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呂布之女

第499章 袁本初怒而宣戰

“主公,仲達此人不肯交付信賴,也是無奈,然而,他雖服于呂布,終究難以心服,短期內對徐州是好事,然而長期內,不可小視此人能量,若無呂嫻壓制,此人,反恐噬主!”郭嘉道。

這話也有安慰的成分。

曹操聽了,才好受了一些,但也表達了懊悔和難受。

一個懂得反思的主公,總是能獲得人的敬重的。

“司馬氏被其算計,司馬懿必暗懷恨,以后之事,恐難預料。”曹操道:“也罷。此時,也許已不宜再為難司馬氏與呂嫻等也……”

“是。”郭嘉道:“趁勢示個好,將來,也許司馬懿身上,尚可有共謀之時。”

曹操正欲下軍令,突然又有簡報來。

一看二方的信,曹操頭就開始痛,將信遞給郭嘉,坐在席上開始捂著頭,疼開了似的!

郭嘉看了信,也是心一沉。

兩封信,一封是護送呂嫻的曹兵與袁軍發生了沖突,現在都死傷無剩了,只剩散兵逃在外。這事一看就知道是有蹊蹺,可是這個事下,能戳破嗎?!

戳破了有意思嗎?!袁紹信嗎?!

便是戳破了,得罪了呂嫻,說是呂嫻之過,袁紹又不信的話,這是助力呂布與袁紹結盟了。這就是腦殘才干的事,也是曹操最怕的事。沒有反過來推波助瀾讓呂布與袁紹結盟的!

所以這個虧,這個悶苦,只能曹操自己咽了!

第二封信是臧霸與公孫瓚舊將名叫趙云的人,只帶著千余兵力,護著五六千人的隊伍,竟然已安然到達泰山郡了,問題是,還斬了好幾個將,破了幾關,并且還有什么文臣武將的棄了一切,跟著司馬氏一并奔走了的……

也就是說,賣個司馬氏族人的好,也來不及了!人家都離開你的疆界了,你還示好,這就叫不要臉!

而這奔走之事,也不能深究,既不能罵臧霸與趙云和司馬氏,也不能追究那些丟關的人,不然是真的就叫人寒心了……

一旦寒心,只恐一下奔走的人,更多。眾人心叛也!

曹操是真的悶的想捶胸口。

郭嘉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感受,便道:“當此之時,還請速發通關令以補救也!”

曹操道:“速發令去!”

郭嘉忙親自去了,布置了此事,才回來。

回來也是感覺一種四面楚歌的郁悶。

發令雖然已經沒個鳥用了,但是對人的心理是有暗示的,這是一種補救措施,目的在于,我曹操并沒想難為你們司馬氏,本意也是要發通關令放你們走的,但是沒來得及,不料你們竟斬了過關之將,還拐走了我這么多的文武大臣,這鍋就不在于我曹操,而是在于你們司馬氏不仁,棄我曹操,背我曹操之人不義。

同樣的還有隨后的嘉獎之令,以定失關之人心,以及避免更大的后果的措施。

政治就是這在政令軍令之中,得到平衡與人心穩定。就是這樣枯燥,然而有此天賦的人,深諳此道。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責怪丟關或放人的人,反而不得不大度,把這個事件整個的升華。以示雄主的心胸豁達。

其實曹操本身是個特別小氣的人,然而心有大志,所以超越了本身的小氣,而成為一個偉略之主,這就是一種才能和特殊的素質。

此二令一出,人心定定也!

這個事以后就升華成了,曹操從來沒有為難過司馬氏,以后司馬氏在徐州再好,世人也不得不說一句曹公的好!

誰不贊曹公高義,仁義之主!

雖是如此,終究也有無奈的成份。

至少現在曹操是真的頭痛欲裂,抱住郭嘉的手道:“奉孝,當此之時,吾當如何?!”

他既問計,郭嘉自然才將胸中計謀道出,道:“呂嫻已不可圖,天助之人,徒之奈何?!此事只能補救,補損。”

一個英明的主公,不僅要銳意進取,不可放過任何好機會,同樣的,時機不利時,懂得止損,割肉救命,更是一種超級英明的睿智。曹操就是這樣的人。

郭嘉已言明,他知道曹操不可能會在此上執念太久。

形勢瞬息而改,而變通,才是雄主之道。既然已不可圖,就得止損,補損,并且將其中的好處最大化!

曹操道:“發令去調回鐘繇?!或是,圍死袁尚?!”

“可損其兵力,然袁尚不可殺,當放回去!”郭嘉道。

曹操一聽就意會分明,不錯,袁紹的長子與次子之間,若死全得死,若不死,也千萬不可損其一,否則分裂之勢便不成。

“操這便調兵遣將去護送呂嫻出兗州,退眾圍之兵。”曹操道:“曹兵折損之事,須栽在袁尚身上。”

“此事不難,鐘繇自會安排。”郭嘉道。以此事為借口而發難圍袁尚,不正是現成的出兵的理由嗎?

大約所有人都沒想過,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女子,攪動局勢時,都沒想過會有很多人被迫的替她背鍋吧?!

郭嘉苦笑一聲,若說算無遺策是何人,她算是一個!

不背鍋能怎么辦?!此事袁紹若知,必定惱恨是曹兵主動挑殺袁軍,這個事可大可小,可能就成為真正的大戰的導火索。

這個時候,曹操除了背鍋,爭取把徐州的勢力給拉進來,還能怎么辦?!

難道,還能說什么真相的把人推至袁紹那邊去,別傻!

作為雄主,哪個沒有憋悶,苦悶,憋到內傷,把苦往肚子里咽的事兒?!

這個鍋,他是背定了!

只是司馬氏這個事,再加上呂嫻這個事,還有呂布的信,以及西涼的謀算,全部被撬動了,曹操是真的頭風病直接犯了!

雄主苦就苦在于,便是真病了,也不能說病,會動人心,以為你有心病才病呢,沒病的時候呢,可能還得裝病。就是這么扯淡!屁股底下的位置不好坐啊!

“西涼須對韓遂下重金重賞矣,”郭嘉道:“馬超馬騰,已然有三心,韓遂便絕不能再失其心意。”

“舍本利之!”曹操道:“另,操須另寫信與袁本初,息其怒!雖效果不大,然須寫信去。”

郭嘉道:“此次袁紹定發雄兵至。”

所以呂布支持誰就比較重要了。

關鍵他身邊現在有個狼崽子司馬懿,他一定會叫呂布看形勢,兩邊都圖好處,以得到最大的利益。

以后有的是難纏的時候呢。

也就是說,本來許點好處,弄點官位封賞啥的,就行了,但現在,可能不止。

這豺狼雄心大了,以前給個十斤肉能喂得飽的貨色,現在,可能越貪越多,還遠遠喂不飽!豺狼身邊有了一匹狼,只會更貪得無厭!這司馬懿絕對是喂不飽的狼。

“發書與孫策,他若擊徐州,操定支持。”當然是聲勢上的支持,他已經沒有余力去燒徐州的后方了。

曹操嘆了一聲,這個聯盟是不能失的了。這個時候,形勢復雜到心里全是苦悶。

虎狼環鉰啊。

至于荊州,他是顧不上了,實是鞭長莫及。荊州是劉備的舞臺了,倒便宜了這販席賣履的假仁假義之人。

曹操再難,也得把眼前這個難關過了,才能共謀三方滅呂之事。

現在對戰袁紹,他是真的有點驚慌的。

曹操的態度一改變,就是咬死了,是袁軍挑釁曹兵的,主動找事的。

這個態度一表露出來,誰能不惱?!

袁紹得到消息的時候,是大罵曹操是奸賊,喝罵不止,依舊不解氣,道:“此賊意在利用我軍,意欲殺呂嫻而栽到吾身上也,紹豈能忍他背此之鍋?!”

見他如此不要臉的,真的敢這么宣稱,袁紹都能氣炸了。

再加上那曹賊更是不要臉的來了信,說什么呢?!說袁尚呢?!說他發兵一萬,竟然敢來兗州,我必叫鐘繇圍的他回不了冀州!

袁紹是氣袁尚私自發兵,然而更恨曹操這不要臉的,話說的太漂亮!

說的好像鐘繇發兵四千去是真的為了護送呂嫻一樣?!誰比誰屁股干凈?!不都是屎?!這個時候,你倒是會說話,說什么好像多么高義似的,暗示他袁紹明里是護送,實則是心中藏奸,想要在兗州內除了呂嫻,栽到他曹操身上去呢!

袁紹是氣炸了肺,臉色通紅,再加上遷怒于袁尚,袁尚不在,又不能叫來罵,便把審配一眾給提溜來了,袁紹是氣的指著鼻子大罵道:“就是汝等,肆意挑撥袁尚,肆意妄為!無吾之令,他竟敢私自發兵!審正南,剛放汝出獄,汝又惹事挑撥!如此只顧眼前利之徒,還有何顏面在吾座下侍奉?!左右,拿下他們,紹此次絕不輕饒!”

審配心性是極度的自我的,也知道此事,必然是要暴露,他也做好了暴露的準備!

他也不求饒,氣道:“主公與曹賊皆中呂嫻之計也!曹賊尚知止損,而主公卻不知也!如此被人牽著鼻子走,縱然實力龐大,與老牛無異!小小一牧童可牽制也!”

這話簡直是火上燒油,袁紹氣的差點跳起來,道:“吾誓殺汝!審正南,汝如此不敬,紹用不起汝等才人志士。罷罷罷,左右還不拿下他!”

沮授涌上來,抱住了袁紹的腿,泣道:“主公,事已至此!多怒無益啊,不如且將他下獄,稍后再議此事。此時,公子不可有失,還須依賴他用計救出兗州,主公,三思!”

“這個蠢兒!他如何能孤軍深入,他瘋了嗎?!嫌曹操的刀不夠快,還要親自追擊直奔人境內!?那個蠢貨啊,若被捉住,以他為質,吾三軍上下,皆受他連累。蠢材,蠢材!”袁紹氣的叫人把審配拖下去了。

氣的在那直喘氣,袁紹這個人,色雖厲,然而內卻荏,意思是,他頗有古人之風,春秋講禮不賢下士,刑不上士大夫。

把審配再下獄已是極限,真要他殺了他,袁紹做不到,也不忍心。他與曹操的區別就在于此。他實力最強,班底雄厚,頗已有帝王之實,自以為是諸侯霸主,行事作風,不以陰謀宵小為利,而以大風范自居。事實上,他是真的很禮賢能人的,袁紹做人上,是真的比很多雄主強多了。

但是實力越強的他,越難以決斷,果決,反而成了最致命的弱點。

沮授急道:“主公,曹賊誓必不會放過公子,還請主公既刻發兵,救出公子,以免被困被圍啊。現在,公子是掌中魚肉,任曹操宰割也!”

“吾之子,吾焉能不痛?!”袁紹氣罵道。

沮授便在一邊哭,他們都是袁尚的忠實擁護之人。

許攸跪坐在人后,露出一個輕笑來,在袁紹營,他這樣的資質與才能,連號也排不上,所以席位,也就頂多能占一席算不錯了,但凡大事,他是說不上話的,抵不過審配,田豐,沮授等等人的份量,看審配雖下獄了,他也是不及他的份量的。有句話說的好,人微言輕!啥意思呢,就是說,你份量不夠,連進言都不夠格!所以他只看,不湊熱鬧,省得討嫌,既討袁紹的嫌,又討眾謀士的嫌。

不過他倒是失笑,深深的以為,那呂嫻真是一條翻江龍,瞧把這曹營與袁營給攪合的。不得了哦,英雄才輩出呂氏。反倒袁紹的幾個兒子,都像歪瓜裂棗,那袁尚都不知道可能時勢有變,把自己給陷在兗州了吧?!真是叫人沒法說的蠢。出了事,就得靠老子救!

許攸真是翻了個白眼,又心有不忿,偏子以父貴,這沮授啊等等人偏一個個的全支持著他呢。沒天理!

許攸跟沒事人似的,反而心里暗樂樂,有點興災樂禍。

袁紹也多不及曹操的應對,看這曹賊,這是想與袁紹翻臉,然后爭取呂嫻與呂布父女的意思啊。

袁紹呢,先只顧發一通火,然而屁的謀策都沒弄出來一個。

許攸就只陪坐,也不吱一聲,他聰明就在于,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自己這等的二等謀士,是搭不上話的。

此時也沒人能顧得上看他的臉色。

都只顧得上安撫袁紹呢。

田豐哪不知道這件事,是呂嫻弄的,這個小兒,看著風輕云淡,下起手來,頗有雄主之風。他也很驚訝。

他馬上對袁紹道:“主公,曹賊至此,已是宣戰,當此之時,更宜聯盟呂布,共滅曹賊!機不可失啊!”

反正是將錯就錯,還不如錯有錯實。

這個時候戳破了與呂嫻翻臉有什么用呢?!多說無益罷了。田豐也是很機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