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賬號:第91章諸葛家的“點金仙術”夜間舍弟諸葛亮浙東匹夫:、、、、、
諸葛瑾是把龐統當自己人的,所以這樣的計劃他也沒有遮遮掩掩。并沒有因為對方才來三天,就要先“考察考察”才委以重任。
這讓龐統充分感受到了信任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頓生知遇之感。
“諸葛兄是個干大事的,就因為我和阿亮短暫同窗,以學問見識相交,便能如此用人不疑,值此亂世,實在是罕見。咱也要努力做事,證明自己對得起這份重視。”
龐統內心不由如此暗下決心,起了爭強好勝之念。
不過,諸葛瑾的計劃看起來很完美,但真要著手實施,還是有一個巨大的障礙——你想拿“新發現的巨大銅礦”來勾引山越部族的貪婪妄動,你好歹得真能發現銅礦啊!
只要發現了銅礦,哪怕暫時沒能大量開采,那也是能引發別人爭奪的。
但如果銅礦的影子都沒有,指望完全造假引人上鉤,就太扯淡了。山越酋長們并不是弱智,他們也會派人來服徭役當礦工、臥底探查,看看銅是不是真的開采出來的。
如果指望直接拿出一大堆熔煉好的銅騙人,不給人親眼看到開采礦石、從礦石煉銅的全生產過程,鬼才會上當呢。
龐統也是智商頗高之人,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也不由向諸葛瑾指出了這些問題。
諸葛瑾聞言,卻只是微微一笑:“士元不會以為我是想假裝發現銅礦來勾引人吧?我說了要開采銅礦,那當然是真開采了。你這邊只要負責好在農閑時征發鄱陽縣民夫服徭役,先整備一下進山道路。
或者如果百姓暫時不好征發,我可以給你些錢財,你設法聯絡雇傭周邊隱戶、或是山越部族,讓他們派人來、沿著鄱水往上游山區修路,再把鄱水中的險灘礁石整治一下,便于將來運礦船直接駛往上游。一住://.xbquge.a
其他找礦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組織好人手錢糧,給役夫、礦工管飯,提供工具,勿使有缺。”
龐統聽說只是需要他提供人力組織和后勤保障工作,這才微微松了口氣,暗忖這活兒要是還干不好,就太丟人了,一定要努力。
此后十余日,龐統也沒有接到新的指示,他就組織了兩千徭役。
外加拿著諸葛瑾給的預算,換購了一些山民比較短缺緊俏的物資,然后用數百郡兵護衛,跑了鄱陽縣境內、鄱水上游的兩三家山越部落,直接跟這些部落做交易,以物資換勞役,請山越人給他們當向導、治山區河道險灘礁石。
至于所需要用到的生產工具,肯定是漢人提供,事成之后,還可以給這些山越部落一些鐵器作為報酬。
山越人算是漢朝時四夷中比較歸王化的了,喜歡拿錢被漢人雇傭。丹陽兵就是典型的山越人拿高薪當雇傭兵的產物。
諸葛瑾剛剛干掉笮融,錢是不缺的——如前所述,他破柴桑城后,搜繳的銅像熔鑄了就能值一千多萬錢。而柴桑還算是笮融的三座主要據點中、搞佛事規模比較小的了。
笮融的老巢南昌縣,城里繳獲的佛像規模、數量何止柴桑數倍。最后諸葛瑾統計了一下,三縣銅佛全部熔鑄,累計能超過一億錢!有這么大筆財富,眼下雇傭山越人當然可以闊綽一點。
(注:笮融歷史上洗劫三郡搞佛像,確實很有錢。有記載說他在廣陵搞齋佛節,施粥請十幾萬人吃飯,只要你表示信佛就可以去白吃白喝一陣,這就花錢“以億計”。即使有夸張,但說笮融鑄銅像花上億錢,那是絕對有的。)
龐統有足夠的預算在手,再靠著他還算過硬的口才,立刻就把好幾個山越部落的酋長忽悠得找不著北,愿意拿錢辦事。
短短十幾天,先把鄱水干流、一直到鄱水和樂安河分叉口的航道,重新整治了一遍,河邊兩岸的道路也簡單平整了一下。
這段河道長度大約七八十里,兩岸本來就有百姓村鎮,基礎條件好,也還不算深入山區,整治起來很容易。
而過了鄱水和樂安河的分岔口后,情況就復雜一些了,龐統一時不知道下一步具體該以哪一條河沿線為重點整治。
他覺得鄱水干流流域顯然經濟價值大一點,河谷平原也相對肥沃,把交通搞好后,便于官府將來控制更多偏遠村鎮,也能惠及山民。
而樂安水水量比鄱水干流小得多,沿途也更崎嶇,農耕區也小得多。不過一般采礦貌似都是在深山里找的,似乎這邊有銅礦的機會也不小。
龐統不敢自專,就讓雇來的人平均沿著兩條河各自逆流而上整治,同時本人回了一趟縣城,匯報第一階段的工作,并且請示了諸葛瑾,想看看他具體怎么找礦。
“這么快就已經逆流而上、整治了近百里的河道和沿河道路了?不錯,士元辦事果然便捷。”
身在鄱陽城內的諸葛瑾,得到匯報后,先表揚了一句,然后就吩咐,“走,后續這些日子,要做好在山里扎營考察的準備,我也會親臨找礦。”
龐統略顯急切地問:“那鄱水干流和樂安河,我們究竟該以哪條河為主、整治進山道路?諸葛兄如此成竹在胸,想必能猜出哪邊山里有銅礦的機會大?”
諸葛瑾不想當神棍,所以堅持不報答案:“我不是靠猜的,我也要實地看了,才能知道。”
龐統愕然:“這怎么看?”
諸葛瑾:“到了就知道了。”
一行人說著,就收拾行李啟程,走了兩天,來到鄱水和樂安河中游。
龐統一個單身狗,到山里風餐露宿也沒人關心。
諸葛瑾到好歹家里還有個步練師很懂事,幫他仔細收拾了行裝,還有各種生活日用補給,步練師原本還纏著說想要隨行照顧諸葛瑾飲食起居,但諸葛瑾以山中崎嶇不便、步練師年紀還太小為由拒絕了。
鄱水和樂安河分岔的位置,大約在后世景德鎮的樂平縣附近。由此沿鄱水干流繼續逆流而上的話,會到后世的景德鎮主城區,而沿著樂安河往上游,則會到著名銅都德興縣。
諸葛瑾心里當然是知道德興才有大銅礦,景德鎮主城區那一片則什么都沒有。
但他也不好直接報答案,所以到了地方后,他先帶著龐統,裝模作樣往兩條河上游各自走了一天勘察,然后還拿出一個他提前準備的透明水晶杯,舀起河水澄凈后仔細端詳。
水晶在漢朝就已經很普及了,只是貴一點,制作小件器皿的時候,完全是可以取代后世的透明玻璃的。后世杭州博物館就有一件“戰國水晶杯”的展出文物,看起來跟現代玻璃杯很像。
龐統看到諸葛瑾居然拿出水晶杯舀河水,也是微微一驚,但內心反而愈發覺得諸葛瑾靠譜起來——這么大的陣仗,應該不至于是故弄玄虛吧?
諸葛瑾看了很久后,才拍板道:“走,后續幾日,沿著這樂安河上游,一路尋找支流分岔,每到一處分岔后,就學我這樣舀一杯河水,務必徹底澄凈后、撇去綠藻浮沫,然后觀察河水顏色,決定究竟沿著哪條河找礦。”
龐統再次愕然:這是什么原理?再說看這河水顏色,也看不出分別啊?
他不由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而諸葛瑾也只是隨口搪塞:“伱看不出這杯從樂安河里舀出來的河水,要比鄱水干流的水略微碧藍一些么?”
龐統左看右看:“看不出來!”
諸葛瑾:“那是你眼神不好!信我沒錯的,越到上游越容易看清,等河水分岔,最后就能找出這種略微偏藍的水,是具體從哪一條小溪流出來、匯入干流的!”
諸葛瑾其實也沒看出來這杯樂安河里舀出來的河水有更偏藍,但他知道答案,就強行說能看出細微差異,對方眼神對比度不夠。而真到了上游,水流越來越小,分岔越來越多,這個區別會更明顯的。
龐統心中揣著狐疑,嚴格遵照諸葛瑾交代的辦法,一路往上游勘探。
此后十日,他們把樂安河更上游的全部支流,都盡量跑了一遍,越往上游水越少,最后幾乎是各種山間小溪了。
而諸葛瑾交代的法門也很直接:一旦看到兩條小河匯流的分叉口,就看哪邊的來水更藍一些,就重點往偏藍的那條溯源。
為了避免誤差,他的實驗手法也越來越嚴謹。
比如,為了防止兩岸青山的映射、導致河水反光看起來發綠,他特地弄了個刷上白灰的純白木盒子,每次打完河水把水晶杯放盒里再觀察,隔絕環境反光。
另外,河水里不光有肉眼可見的藻類,還有些比較難去掉的懸浮微生物,諸葛瑾就拿明礬粉末當混凝劑,把水中的固體微粒初步凈化一下再觀察。
而這些手段,顯然都是漢朝人不具備的,漢朝人根本沒法排除這些誤差。
靠著這些辦法,幾天之后,諸葛瑾和龐統終于溯源到了樂安河上游某一條涓涓小溪。
越往上游分岔,溪水發藍就越明顯,最終幾乎可以和后世抖音上那些驢友博主曬的“碧藍水潭礦洞”差不多藍了。
諸葛瑾便知道自己終于成功了。
這種碧藍碧藍的野水潭,在文科生眼中,或許能詩興大發贊美一下自然奇景。
但在諸葛瑾這種理科生眼里,卻只會落下一句評價:臥槽!這特么就是一潭硫酸銅溶液!有毒!
任何一個初中化學及格的同學,如果在卷子上看到“藍色透明溶液”,那幾乎是條件反射就會往硫酸銅上想,要是再看到“藍色絮狀沉淀”,就更是咬死了“氫氧化銅沉淀”。
可以說硫酸銅和氫氧化銅這對活寶,是多少初中化學題“分析一堆不明成分物質”的破題點了。
只是很多人讀了書卻不結合實際,到了現實生活中,看到自然界廢棄礦洞水潭這么藍,卻不會往這個方向想——所以穿越回古代要找銅礦,其實真不難,一兩條初中化學的最普遍常識,就夠用了,只是很多人想不到。
“士元,取鐵棒來。”
諸葛瑾最終在這條樂安河上游不知名小溪源頭的水潭中,看到一潭碧水后,做完前兩步預處理,然后就吩咐龐統。
龐統小心翼翼從一堆預先準備好的細鐵棒里抽出一根、遞給諸葛瑾。
諸葛瑾往這藍水里插入,懸空放置了幾分鐘,再取出來,就看到鐵棒表面附著了一層紅黃色的金屬。
初中就學過的金屬置換反應:硫酸銅加鐵,變成硫酸亞鐵,置換出單質銅。
龐統看到這神奇的一幕,頓時驚為天人:“這……這是什么?難道是銅嗎?”
諸葛瑾微微一笑:“士元有沒有讀過古代方士煉丹心得之作?知道膽礬能煉出銅么?”
龐統瞳孔巨震,看了看諸葛瑾,又看了看那一潭藍水,不可置信地指著說:
“諸葛兄是說,這一潭都是曾青?所以才如此之藍?我確曾讀過《神農本草經》,書中有言:曾青涂鐵得赤銅……偶爾亦可得金銅。”
膽礬,就是古人說的硫酸銅晶體。
曾青,就是古人說的硫酸銅溶液。
“曾青涂鐵得赤銅”,應該是整本《神農本草經》里,知名度最高的一句話——
因為這句話出現在后世人教版的初中化學課本上,接受過義務教育的,人人都要背。
而諸葛瑾就是這么大道至簡,只靠一條初中生的t0級別知名度常識,就把問題解決了,一點都不帶花里胡哨的。
他淡定地指著這一潭藍水:“此處溶洞,能把山水都浸得如此碧藍,可見周邊山石中,銅礦必然不少。讓銅匠、礦工們對著這座水潭周邊的山石,仔細深挖勘探,必有所得!”
最后的臨門一腳、具體挖銅礦分揀礦石,這諸葛瑾還是不會的,他只是懂點高屋建瓴的常識。
但他的見識能讓工匠們把搜索范圍縮小至少數百倍,那也是功德無量了,至少工匠們不用幾百座山頭一座座去試錯,直接把山頭給你定位出來,已經是極大的效率提升。
諸葛瑾也親自在附近扎營住了下來,準備稍微督導那么十天八天的,爭取盡快見效果。
有了諸葛瑾親自坐鎮,早已把他奉為神明一般的徭役民夫、礦工、山越雇傭苦工,也是完全不敢偷懶,把工作效率拉到了最大,極為狂熱地奮發找銅。
諸葛瑾沒有過多干涉日常勘探,他只是額外吩咐了一句:
扎營期間,不得喝這條藍水小溪的水,日常用水都要從最臨近的其他水不藍的小溪里汲取,然后燒開放涼再喝。
對于這個要求,很多不懂銅礦的徭役苦力一開始還不理解,后來聽說‘曾青水有毒’,才趕忙收起了輕忽之心,嚴格遵照。
十天之后,銅礦雖然還沒大規模開采出來,但第一口礦坑總算是進入了運作。
銅匠們就在這山谷里架設起了一座實驗性的煉銅爐,把最初一爐銅料煉了出來,得到了數百斤比較純的銅錠。
與此同時,也有人試了用鐵換銅等貴金屬的“置換反應”生產法,這顯然是諸葛瑾根據初中化學課本上的常識教給手下工匠的。
這個方法的壞處是要浪費一些鐵,但好處是反應非常迅速,對于硫酸銅狀態的銅效果非常好,但對于黃銅礦里的硫化銅就沒用了,適用范圍比較局限。
不過,隨著人們越來越精確嘗試這種新方法,操作越來越純熟,工匠們很快發現了一個新的驚喜。
“這些曾青如果剛把鐵棒放進去數息便拿出來,居然能從表面刮下很薄很薄的金子!真的是金子!然后再放進去很快拿出來,還能附著上銀子!最后慢慢反應,得到的才是銅!”
這個發現,幾乎直接讓所有人都血沖腦殼,狂熱得不行。
本來是來開銅礦的,居然還有伴生金銀!
所有人中,唯有諸葛瑾對此毫不意外。
德興銅礦,本來就擁有后世全國15的銅產儲量,還有全國8的銀和12的黃金儲量。作為一座高品位的硫化銅黃銅礦,伴生金銀是很正常的。
而且如果用傳統冶煉法,伴生金銀比較難分離,如果是用置換法,因為金最惰性,銀也比銅惰性,所以很容易分時間置換。
(注:其實還可以先把銀棒插進溶液里,這樣只會置換出比銀更惰性的,也就只有金。然后再把銅棒插進溶液,只會置換出銀。最后把鐵棒插進去,置換出銅。)
諸葛瑾眼下倒也不指望置換法這點產量,但置換法的視覺沖擊力卻是最強的。
那幾乎瞬間變色的鐵棒,表面金光燦燦,全部看在了那些山越部族的雇傭苦工眼里。
幾天之后,諸葛瑾表示不需要再雇傭向導了,銅礦已經找到了,給足了這些山越向導工錢,然后把他們遣散回各自的部落。
只留下了一部分苦工,繼續負責把這條樂安河上游小溪一路上的險灘礁石處理掉,再把兩旁山谷的崎嶇道路平整一下,便于將來直接水運開船到礦山腳下,把巨量的銅礦石運走。
水運的成本終究還是比陸運便宜幾十倍,何況要運的還是銅礦這種巨大笨重的物資。
官府如此大興土木整治進山的道路交通條件,還有實打實的直接鐵棒從潭水中置換出金銀銅,這些消息幾乎瞬間旋風般傳遍了周邊各縣的山越部族。
而且因為山越人文化水平低,無法理解,謠言越傳越邪乎,越傳越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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