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完美生活

第四十四章 波起

第四十四章波起

第四十四章波起

沐清撫額,手指輕輕按了按太陽穴。沒想到金粟如此直白地“抱怨”陳念不公,生怕旁人不知大房內不和,一時倒是分不清她目的何在。算了,人家要探,咱只好打太極了。

“呵呵,大伯是長輩,嚴苛也是為了咱們這些小輩好。大伯是盼著哥哥們日后能成器。”沐清她不會說得罪人的話,不應承也不反駁。

“誰曉得。不過,我看大伯對妹妹你倒是上心。”

沐清面帶微笑,清淺淡然:“哥哥們日后是要擔起家里的生意,清兒比不得哥哥們,故而叔伯們才會待我寬縱些。”不是大伯對我如此,是陳家的男人對我皆如此。

“喲,妹妹說哪里話。大伯手里的寶貝連自己兒子都沒給,可是直接送了你啊!”金粟一瞬不瞬盯著沐清。

沐清對于那些沒營養的談話本就感到有些昏昏欲睡,突然金粟提及陳念的寶貝,她腦袋里電光火石一閃,第一反應便是那枚田黃石的印章。難不成那印章除了曖昧不明的意味,還有什么特別之處?

她也想過,那印章說不定是什么財產憑證,后來還是否決了,這個不大可能,誰會把自己的錢拱手送人。

可她也想不出為何陳行這般上心,總不會是以為是大伯和爹私相授受的證據吧?

這話,她不會去問金粟,誰知道這美女給她下什么套?她是陳行陣營的。至于陳行曾經對她的切身傷害,她記得清楚。雖說陳念算計過自家,但比起陳行,她寧愿選擇陳念。不過,人總有好奇的時候……

“是嗎?清兒還這不曉得那是個寶貝?就是清兒送了些上不得臺面的茶具,大伯隨手拿了個印章做回禮,還說不值什么錢……”

沐清羽翼般睫毛上下翻飛,黑瞬流露出詫異莫名。在金粟熱切的目光注視下,她從多寶閣里取出印章看了又看,疑惑道:“這東西有何講究?清兒駑鈍,看不出門道。好嫂嫂,你知道嗎?告訴清兒!”

老太君去后,大部分時間里沐清都保持著溫吞吞的白開水形象,淡淡的,偶爾煮沸了也會爆發一下,讓人不敢輕易觸碰。

金粟美貌,有眼色。見過沐清馭下唬人,知道沐清精明,可實際上也就是個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小聰明有,但畢竟是個小姑娘家,外貌可人,偶爾驕縱,也與心思深處、睿智大膽、行事果決這些詞絕沾不上邊。所以金粟現在也不會把沐清真的當作個人物。

沐清依仗蘿莉外表,蘿莉表情,繼續大大方方地扮豬。

紅唇輕抿,眉頭微蹙,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自然而然地抬頭,睜大黑白分明的眼睛,如稚子開蒙,“純”得像張紙,沒有戒心。

金粟見她這般懵懂無知的模樣,心里盤算,陳行派她來試探,看現在這情形,沐清多半也不知,那大伯和四叔之間該沒有私下暗通。

“哎呀,我的好妹子,我一婦道人家整日里都呆在東院伺候你四哥,哪里知道這些。”

“那嫂子怎知那印章是個寶貝?”

金粟一哂:“嗨,你也知道嫂子出身,剛來時,原是在大伯屋里伺候的,見過幾次,大伯拿著個印章,可寶貝呢,鎖在柜子里不讓碰。想來,該是件古董吧,呵呵——”

金粟瞧自己手里印章的神情,就像是說,寶貝啊,能不能給我看看,沾沾光?

“那嫂嫂不妨湊近些看看,是也不是?”沐清大方地遞了上去,你不是就要看嗎?我不私藏,你慢慢看,能看出門道最后,也省得我花力氣去找答案。

金粟恨不得把那印章看穿了,翻來覆去,蹙了蹙眉,對不上號,于是將印章交給了沐清:“看樣子有些個年頭,好像跟我見過的那個不大一樣。嗯,時間久了,記不得清了……總之,大伯送出手的定不會差到哪里去。”

“嫂嫂見過的是個什么樣的?我瞧著這件,有些古舊,品色還好,但也不是什么上等的料子刻的。合著上面帶了個‘清’,大伯才順手送了我。”

“哦,原來如此。”金粟了然,眉目中疑惑盡去。

看樣子,這東西不是金粟像的那件。那她也不會清楚那印章的作用了……可沐清隱約覺得,這印章定還有故事。

沐清見問不出,遂換了話題:“對了,嫂嫂,這些天可有動靜了?”

金粟故作羞澀狀:“哪能這么快就見效,再等等看。”

“你放心,舒先生是婦科圣手,保準你心想事成。到時生個小侄子,別忘了謝我。”

“那是自然。”金粟笑得嫵媚。

“呀,時辰不早了。我得趕著去廚房。那煙火氣重,不適合嫂嫂這樣的美人。”

“還是閨女貼心,孝順!”

兩人客氣了幾句,金粟便走了。

看著金粟蛇行而去,沐清聳聳肩,看出不是你要找的東西,以后該不會再來了吧……

金粟一回去,便與陳行說道了幾句,道那印章沒什么特別之處,也不是陳行查出的大伯私下與外人合股時用的假名,許是與生意無關,只是同名之故才給了沐清。

陳行冷笑了一聲:“大伯還真是會討好那小蹄子。”

“瞧這氣性大的,嗯,今兒出什么事了?”金粟嬌軀順勢掛著了陳行身上,

“你可知前些日子,那丫頭給四叔說要開茶樓,四叔騰挪不開,所以大伯專門找了她去商量,說是湊份子。”陳行一臉陰騖,“自家的鋪面不管,倒有心思幫那丫頭。”

“可沒聽見有動靜?”金粟柔荑撫上陳行的額頭,一下下按壓他頭上的穴位。

陳行閉上眼,靠坐在椅背上:“那丫頭鬼著呢,沒同意。哼,莫不是真讓娘說著了,那小蹄子不是六叔的,而是大伯的野種!”

“小聲點,仔細被人聽見。”金粟眼波一轉,暗自納罕,陳行竟知道這些隱秘的事,轉念一想,嗔道:“你這些都是從哪里聽來的?該不是從書房伺候的那個丑丫頭嘴里知道的吧?”

金粟手上一松,陳行趕忙抓住,一把把她拽到懷里,“你都說丑丫頭,還吃醋?醋壇子!仗著少爺我寵著你,倒給我耍小性來了。”

“哼!有這些心思,還不如找個機會,把這事捅給……”金粟指了指大劉氏住所的方向,“重要的是沐清若是下一個徇哥兒,咱們大夫人,會是個什么模樣?捕風捉影,真真假假,不是給說成是。那,開不開茶樓就不緊要了……有人會比咱們著急。奴家說對嗎?官人……奴家再不去那妮子那里了,要好好守著你,省得你吃窩邊草!”

金粟媚笑一聲,陳行恍然,“作壁上觀,卻是上策!哈哈,你不喜歡去就不去了。爺現在不吃草,爺要你這妖精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