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帳歡:嬌寵丫鬟

第18章 你巧言令色求寵時可想過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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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問得太重太刁鉆。

且不說因為二公子對她有恩,所以心甘情愿以身相許這本就是她當時編出來哄主子開心的謊話。

就單單只論大公子和二公子,不管他們怎么爭權奪利,怎么明爭暗斗,他們都是主子。

她只是個通房丫鬟,說好聽點是老夫人專門選出來的,只要生下二公子的孩子就能成為側室夫人。說的不好聽一點,在二公子不喜的情況下,她比這丞相府中一個二等丫鬟都比不上,哪里還輪得到她說主子們的不好?

更別說她現在被迫卷進大公子和二公子中間,不管得罪哪個都是死。

眼下,她是萬萬不敢再說半分偏向二公子,甚至和他有關系的話。

“大公子息怒!奴婢并非此意,只是大公子尚未娶親,實在不好和奴婢這樣的人沾染上關系。大公子的恩情奴婢沒齒難忘,只不過是一方帕子,能得大公子的喜歡,是奴婢天大的福氣。只不過這方帕子已用了太久,原本奴婢繡的時候用的就只是最普通便宜的花樣和絲線。想著是自己個兒用,繡花時也并未太用心,實在是配不上公子。”花顏心怦怦跳,像是人到了瀕死的地步時,會不由自主地鼓起很多勇氣和潛能,她咬牙跪下:

“既然大公子喜歡,奴婢可以選擇公子最喜歡的布料和花樣,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另給大公子繡一方更好的。不知公子覺得如何?”

這一番話說完,花顏只覺得口干舌燥,神經死死地繃著,抬頭看著衛辭青不敢錯過他一個神色的微小變化。

她以為能夠勸成功的,誰能想到,聞言衛辭青只是握著她那方絲帕愛不釋手,放在鼻尖輕嗅了嗅,嗅到絲帕和她身上如出一轍的幽香,讓他不禁彎了唇角:“我若說,我只要這一方,你又當如何?”

渾身鮮血都沖上了頭,他明明笑著,花顏卻覺得透著一股冷酷,她一時想不出怎么應對,只能強顏歡笑:“能得大公子喜愛…是奴婢…是那帕子的福氣。”

她當如何?

她能如何。

她區區一個奴才,不惹怒主子已經是謝天謝地,還能怎么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僵持著。

“叩叩…”——

房門外傳來行之的聲音:“主子,膳房的菜都備好了,可要現在用膳?”

瞬間打亂了房間中詭異的氛圍。

“布膳吧。”衛辭青沒再看她,將手中絲帕拍了拍,又疊起來放進了廣袖中好好地放著,走到紫檀木鑲玉弓腳圓桌前坐下。

只留花顏一人站在書案旁。

午膳早就備好,就等著一聲令下。

難得今日自家主子松了回口,愿意主動吃東西了,行之哪兒還敢耽誤半點,激動又迅速地指使人布膳,整個書房那熱鬧勁兒快趕上過年過節了。

花顏低頭彎腰,十分有眼力見兒地站在一邊,心中亂成了一團亂麻。

他究竟是何意?

若是單純羞辱欺負她,他這幾天一直就做的很好,根本不用再強勢又霸道地將她的貼身絲帕搶走。

還是說,那帕子只是他想要讓她變得更加聽話的一個把柄?

花顏正想不明白的時候,驟然被他的冷硬話語打斷了思緒:“不來用膳,杵在那兒做什么?!”

她這才回過神來,發現書房中只剩下行之和衛辭青兩人,行之站在一旁看著她,衛辭青則是在桌前危襟正坐,清瘦挺拔的背脊,傲骨錚錚。

剛剛才惹了他惱怒,花顏拿不準他是什么意思,只能強裝鎮定,努力平穩呼吸走上前,低頭行禮兢兢業業道:“大公子恕罪,奴婢這就伺候大公子用膳。”

“誰許你伺候了?”衛辭青擰眉不悅。

花顏心道難道不是他剛剛讓她過來的?她真不知又是哪個字惹惱了眼前這個喜怒實在無常的主,縱使心中升起了些悶氣,依舊聽話乖巧地跪下認錯:“妨礙公子用膳,實在不是奴婢本意!奴婢知錯的,還請公子饒了奴婢,奴婢這便退下。”

說完,她還沒動作呢,一股大力握上來,她的手腕猛地被他抓住,一把將她拉回身邊,卻不小心跌進他的懷中。

她這副模樣看在衛辭青眼里,分明就是因為方才絲帕的事情跟他慪氣,他眉眼帶怒:“本相讓你坐下,陪我吃!”

她猝不及防摔進他懷里,硌著他冷硬寬廣的胸膛,一聲聲平穩有力的心跳聲,讓她實在心緒不平。

頂著他幽深兇狠的目光,花顏心中惴惴不安,完全猜不透這位主子又在想些什么,氣些什么。

她正欲說話,就聽見旁邊傳來行之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花顏這才想起來還有個人在。

她當著別人的面被拉進了大公子的懷中!

之前她以為他是二公子,她自覺是他的通房丫鬟,當時不小心摔進他懷里也便罷了,被人瞧見也是合乎禮法的。

如今身份有別,她再和他當著別人的面有了肌膚之親,那便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水性楊花不知羞恥,甚至淫亂內宅,老夫人要將她亂棍打死以正法紀她都辯無可辯。

這個念頭嚇得花顏俏臉發白,渾身發涼,手忙腳亂地從他懷中掙扎出去,重新站起:“回大公子的話,奴婢身份低微,和主子同桌用膳,乃是不合規矩的。”

從前她做官家小姐的時候,府中日常起居的花銷很多。容兒和母親身子弱,藥材日日流水一樣供著,還有在對她和容兒的教養方面,爹爹是從不節省的,光教琴棋書畫的老師分別請了一位。

家底尚淺,爹爹官職小俸祿低,為了能供起日常花銷,府中用的奴才少了,規矩也就不如高門大戶嚴苛。

但在祠堂那一夜她幾乎將丞相府所有的規矩都聽了遍,也日日提醒自己不能行差踏錯忘了規矩。

“你那日可曾說過規矩?怎么如今不同?”衛辭青詰問,想起上次她對他的態度,和如今百般推拒的態度。

實在讓他胸中更是郁悶難當,渾身都冷得刺骨,眸光一轉,幽冷眼眸睨著她,語氣嘲弄:

“倒是忘了,讓你一片真心可昭日月的,是衛晝然,不是本相!”

那樣的目光直讓花顏如墜冰窖,不由自主地生出懼怕之意,沒等她想出如何解釋,就聽見一聲陶瓷撞擊碎裂的聲音驟然響起,他問——

“難道坐著的人不是衛晝然,你連飯都不能好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