
好姐妹個屁!坑妹堂姐還差不多!閆芳香真想爆粗口撕破她的嘴臉。
罵人話到了嘴邊,又突然覺得索然無味,最后選擇無視閆芳芝,與楊錙城繼續猜著燈謎。
閆芳芝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也看向燈謎,且閆芳香對哪個燈謎感興趣,她就猜哪個。
或許閆芳芝真的有幾分才學,連著猜中兩個,第三個犯了難,李辰及時補上,也猜中了。
李辰把燈籠遞給閆芳芝,閆芳芝含羞帶怯的接過,小臉輕揚,像初開的薔薇花一樣。
眼里的眸光,卻是瞟向閆芳香,炫耀之情溢于言表。
楊錙城老狐貍一個,焉會看不出閆芳芝的炫耀之意?
不想娘子失望,楊錙城從懷里拿出一個銀錁子,與身側一個猜中燈謎的少年商量:“一兩銀子,花燈賣與我如何?”
少年立馬笑開了花,把花燈遞過來。
楊錙城剛遞過銀子,結果中途被人搶了去,閆芳香毫不客氣的把銀子塞回到楊錙城手心里,嗔怪道:“相公,咱家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干嘛亂花?”
楊錙城一臉愧疚:“娘子,都怪我不好,不會猜燈謎,讓你受委屈了……”
閆芳香不以為然:“相公,剛才揭的謎底,不是墨碇就是硯臺,沒有一個是麥穗或紡車的,是酒樓出的燈謎脫離百姓,一心想著迎合讀書人,是他們的錯,不是咱們的錯。”
“你若想送我燈籠,拐過街角就有賣的,十五文一個,咱省下九百多文,能換不少米面油呢,冤枉不冤枉……”
楊錙城寵溺的愛撫著小娘子的頭頂,心中感慨,娘子明明只有十五歲,情緒卻絲毫不受壞人影響,穩如老牛,聰慧如狐,善解人意……
楊錙城覺得全天下最美的詞匯,都不足以表達娘子之萬一。
夫婦二人想要離開,不料街上馳來一隊豪華馬車,半分減速的意思都沒有。嚇得看熱鬧的人們紛紛涌向街道兩側,臨安酒樓本就聚集的人群首當其沖受到沖擊。
人們,像被大風刮的麥田一樣身不由已,東倒西歪。
楊錙城攬著閆芳香的腰身,飛身一躍,抓住酒樓垂下的紅色絲綢,如大鳥般一蕩而起,輕松上了臨安酒樓二樓,遠離了地面擁擠之地。
而閆芳芝呢,被擠得荊釵掉了,發髻散了,摔倒在地,不得不摒棄自以為是的臉面,從擺禮品的桌子下邊鉆了出來,別提多狼狽了。
閆芳芝理了理紛亂的頭發,看著比她還狼狽的李辰,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無聲的說了句“窩囊廢”,抬頭看向酒樓二樓。
閆芳香正依偎在楊錙城的懷抱里,洋溢著笑臉,不知道對楊錙城說著什么,楊錙城眉眼盡是笑意,寵溺的伸手刮了下閆芳香的鼻尖。
閆芳香驚如小兔,左顧右盼,對楊錙城嗔中帶羞,羞中帶嬌,在大紅燈籠的映襯下,說不出的好看。
閆芳芝眼色如墨,都說幸福是最好的美容,果然如此,閆芳香一定過得很好,所以整個人看著都不一樣了。
反觀自己,討好相公、討好公婆、甚至還要討好下人,沒錢、沒權、沒愛情,生活過得一地雞毛,比狗血還狗血。
再說樓上,閆芳香從楊錙城懷里掙扎出來,有些忐忑道:“相公,咱又不在酒樓吃飯,在這停留不好吧?”
楊錙城不疾不徐的拿出一只漆皮圓盒,打開,白色的香脂溢著香氣。
楊錙城毫不客氣的挖了一大指頭,抹在了閆芳香的手背上,邊抹邊碎碎念:“不急一時,娘子手干手裂,抹了香脂再走。”
閆芳香恍過神來,肯定是白天買東西時,楊錙城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買的。
閆芳香把香脂盒子搶過來,把手背上抹多的香脂刮回盒子里一些,嘴里嗔怪著:“你這敗家爺們,抹這么多干嘛,白瞎了……”
楊錙城拉著娘子的手,指腹不老實的摩挲著:“真香,真滑。”
閆芳香剛要嗔怪,楊錙城已經拉著她的手,蹭蹭的下樓梯,癡癡的笑著:“娘子,你不是要去十里香看花魁嗎?去晚了可就看不著了!”
閆芳香嚇了一跳,沒想到楊錙城竟然連她想去十里香都知道。
這事兒其實很簡單,在客棧吃飯時,賀蘭伊對閆芳香提過去十里香的事,楊錙城耳聰目明,自然聽見了。
閆芳香啞然失笑,陪著娘子逛青樓,怕是天下只此一夫。←→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