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苦修士,憑什么你百無禁忌

028 不行嗎?

潘少堂虛弱地說道,“潘某想在顧兄這里借住一晚,不知是否方便?”

不知為什么,顧明川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說不方便的話,這家伙會轉身就走。

他問道,“我們不過是一面之緣,你就不怕我將你賣了?”

“顧兄不會的。”

潘少堂的語氣很篤定,“潘某雖然跟顧兄只見過一面,卻一見如故,顧兄是個磊落之人,絕不屑于做這種事情。”

那你就錯了。

要不是我跟青龍幫有過節,我肯定把你給賣了。

顧明川心中想著,一邊問道,“我這里有傷藥,需要嗎?”

潘少堂搖頭,“不必了,我已經上過藥了。”

“那你今晚就在這里住下吧,這里是我的書房,沒有我的允許,不會有人過來。你好好休息。”

顧明川見他那副虛弱的樣子,沒再多說,吹滅蠟燭離開了。

等他走后,潘少堂盤坐起來,開始運功療傷。

……

一夜無話。

天剛亮,顧明川就起身了,獨自一人前往書房,先敲了兩下門,才推門而進,見潘少堂正盤坐在角落處。

這一看,不由嚇了一跳。

只見潘少堂臉色紅潤,氣息渾厚,哪里還有昨天晚上那副重傷虛弱的樣子。

一夜之間,傷就恢復得差不多了?

昨天晚上,他不會是裝的吧?

顧明川不由產生了這種懷疑。

這時,潘少堂睜開眼睛,眼眸中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多謝顧兄昨晚收留,潘某去也。”

然后,打開窗戶,翻窗離開了。

來得突然,走得也匆匆。

顧明川走到窗邊,見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晨曦中,搖搖頭,“走就走吧,還省下一頓早飯。”

低頭一看,地面上沾了不少血跡。

正好,他聽到周如萱在找他,便將人叫了過來,讓她將這血跡給清洗掉。

潘少堂去襲擊青龍幫,主要是為了幫周家報仇。這種事,當然得她來做。

……

顧明川本以為事情到這里就了結了。

直到中午的時候,顧文通登門了,一進門,就哈哈大笑。

他問道,“七叔何故發笑?”

“看到青龍幫吃了這么大的虧,我真是高興啊。昨天被殺了十幾人,今天又死了一個護法。死得好,死得妙啊!”

顧文通笑得那叫一個暢快。

顧明川驚訝地說道,“青龍幫今天又死人了?誰干的?”

青龍幫的護法,是罡元境的修為。

整個青龍幫的護法,也就六個人,死了一個,確實是損失不小。

顧文通說道,“還能有誰,就是昨天那個人,叫什么潘少堂。聽說昨天他受了傷,沒想到今天居然敢主動出手,襲殺了一名青龍幫一名長老。”

顧明川很驚訝,潘少堂居然沒有躲起來,還敢殺青龍幫的人。

“可惜了,最后此人還是被青龍幫的眾多高手給圍住,雖然殺出了重圍,胸口被鄭玉虎一記劍罡穿透,遭到這樣的重創,恐怕很難逃出鳴龍城了。”

顧文通的語氣有些惋惜。

顧明川聽著聽著,覺得這劇本怎么有點熟悉?

……

入夜后。

顧明川獨自一人在書房里看書,突然聽到了動靜,抬頭一看,就看見窗戶被打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翻了進來。

不是潘少堂還有誰?

他的傷看起來比昨天晚上更重,胸口處還不在斷地淌血,嘴唇干裂蒼白,虛弱地說道,“顧兄,又見面了。”

顧明川說,“別說話,好好療傷吧。桌上有藥湯,補氣血用的。”

說完,吹滅蠟燭,離開了。

……

第二天一早,顧明川再次來到書房,推門一看,見潘少堂臉色紅潤,胸口處的傷已經好了,整個人的氣息變得更加深邃。

雖然有所預感,他心中還是有點震驚。

這家伙,是打不死的小強嗎?

那么重的傷,一個晚上就恢復了過來,又活蹦亂跳的,這也太離譜了吧?

他想要舉報,這人有掛。

潘少堂已經醒了,似是在等他,朝他一拱手,什么也沒說,直接翻窗走了。

顧明川有一種預感,今天晚上,他還會來。

……

到了中午,顧文通又來了,這一次,他更多的是震驚,“那個潘少堂居然沒死!傷勢完全痊愈了,早上又殺了青龍幫一個護法。”

顧明川一點也不意外,問道,“有什么神藥,可以讓人一夜之間重傷就完全痊愈過來?”

顧文通搖頭道,“那些都是能讓人起死回生的神藥,豈是一個罡元境能夠擁有的?”

看樣子,他也不知道。

顧明川決定去問有可能知道的人。

下午,他前往太守府。

整個鳴龍城,要說誰最有見識,非這位太守大人莫屬了。

……

郭太守還是在書房里接見顧明川,他正在練字。

這位太守大人,基本上不問政事,一心在府里練字。

他寫完一幅字后,才問道,“是刀法上遇到什么疑難了?”

顧明川說道,“不是,是關于那位大鬧青龍幫的人的。”

太守將筆放回到筆架上,說,“你想知道什么?”

顧明川說道,“我聽說,此人昨天遭受了重創,今天居然完全痊愈了,又殺了青龍幫一名護法。此事太過匪夷所思。”

太守不由笑了,“要說匪夷所思,你也不遑多讓。半年時間,從真氣三重到罡元境,古往今來,也沒幾個人能做到。但是,自從有了苦修士之后,這便不足為奇了。”

顧明川捕捉到了什么,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大人的意思是?”

太守慢悠悠地說道,“你既是苦修士,自該知道,苦修士的傳承,是來自佛門。”

“佛門除了要渡己,還要渡世人。當年,佛門有兩大傳承,分別代表這兩條道路。”

“佛門被滅后,有人借鑒其中一門渡己的傳承,創造了苦修士體系。修行的方式是持戒。”

“至于另外一門渡世人的傳承,則衍生出了幾個流派。修行方式是立宏愿。其中一個流派的人自稱俠客。這些俠客,都要立下宏愿,要管盡天下一切不平之事。”

“跟你們苦修士類似,俠客也是從心靈中汲取力量,在踐行自己的諾言時,會獲得不可思議的能力,超強的自愈之力,便是其中之一。”

顧明川聽到這里,一下子明白了。

這不就是行俠仗義就會變強嗎?

這個金手指他以前寫過,撲了。

……

不過,顧明川還是有有點奇怪,“為何我以前從未聽說過俠客的存在?”

郭太守說道,“俠以武犯禁,朝廷是不會容忍這樣的群體存在的。直到五百年前,前朝的那位殤帝為了證得長生,將類似俠客這樣的群體盡數殺絕了。”

“這五百年間,俠客已經絕跡,你沒聽說過很正常。只是沒想到,如今俠客又重現人間。”

說到最后,他有些嘆息。

也對,這樣的群體出現,對于一個王朝來說,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顧明川又問道,“大人剛才說,這渡世人的傳承,還有另外幾個流派,是什么?”

郭太守說,“天殺宮,以殺盡天下人為己任。赤焰教,認為世間污穢,要用火焰盡化這人世。神女宗,為了解救被壓迫奴役的女人,要將天下男人盡數殺光……”

聽著,都是一些邪教啊。

這樣的流派,被滅掉真是一點也不冤。

顧明川誠懇道謝,“多謝大人為我解惑。”

“明川,本官想讓你幫一個忙。”

“大人盡管吩咐,只要我能力范圍之力,定在所不辭。”

“若日后本官有什么不測,希望伱能保她一命。”

“大人說笑了,您怎么會……”

“能答應本官嗎?”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會盡我的能力,保護郭小姐。”

……

顧明川從太守府離開的時候,有點頭疼。

郭太守最后那個要求,讓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鳴龍府不會出什么事吧?

他作為一府太守,自身的修為又那么高,居然要跟他交待身后事,肯定不會隨便亂說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得罪了什么官場上的大人物,從而招來的殺身之禍。

他希望不是鳴龍府這邊有什么變故就行。

……

晚上。

書房里,顧明川手里捧著一本書,心思根本沒在書本上,直到聽到外面傳來輕微的破空聲,才抬頭看去。

就見潘少堂翻窗進來了,今天他的傷看起來沒那么重,衣服上的血跡少了,不像前兩天那么虛弱,動作也利落多了。

他拱手道,“顧兄,又來叨擾了。”

“沒事,當成自己家就好。”顧明川笑著說道。

潘少堂鄭重地說道,“顧兄幾次收留之恩,潘某銘記于心,日后定會報答。”

顧明川說,“說什么報不報答的,太見外了。都是朋友,相互幫忙是應該的。”

“受人點滴之恩,自當涌泉相報……”

“那也不用等以后了,我確實有個問題想問一下。”

“……顧兄請說,潘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要怎么樣才能成為俠客?”

潘少堂明顯愣了一下,怔怔地看著他,“你……你想成為俠客?”

“怎么,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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