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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時節,十三坐在高高的演武臺上,面帶笑意的看著場下,小十八、小石頭和他的兩個兒各帶一隊人馬,互相演練拼殺,旁邊坐著板著臉,一絲不茍的四四,雖然幾個孩有輸有贏,一個個臟得跟泥猴似的,可看著那充滿活力的小臉,兩個當爹、當兄長的心里都美得不行。
雖然他們現在算得上是隱居在京郊,可身為皇皇孫很多事情也不能太過,不然康師傅一定第一時間找宋馥的麻煩。
所以宋馥只能要求他們四個都要跟自己的隊員一同吃飯,四隊人馬中分成兩組拼殺,考的是每個人的武藝,和四名領隊的指揮能力以及配合,輸的一隊今晚非但沒有飯,還要給其他三隊人馬端茶、盛飯的,當然身為領隊的小十八和弘暾也不能例外。
小十八還好,天生大大咧咧的性格,跟誰都能玩到一塊兒去,輸了雖然不太高興,也不會輸不起的撂臉,倒是弘暾就比較為難,小小的年紀遇上這事兒已經感覺沒面了。可是想想上次的打輸的小石頭也親自的給人盛飯,再看看那邊的十八叔也在吃力的提著大茶壺,只能嘟著嘴十分不滿的餓著肚忙起來。
要說這些孩也都很辛苦,雖然沒有現代孩那么重的書包,可是要學的東西也不少。
首先一定要學的就是習武,除了每天和那一千多個大孩一樣強度的操練外,四四和十三還調來不少武藝高的人,教給他們最實用的招數。
其次就是求生的技巧,宋馥的莊里最多的就是太醫,以前給十三的、小十八的太醫因為這兩個人的原因,這些太醫都不能再放回京城,所以宋馥養這十幾個太醫和他們的家人,雖說康師傅是按月給宋馥銀的,再再怎么著,她也覺得虧。
一個莊一半兒以上都是醫生,就是宋馥削尖了腦袋想給他們找事情做,也還是有些太醫閑得長毛,所以宋馥就要求那些太醫分出三六九等,根據每個人擅長的事情,開始給那一千多個大孩上課,不要求他們個個都要精通,可至少能要做到在戰場上戰友受了傷,有人能包扎,在野外知道哪些是草藥,哪些能吃。
當然,也不能真的就這么的簡單,宋馥要求每四個孩里面就要有一個孩,能真正的拿得出手,當個有用的郎中,不能治疑難雜癥,但也要普通病癥沒問題才行。
而給這四個孩的課程就更多了,除了要懂急救外,還要會簡單的醫術,像皮肉外傷之類的急癥要特別的了解,更要懂毒,特別是怎么解毒,必須精通。
以后還要按排他們學習兵法、天象、航海這些東西,雖然課業比較重,可都是實用性比較強的東西,沒有“之乎者也”那樣的枯燥、無聊,又是些男孩們喜歡的東西,所以一個個的都精神頭十足,連年齡最小的小石頭也都憋著一股勁兒,不能認輸呢。
幾個孩忙起來了,小衛那就更不用說了,每天忙得沾了枕頭就睡。
先是要給自己選繼任者,本來四四意屬黑三,他總覺得宋馥本身的品性就有些偏,再碰上一直喜歡歪門斜道的小衛,要是再沒個制約什么的,簡直就是為害一方了,可黑三的性情又太過剛正,雖然不能明著跟宋馥起沖突,可那實打實的抵觸勁兒,可誰都騙不了。于是,四四送來的人,宋馥都看不上,她自己又不能出去選,所以這件事情只能放到小衛的頭上。
要單就這一件事情也就算了,可還有一件事情卻是重中之重,那就是宋馥那五大船的鴉片。宋馥給小衛講了很多清末鴉片館的事情,當然是以她的設想的形式出現,為的就是讓小衛到朝鮮賣鴉片賺錢。她那算盤打得妙哇,先賣鴉片,一賺了銀,二敗了人家的根基,再用賣鴉片賺的錢造武器,回頭打朝鮮。
只是她的一切都是空想,都要靠小衛絞盡腦汁去實現,好在宋馥當慣了甩手掌柜,只要把目標吩咐下去,剩下的全由小衛自由操控,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只有偶爾不放心的四四,會把小衛叫去詳細尋問一通。
雖然宋馥看不上黑三,可是卻不能不認可他的忠誠,只是到底是忠于四四還是忠于她宋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好在現在的四四還是跟宋馥坐在一條船上的,所以黑三也有任務,他的任務就是看管好那五條船上的船員,安排翻譯教他們中國話,對于想要逃或者造反的一律不用客氣。
不過,再怎么不客氣,在宋馥的眼里,那些人都已經是她的私人財產了,所以真要打打殺殺損失的還是她自己,而這種事情在摳門小心眼的宋馥那里是絕對不能,也不應該發生的。
所以宋馥,軟磨硬泡,吃了數不清的暗虧,又被四四嘲笑了無數次,而且還使了很多次的美人計后,四四才答應由他出面,安排黑三和理番院的通譯們給這些洋人們洗腦。
洗腦當然是宋馥心里用的詞,明面上跟四四說的是,“要通過每天不斷的愛國主意教育,讓他們產生認同感,知道他們現在都已經是中國人,只要他們認真的工作,熱愛他們的新祖國,就會擁有幸福美好的未來……”
再說小翠,馬嬤嬤受了傷之后,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是也要休息一陣,所以小翠成了莊里內宅的大總管,什么事情都要做,不懂的還要去請教馬嬤嬤。好在,宋馥對婢女的心結還沒有解開,自己身邊的事情都要自己親自動手做,所以也算是減輕了不少她的擔心。
而四四雖然不喜宋馥自己動手做事,可因為那心結還是因為他而結下的,所以難免的心虛,也就隨她去了。
四四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十三,兄弟倆看著周圍忙忙碌碌的身影,慢的往回走著,一路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聊著。
當然是十三往紙上寫字,四四用說的。
“小四嫂的火器弄出來了嗎?”
想著她的密室里那幾柜圖紙,四四不得不承認,要是她把這些東西都造出來,并且效果跟她推測的一樣的話,那她還真有可能把朝鮮打下來。只是有些話不能說出來,哪怕是跟十三也不能說,畢竟雖然宋馥強調這些都上她的東西,而且她也要靠訛話洋人的錢去打仗,不靠朝廷的一兩銀,可她要面對的那位是在位五十來年的皇帝,他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誰也說不準,興許就會為了這些東西要了她的命,更何況周圍還有四四的那些好兄弟們呢。
于是,四四淡淡的說道,“據說圖紙都出來了,可是找不到工匠。”
“真有那么難?”
“說是弄不好會炸膛,造成非戰斗減員。”本來四四也不覺得找工匠這種事情有多難,可是架不住宋馥的反復強調,而且,她還讓人找來十來個工匠,讓他們打了幾個銅管,雖然她給出了詳細的尺寸,可這幾個工匠還是將活干的亂七八糟,所以四四只能隨她去折騰了。
“非戰斗減員?”十三聽著新鮮,在紙上迅速的寫下了這幾個字。
“嗯。”
十三一臉羨慕的看著四四,“小四嫂的想法都很怪呀,不過,很合我的胃口,四哥你說我們會去到那個地方嗎?”要說這段時間十三提高最大的地方,就是這寫字的速度和質量了,“唰唰唰”幾個字龍飛鳳舞的,又快又好。
四四看了眼十三,認真的回答了兩個字:“四嫂。”
“?”十三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不用說,這也是從宋馥哪兒學的。
“以后叫她四嫂。”四四十分認真的回答道。
十三猛的回過身去,吃驚的看著四四,都不用低頭看手,立刻在紙上寫下了“她?”那意思是,宋馥終于發自內心的接受了四四嗎?
“還沒。”四四把十三推到陰涼地方,自己坐到樹下的椅上,“老十三,你說她怎么就這么難……”難哄?難纏?難弄?四四想不出該用什么詞好。
“特別!不然也不會被四哥娶回家,不是?”十三一臉的調侃。
四四橫了十三一眼,淡淡的說道,“沒娶成呀!”口氣特無奈。
“她說她現在跟我只是搭伙過日,最多算是她的家人。”好像很惆悵的樣,眉頭皺得緊緊的。
四四真的愁哇,這段日以來,他問過自己到底愛不愛她,答案不言而喻,而想到宋馥愛不愛他的時候,心里卻沒了底氣,連問都問不出口,生怕聽到讓他心疼得要死的答案。
“家人不對嗎?”十三不解的看著四四,在他看來十三福晉和四四都是他的家人,同樣重要,家人是他能付出的最高的認可。
“她說,男女之間相親相愛,相濡以沫的那份情叫愛情,那兩個人叫愛人,在她的眼里,家人和愛人不同。”四四靠在椅上,腦袋輕輕的靠在椅背上。
“哪不同?”
“她說為了家人她會好好的活著,為了愛人她會毫無留戀的沉淪。”四四用拳頭輕敲著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