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胭香

第174章 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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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吃邊聊,又喝了酒,用罷飯,已是夜深露重。

禾草讓人進來收了桌面,也不說話,紅著臉,拿眼看著魏澤。男人把手撐在腿上,不自在地嗽了兩聲,沒有走的樣子。

自上次分開,已有月余,期間兩人又生分到一句話兒不說,也不知道怎的,突然間,都有些緊張。

“我晚上在這里過夜,讓他們備水罷。”魏澤說道。

禾草走到外面,招手讓阿贊備熱水。

因條件有限,不好燒兩桶水,魏澤讓禾草先沐洗,等她洗好身子上了床榻,他就著她用過的水,隨意洗了一遍。

后院總共就兩間廂房,一間正房,一間偏房,正房是禾草住的,二丫來了后也住這里,夜里都是在腳踏上打著鋪子睡,偏房是阿贊住的。

魏澤留宿,二丫便不能睡正房,只好去偏房休息。

阿贊無法,從柜子里拿出半舊的被褥:“你睡哪里?”

二丫看了看周圍,指著床上:“我睡床上,你下來。”

少年嘴角一抽,這女子明明比他大不了多少,卻一身匪氣,看著玩世不恭,嬉笑無常,可那一雙單眼橫斜,殺氣難掩。

二丫說罷,阿贊真就走到床榻前,開始收自己的鋪蓋。

“我逗你玩兒的,你睡那里,我睡地上,睡床上我睡不著。”從前做影子時,走到哪里睡到哪里,少女尋了個地兒,將鋪蓋放到地面,整理好,和衣躺下。

這房子并不隔音,不多時,便從隔壁傳來細微的異響,二丫心想,他們冷俊威嚴高高在上的主人,正賣力地討好心上人兒,多稀罕吶,她同期的影子們,都沒這個待遇。

“喂!你說男女間你壓著我,我壓著你,就那么有趣?”她以前做任務時在房瓦上偷看過。

二丫問完,見床榻上沒聲音:“問你呢!別裝死,我知道你醒著。”

他的呼吸逃不過她的感知。

“不知道。”阿贊翻了個身。

“我也不知道,就是好奇,等幾時,我非要親自試試。”

阿贊在黑夜里翻了一個白眼,還好這個白眼她看不見。

一墻之隔的廂房內,帳幔起漣漪,壓抑破碎的嬌軟聲隨著喘息輕輕哼出。

男人身上布滿細細的汗珠,俯身在上方,女人一頭烏發鋪散開來,鬢角邊的碎發,妖嬈地粘在臉頰上,媚態橫生,一雙手緊緊攥著身下的床單,指尖因太過用力,微微泛白。

魏澤將女人的烏發攏到一邊,一雙大手攀上她纖細的頸脖,眼中欲色加深,向下睨著:“禾兒……”

這話兒滾燙襲來,讓禾草渾身一震,沒等她舒展完,又被翻過身趴伏著,他的手攀覆上她的手,十指交扣,緊了緊,感受著背后男人強大的力量帶動。

不知過去了多久,魏澤見她半閉著眼,綿綿細喘,未完全褪去的紗衫斜掛在臂彎間,如同一朵接了雨水的花。

魏澤叫了水來,替她收拾凈身,重新躺回她的身側,將人拉到懷里。

“明兒要不要去府上,見見夫人,我隨你的意思。”

禾草睜開眼,往他身子里窩了窩,她一個人睡,被子總也暖不了,他來了,便是她的暖爐,手腳塞在他胳膊下和腿間。

“當然要見,夫人還愿意見我,是我求都求不來的,無論如何,一定要去見見她,她那樣心善的人,我卻騙了她那樣久,哪怕她罵我、打我,也是我該受的。”

“我陪著你一起……”

“嗯。”

禾草想起一事,推了推男人:“你起身,在衣柜上層尋一尋,那里有個小盒,把它拿過來。”

“是什么東西?”

禾草停頓了一會兒:“你去拿,拿來我告訴你。”

魏澤披上大衣,趿鞋下了榻,打開衣柜,從衣柜的角落拿出一個小盒,回躺到床上遞給禾草。

禾草半撐著身,從里面拿出一顆黃豆大小的黑丸子,送往嘴里,仰頭咽下。

魏澤忙把她的手捉住,生怕她吃了什么不好的東西卻不自知:“這是什么,怎么隨意往嘴里送。”

女人面色泛紅,嗔他一眼:“你說是什么!只知道爽快,三不管四不管的。”

魏澤一噎,從她手里拿過那個盒子,取出一粒,放在鼻下聞了聞,又捻碎了,嘗了嘗。還好沒什么禁物和傷身體的烈性藥。

“這避子藥誰給你的?”

“萬娘子給的。”

魏澤聽了點點頭:“她倒是替你考慮得周全,這些藥是她專為你配的?什么時候的事?”

“我說了,你可不能氣,也不準找人家麻煩。”

“我就恁小心眼?”

禾草抿著嘴角,看著男人笑:“在邊關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就是你回羊城那晚,她看到了,一直隱著沒說,再后來,她也是擔心,便專為我配了這個藥丸,因顧及我身子,所以藥性并不太強,但有總比沒有好。”

魏澤拍了拍她的背:“今兒段十風是不是來了,還教你識字?”

禾草把柳眉一立,背過身,面朝里:“我就說呢,二丫那個丫頭絕不是保護我這么簡單,原來還是某些人的眼線。”

魏澤笑了笑,從后環著她,含住她的耳,拿舌尖勾了勾:“得,以后不讓她上報了,好不好?”

禾草扭過頭,嬌眼乜斜:“真的?”

“嗯,不過段十風這個人,你還是少接觸,他不像表面看著那般簡單,這人心思路數深,慶王家有兩子,一個是大郎,段一旭,另一個就是段二郎,段一旭這人并無太大的能耐,慶王把整個王府的未來都壓在段十風身上,你說他能簡單?”

魏澤并不會太限制禾草的自由,一般她愿意做什么,他都不太管她,但段十風這個人有些危險。

段家父子在密道中暗藏的東西,都是重兵器,用途就不言而喻了,日后勢必要鬧出大動靜,他沒有往上報,也有他的計較,他就等著他們鬧,鬧大了才好。

“好,你既然這般說了,我知道了,以后遠著他些,只不過我開門做生意,他來了,我也不好將人往外攆,隨他在店里坐著罷,我不理他就是了。”

“嗯。”

靜謐的夜里,兩人又絮絮說了好些話兒,然后才睡去。

次日一早,魏澤起身先去辦事情,讓禾草多睡一會兒,等他辦完事情,來接她去魏府。

禾草心里難免有些緊張,不過總要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