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璽

515 再約

515再約

忽然鼻子一癢,李衡遠猛然間坐起,她看看前方,竟然是蕭掩拿著一個枯草棍在瘙她的癢,見他醒了,那小子用如春風般的笑意看著她。

李衡遠長吐了一口氣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你又什么時候走的?”

她上午一直以為蕭掩在的,可是花蕊夫人闖進來,蕭掩一直沒出現,她想找人商量的時候,蕭掩也沒找到,說明這人根本不在館里。

蕭掩低聲道:“背著人去自留院走了一圈,問了問皇上的動靜。”

自留院是屬于范陽的職所,但是在長安城中,所以就能探聽消息。

李衡遠問道;“怎么說?”

蕭掩道:“我就是想知道皇上這次叫你來,到底是要把你扣留當質子還是就隨便看看,問了問,現在楊貴妃已經封了貴妃,皇上搶了兒媳也不用偷偷摸摸了,貴妃身邊的人也都跟著雞犬升天,楊相想安排自己的人去范陽,所以就一直說阿耶壞話,也是他進讒言阿耶只疼你一個人,所以讓皇上把你召來。”

李衡遠神色凝重起來:“既然和我們的猜測八九不離十,那我豈不是回不去了?”

蕭掩笑道:“事在人為吧,還好你是女孩,皇上雖然對阿耶起了忌憚之心,但是他沒老虎灘,知道阿耶后繼無人,謀反也不知道給誰,所以暫時不會對阿耶下手,但你在京城要表現的無能一點,你越草包,皇上就會越放心。”

李衡遠挑挑眉,后一笑:“裝別的不像,那草包,咱不就是嗎?”

她那仰著下巴的傲慢語氣,好像說的事什么光榮的事。

蕭掩點了點李衡遠的鼻子;“這樣的草包,怎么把握折磨的夠嗆,那說明我更草包了。”

他蜻蜓點水似的寵愛讓李衡遠臉頰魏紅,覺得心里暖暖的。

她突然想起來:“二郎,我方才做了個夢,夢見翁翁有了新歡,花蕊夫人,不要阿婆了,阿婆氣的把翁翁打死了。”

蕭掩:“……”

就老太太干得出來。

他笑道:“怎么好端端的做這種夢?你認識花蕊夫人?”

忽然他一挑眉,歪頭又問道:“今天都干了什么?”

她為什么嘴這么欠?

李蘅遠低聲道:“二郎我跟你說件事,你先別生氣,想幫我分析,分析完了再生氣。”

蕭掩眼睛眨了眨,后道:“你先說說什么事,我再考慮要不要生氣,不過按照我的性格,我就算生氣,應該也會幫你分析的。”

“那我說了。”

一件事敘述之后,蕭掩氣的從床邊坐起,好看的劍眉都快立到額頭了,道:“我說不讓你跟她玩,你竟然還跟她出門?”

她小聲道:“你說了,不會生氣的。”

“我……”

蕭掩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然后又回到床邊道:“那女子生活不檢點,你別跟她玩,免得她把你帶壞了。”

李衡遠揚起頭道:“你要是這么說,那我就不服氣了,你自己要學壞,怎么能是別人帶壞的呢?”

“而且我覺得你對女人有偏見,你們男人三妻四妾,反而說有本身,怎么一到女人頭上,就成了生活不檢點,作風有問題?反正我覺得她人很善良,比大多數人都高尚多了,至于什么檢不檢點,和我無關,也不是我該關心的事。”

蕭掩眼睛瞪大:“李衡遠,你出門一趟長本事了是吧?不聽話就算了,還弄一些歪理邪說,你別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天天跟她出入一起,別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你想氣死我。”

她心里還是不認同蕭掩的話,眼珠一轉,轉移話題道:“你先幫我分析啊,她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在長安咱們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如果這花蕊夫人真的別有用意,是不是受人指使,咱們怎么接招?”

蕭掩本來想告訴李衡遠要跟那女人徹底斷了聯系,可是聽她這么一說,他是心思重的人,忍不住思考起來。

一個名聲不好的女子,非要找李衡遠玩,從她對李衡遠和夜寒軒關系的了解來看,她是真的盯上了李衡遠的了。

蕭掩腦中忽然有東西一閃而過,看向李衡遠:“又不對啊,你昨天又什么時候去找的夜寒軒?你之前可沒說啊。”

為了說花蕊夫人,不得不提昨天見夜寒軒的事,因為十分顯然的,她和夜寒軒的關系,若不是她去見夜寒軒暴露了,別人肯定不知道。

這女人從她入城開始,就一直監視她。

但是又說漏了嘴。

李衡遠不得不找個借口搪塞過去,然后佯裝十分委屈的樣子道:“你到底幫不幫人家分析呢?咱們要說的可是正事,大事,關系前途的。”

蕭掩看著她那嘟起的嘴,一副耍賴不講理的樣子,真是無法,他好氣又好笑道:“最后還成了我不分輕重了。”

吵鬧一會,蕭掩正色起來,思考著花蕊夫人的行為,可惜他實在對這個女人了解甚少,也想不出她的目的。

若真的是受人指使,那就跟更猜測不到了。

蕭掩道:“我去派人查一查她的背景,和什么人來往更密切。”

他轉身要走,李衡遠道:“這里不是范陽,你可要小心行事。”

長安城多得是達官貴人,小小范陽的一個縣主,在人家眼中還不夠看的,李衡遠是擔心蕭掩。

蕭掩道;“我會吩咐下去小心的,查不出來,就只能守株待兔。”

李衡遠暗暗點頭,她總感覺,這花蕊夫人還會有后續。

隔了一天,花蕊夫人設宴要請李衡遠,帖子李衡遠都藏好了,沒有給蕭掩看。

正好第二天蕭掩有約。

李衡遠吃完早飯就在窗前等著,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監視蕭掩的芝麻就回來了。

之所以把櫻桃換成了芝麻,是因為櫻桃這種事干的太多,蕭掩又敏感,萬一被他察覺出來就壞菜了。

芝麻他反而不會想到是打探消息的。

芝麻第一次做這種事,回來的時候聲音都帶著顫抖:“娘子,郎君出去了。”

李衡遠眼睛一亮,對櫻桃和芝麻吩咐:“走,咱們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