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2意想
0242意想
岳凌風開始了每天的忙碌,夜寒軒那小子也跟著她去了。
何子聰被趕出府,李夢瑤被李慶續警告……
之前每天打交道的人竟然都不見了。
李蘅遠跟老太太生氣又不用請安探望,清閑的在房中認真讀書。
這天天有些陰,空氣悶熱。
李蘅遠看的后背都是汗,實在不舒服,就要穿桃子給找小衣服穿。
桃子上下一打量自家娘子,身上的紗裙只到腿窩,抹胸外可什么都沒套。
無奈道:“娘子,再換,就只能穿腰帶了。”
李蘅遠:“……”
每當這時候,她就想當個男人,夏天漏出肚皮,一邊走,一邊扇衣服,那多涼快。
桃子道:“婢子給娘子扇扇子吧。”
李蘅遠道:“難道你不熱嗎?還給我扇,這樣,你去添盆冰放墻角,咱們都涼快。”
原來李蘅遠已經一個月沒用冰了,不是國公府沒有冰,也不是李蘅遠扣的舍不得,是岳凌風給的小冊子上寫了,李蘅遠濕寒體質,不宜貪涼。
自此后桃子就不準李蘅遠在屋子里放冰塊。
桃子搖著頭:“你月信就這幾天,用了肚子疼,不行,忘了蕭郎君怎么交代的了?”
李蘅遠好奇的看著婢女:“他交代是圣旨啊?關他什么事?”
桃子心想,早晚要嫁給人家,怎么不關人家的事?
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反正這幾天是不能用冰,小冊子上都寫了,要是肚子疼,臟血就排不干凈,不干凈每次留一點,每次留一點,日久天長就會長肌瘤,到時候就是病了,這血遇熱則行,遇冷則凝,絕對不行。”
李蘅遠舔著嘴唇,做了個極其狡黠的表情,桃子全身心提防她做壞事,這時就見李蘅遠把腰帶一解,薄薄的裙子就落了地,里面剩了一條半長不長的褲子,褲子也是以前的,正好肥大還短,倒是涼快。
桃子卻蹙起眉頭:“娘子,這讓人知道了多失禮儀?”
李蘅遠道:“就你啥都失禮,我在我自己家還管東管西,你不給我冰,我就脫,明天再不給我,我就不穿衣服。”
桃子眼睛瞪圓,極為不認同,后嫣然一笑:“娘子好意思就脫光,婢子就在一旁看著。”
這婢女越來越沒上沒下了,李蘅遠要打她,桃子躲著,二人玩做一團,忽地櫻桃拉開簾子跑進來。
正好見李蘅遠衣不遮體的樣子,不以為意道:“娘子輸了?”
李蘅遠和桃子停下來,都不解,她們賭什么了?
不過櫻桃都沒看見的樣子,道:“娘子別玩了,有個叫預讓的侍衛求見,見不見?”
“預讓?”桃子一臉懵懂的看著李蘅遠。
李蘅遠臉一下子嚴肅起來,叫著桃子:“更衣,我要見他。”
堂內的少年瓜子臉,五官不見多么精致,但放到一起就是有恰到好處的好看,微圓的眼睛如那晚間盛開的曇花,天一亮就羞澀了。
這人正是預讓,氣質靦腆規矩。
李蘅遠之所以要見他,是她之前就和這個侍衛有過交流,不過是誰都不知道的。
當日她要見侍衛,預讓剛好生病沒有出現,她后來看過楚青籌就去找預讓,在預讓院子里見到這位帶病還在打算盤的靦腆少年,一聊之后發現,這少年特別喜歡算賬。
柄著“物盡其用”的宗旨,李蘅遠就用了這個人。
她坐下后開門見山問道:“如約而至,查到了什么?”
預讓聲音如他的氣質一樣,很低且小心:“府中諸人財物有問題的只有一位,五郎在三月前得了六千金,還將府里正常安排的下人不動聲色、沒有引人注意全換成了他自己的人,不過那錢財卻不像是娘子說的,來歷不明,屬下查到是老國公生前給五郎留的產業,本來放在老國公一個很信得過的賬房那里,賬房被五郎找到,產業就收回來變賣了,五郎如今偷偷在外組織了一個商隊,在西北做了生意。”
李蘅遠大吃一驚道:“我五叔叔竟然這樣深藏不露?”
預讓點頭。
李蘅遠對預讓的物盡其用就是讓預讓查看府上的人誰錢財上有問題,誰有錢,誰就有可能是錢嬤嬤的同伙。
因為線索都斷了,她覺得這個查法最直接。
不曾想竟有意外收獲。
預讓身家清白,跟家里的人都沒有什么關系,他的話定然是準的。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可李蘅遠一想,又認同的點頭:“應該可以想到,我五叔是翁翁的老來子,最是疼愛,他背著阿婆和大家給五叔置辦家業再合理不過,只是聽了有些讓人震驚。”
同時不免又覺得同情老太太,老太太也算要強一輩子,當初老太太并不喜歡翁翁,是翁翁非要強娶,劉家的家境則每況愈下,而當時的翁翁雖沒混上國公,可正打了一場漂亮的仗,官運上蒸蒸日上,劉家想要籠絡翁翁,就把老太太強行嫁過來了。
嫁過來開始翁翁很疼老太太,可是太婆婆不喜歡老太太,就和老太太總吵架,翁翁夾在中間漸漸發現老太太性格不好,就冷了。
后來又因為兒女的事……總之老太太漸漸沒了當年的風華絕代,翁翁就變了心。
李蘅遠并不是因為還對老太太存有念想所以才幫著她說話,實在是劉家當年就算不行也有名,翁翁也沒少借名抬高自己,這才混了國公的位置,再者,老太太為李家生育兩兒兩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家業,陪嫁也不少,難道翁翁都沒用?
國公府的產業說白了是翁翁和老太太兩個人的,所以老太太不管怎么要錢,阿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這是為人子女應該有的孝心,沒有老太太,就沒有阿耶。
可是五叔的母親什么都沒有啊,除了陪翁翁兩年,她對李家什么貢獻都沒有,憑什么五叔可以拿這么大一筆錢呢?
翁翁到死竟然還是跟老太太藏了奸,老太太不給他治病,看來也沒那么狠心了。
預讓見李蘅遠臉色不好看,問道:“那要把這件事跟府里說嗎?若是說,屬下找證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