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185章又見毒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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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85章又見毒藥(2)
鐘唯唯斗志昂揚,一路衣帶生風,差不多是橫著走回清心殿,錢姑姑已經聽說了她的光榮事跡,和她開玩笑:“你挺威風的啊,不韜光養晦啦?”
鐘唯唯笑:“哪有,我一直都很謹守本分。太后娘娘說什么就是什么,我百依百順,規規矩矩。就算對著賢妃娘娘,也都是說自己不如她聰慧。”
錢姑姑抿著嘴笑:“你們現在多好,不要再莫名其妙生閑氣了。”
見著鐘唯唯臉上的傷痕,知道是韋太后干的,也不好多說什么,親自取清水給她清洗,讓人拿藥膏來,叮囑她和小棠:“這幾天都不要著水,別吃醬料,等到落了痂,養十天半月就好了。”
清水濕了傷口,鐘唯唯疼得“嘶”的一聲:“姑姑手輕點兒,疼死我了!”
錢姑姑道:“那也得清洗干凈啊,留疤怎么辦。”手下一點沒留情,按著鐘唯唯洗了三遍,這才用玉簪挑了藥膏給她涂上:“不疼了吧?”
藥膏是特制的玉容膏,涂上去就涼幽幽的,鐘唯唯點頭:“不疼了。”
又又跑過來,踮著腳撮起嘴:“唯姨,我幫你吹吹就不疼了。”
吹好了氣就挨著鐘唯唯坐著,哪兒也不去,看見鐘唯唯伸手要端水杯,他立刻就給她捧過來,還勸她多吃一點白玉核桃糕。陪了鐘唯唯整整一天,直到晚上困得受不了,才先去睡了。
重華又是忙到夜深才回來,見鐘唯唯坐在燈下看著書等他,先就帶了幾分笑意:“何必等我,你也累了一天。”
鐘唯唯搖頭:“再怎么也沒有陛下累。”幫著重華把外衣脫了,遞一碗熱湯過去:“暖暖身子。”
重華伸手撫上她的臉,沉聲道:“你受委屈了。”
鐘唯唯并不在意:“不過破了塊皮而已。我只是覺得奇怪,她自來都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要見血,今天找我去鬧這一場,什么好都沒得著,更像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胡攪蠻纏,不是她的作風。”
的確不是韋太后的作風。
韋太后生性強悍,每做任何一件事都有很強的目的性,誰若是得罪了她絕不善罷甘休,這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確很反常。就憑她對鐘唯唯的恨意,絕不是把鐘唯唯的臉掐破就能算了的。
重華思索一回,不得其解,因為生怕鐘唯唯憂慮,便笑道:“她都把你的臉掐出血了,難道不是出手見血么?別想了,下次能不去就別去,左右沒人敢來清心殿里抓人。”
“說明我的肌膚吹彈得破。”鐘唯唯不要臉的自夸一番,和他分析最近的局勢:“韋氏別有用心,看似低頭,實際另有打算。今年,是陛下登基改元后的第一年,您真的想要行稅賦改革之新政嗎?”
當年,永帝籌謀多年想行新政,卻以失敗告終,重華尚未坐穩帝位,急功冒進,并不是好事。她只怕萬畝茶園也好,萬頃良田也好,率先表態的支持也好,都只是誘餌。重華一旦吃了誘餌,面對的可能是接二連三的失敗。
重華微微一笑:“不,哄他們的,時機尚未成熟,不到時候。”
鐘唯唯看到他眼里的狡黠,不由得微笑起來:“原本以為陛下血氣方剛,被他們接連挑釁,必會沉不住氣,想要干一件大事以正聲名,誰知您心里都明白,比我以為的更適合這個位子,先帝眼光真不錯。”
重華抬起下巴,傲慢地道:“幸虧你及時后悔,不然錯過朕這樣的好男人,將來要后悔一輩子。”
鐘唯唯啐他一口:“越來越不要臉了。”
二人嬉笑親熱一回,又依偎著看了一回書,討論一番時事,分頭去睡。
第二天清早,鐘唯唯才起床,西翠宮就來了人,說是呂純病了,高燒不退,太醫建議靜養,要請錢姑姑和重華說說,許她幾日病假,安排其他人暫時代理宮務。
據說呂純發著高燒,猶自不顧宮人勸告,非得掙扎著起身打理宮中事務,結果還沒走出西翠宮大門,就暈死過去。
鐘唯唯讓人叫了幾個宮人來問,知道呂純昨夜曾經要過熱水沐浴,心里就有了數。
熱水會變成涼水,這樣的冷天,嬌生慣養的賢妃娘娘在涼水里泡上一兩個時辰,不生病才怪。
錢姑姑心里也有數,微笑著道:“賢妃是個聰明人,生一場病,總比被架在火上烤的好。”
消息送到昭仁宮,重華讓李安仁帶回話來:“瞧著誰合適就安排誰吧。”
鐘唯唯就作了主:“陛下有旨,請惠嬪和恭嬪暫理宮務,等到賢妃娘娘病好,又重新計議。”
消息傳到西翠宮,呂純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可以喘口氣了,不然陛下要我這樣,太后又要我那樣,怎么做都是錯,真是難熬。”
心腹白嬤嬤小聲把最新情況說給她聽:“陳棲云這個沒用的,才剛聽說您病了,她就也跟著病了,卻又做不周全,讓人送信到清心殿去,那邊說,只要不是病得快死了起不來,就必須熬著,不然這宮里的事怎么辦?”
這話真是說得太不客氣了,對于鐘唯唯來說,實在罕有,可見她是多么討厭陳棲云。呂純笑笑:“胡紫芝呢?”
白嬤嬤撇嘴:“還說呢,惠嬪也是個狡猾的,才接到話,立刻就跑去找陳棲云了,一口一聲姐姐,端藥送湯,讓人把事兒拿到陳棲云住的地方去稟,什么都要問陳棲云,陳棲云想和稀泥都不行。”
呂純隨手把宮人奉來的湯藥潑到痰盂里:“怎能只是我一個人架在火上烤呢?大家都嘗嘗這個滋味兒吧。”
呂太貴妃來看她:“你裝病也只能躲一段日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想個轍才行。”
呂純道:“姑姑放心,我已經有主意了,只是還要再等等才行。”
呂太貴妃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呂純微微驚訝:“居然這樣?”
呂太貴妃神色凝重:“我也只是猜測,沒有證據。那女人就是個瘋子,你小心些,千萬別著了她的道。”
呂純皺起眉頭,早就聽說韋氏手里很有些秘藥,背后還牽涉著許多了不起的秘聞,輕易不敢出手,韋太后這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