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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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東升摸著她那耳朵后,血管兒挺細,跳得輕輕的,很規律。他問她:。“不想去北京?”
“不想去。”這妞兒垂眼,乖乖地說,“杭市挺好的。”一句多的也不答。
開玩笑吶…好不容易她舅給她選了這么個舒服地兒,遠離喧囂撒!去帝都?那她舅舅可罩不了她鳥…
“嗯,”韓東升應了聲,沒表態,他彎下腰——她沒穿高跟鞋,也就160出頭,還沒到他的肩膀——額頭碰了碰她的額頭,鼻尖兒對鼻尖兒,往她唇邊啜了一口。
舒服哇,苗不想只覺得那唇是軟的,是熱的——那鼻尖兒挺直,這爺們兒,太勾她了。
可她哪兒敢惹他。那衛“太子”都對他透著恭敬,還是北京軍區的——惹了他,她舅也罩不住哇!
“回屋吧,早點兒睡。”苗不想就聽到那聲兒在耳朵邊喃,酥酥的,癢癢的,他鼻尖兒還對著她,呼的氣兒在她下巴那兒打轉——氣勢,迫人。
苗不想祖傳毛病,傳女不傳男那種——沒骨頭,遇到自己看上的爺們兒尤甚——恨不得往他身上掛,可她沒那膽兒哇。
“嗯,”她應了一聲,刷卡旋開門,像個飄乎的云一樣,她聽見韓東升淡淡地說,“明兒見。”這才關了門,又去玩她手機。
韓東升回了房間,洗了冷水澡。
想起那軟不拉幾的話,“首長,現在不興異地戀吶…”那小妞,明明心跳加速——他摸著她耳朵根兒吶,可那帶水兒的眼里就不敢看他,臉雖然只紅了一點兒,可脖子根都是紅的。這妞兒對他還是有那么點兒意思的,是害羞?是多慮?口是心非的,還鬼扯這么一句話。
她身上淡淡的香氣還停在空氣里,韓東升想起他親她唇邊時,她驀然繃直又微微顫抖…
“異地戀?”韓東升一哂。
打了個電話。
“喂,嗯,是我。北衛讓一讓,我去杭市警備區。沒錯,是我。你沒聽錯。讓了。過兩年再回。”
接他電話的馮建國看看時間,十一點多,又不敢給韓老爺子打電話。心里奇怪,今年北京軍區升副師的還是有的,但有實權的職務就那么點兒坑——別人家也盯著吶,這會兒去杭市警備區,雖說也不錯——韓少到那兒是沒對手,但怎么也比不上“御林軍”啊。
知道這爺的脾氣,沒敢多問,更沒想到人家是奔著“異地戀”去的——你說苗不想有多能禍害人,分分鐘扭轉乾坤滴干活撒。
“這里真是存了不少古建,寺廟尤多,因為經濟長期比較落后,又好些都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因此得以保存至今。”
“這升龍寺的壁畫是當地村民在剝落的墻面發現的,原本壁畫上糊了一層墻泥。具體原因現已不可考。報了市文物局后,局里十分重視,因為這面墻有二百多平米,如果都是壁畫——將是十分寶貴的。”
“最后發現的壁畫面積大約140平方米,鑒定為明代壁畫,以佛教典故為主,一共有八個故事,保存程度之好,在全國都是罕見的。”
衛僑對這勞什子壁畫一點兒沒興趣,可聽著這妞兒娓娓道來,嘿,別說,還真帶勁兒!
那個一輩子談的挺苦的戀愛的張愛玲,寫“沒有一個女子是因為靈魂美麗而被愛的”,因此倡導女人要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美,“八歲要梳愛司頭,十歲要穿高跟鞋”,再窮困也要涂口紅,——這是把男人都看成只看皮肉的動物吶,這是確實沒遇上好的。就說這開國第一男神總理吧,誠實的說,她夫人并不好看——可你看二人的通信——吻你千萬遍,這樣兒的人物,就愛的是真正美麗的靈魂吶!
苗不想給她媽這兒培養的一肚子小資產階級情調,然——她姥爺給她裝的都是無產階級的思想哇,換別人早精神分裂鳥——這個貨厲害了,資產階級的皮gc主義的魂兒——整個兒一心在延安的資本家小姐。
你看她侃侃而談,用詞用句都很適宜——肚子里有貨吶,帶著個檐兒帽,穿的是休閑的一套,配的一雙球鞋,一身登山的裝備——在黃仆仆的山上穿出高爾夫球場的氣質來,非富即貴。
她進文物局的時候,局里都猜——這是哪家的二代?還是誰的情兒?可過段時間就都散了——說加班就加班,讓出差就出差,局里也沒見特殊待遇,成天笑瞇瞇的——見過這么好脾氣的關系戶?她在單位幾低調,就開一輛十來萬的卡羅拉,怎么看也不像是“背景深厚”的。
韓東升心情也不錯——他看上的人嘛,得拿得出手,此時曹新華也聽衛僑說了這人是誰——哪里敢惹的嘛,帶了王小川幾個老老實實去地拍照,測量,把個苗不想往這首長身邊一放——貼身秘書似的,倒是楊麗麗要鬧,曹主任發了話——今年評優評先還沒報吶,生生給按住了。
“你說的挺好。”韓東升簡短地說。
苗不想暗暗白了個眼,瞧這口氣——當領導當慣了唄…嘴上靦腆一笑,“謝謝。”
韓東升問她,“你大學什么專業?”
“歷史系的。”
“哪個大學?”
“XX師范大學。”
“挺好,想讀研嗎?”
“暫時沒有考慮呢…”
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苗不想白眼都翻遍了,這小寺廟也繞了一圈,該說的都說了——實在沒話和他說撒!
咱們韓首長,做事說話可都是有的放矢,他是想著安排她之后去北京讀個研吶。此時苗不想還沒領略這人的習性兒,“不小心放松了警惕”鳥。
“出去轉轉。”韓東升看著寺里逛完了,抬腿就往外頭邁。
“哎!好…”苗不想心里悲嘆,她可怕爬山了,可懶可懶了,這位爺,要怎么走?
韓東升瞧見她那別扭樣兒,回頭問她,“不想走?”
苗不想哪兒敢說不哇,她倒是機靈,不好意思地低了頭,“路不太好,我這兒笨手笨腳的,怕給您拖后腿。”
韓東升一樂,這妞兒真是越看越有意思,連個借口也找不好。他彎下腰,手插在褲兜里,和昨晚似的,鼻尖兒對鼻尖兒,又往她臉上啜了一口。
苗不想哪兒知道他大白天也來這個,把手往他身上一檔,急急忙忙地,回頭去看有沒有旁人瞧見。
“啊,”她輕呼一聲,人就被他打橫抱起,她“怒目而視”——可她身子那么軟,眼神那么軟,只對上韓東升那淡淡地笑。
“別鬧,”他說,“一會兒人瞧見了。”
“是你鬧,”苗不想扭著要下來,“我不和你處對象兒…”
韓東升放了她下來,親了親那軟軟的唇,這妞兒好像還有點氣呼呼的,可他親一下軟一點兒,親一下軟一點兒——再深入,再啜,再親,整個人好像都倒在他身上,她摟著他的脖子,輕輕喘,那媚眼迷離看著他…
韓東升把人摟懷里,低頭親了親,“別鬧。鬧什么,傻孩子,這不處得挺好。”他說的是很標準的北方普通話,帶一點兒不明顯的京味,很低,很醇。
他那一吻幾乎讓苗不想心里防線失守。五年吶…她這么個混賬素了五年,幾乎都忘了吻是個什么滋味兒!還是那滿是爺們兒氣的吻,吻得那么深——她想起那部《飄》里,白瑞德對郝思嘉說:“我認為你是運氣不好——一次是為了賭氣,一次是為了錢。你怎么不想為了尋求樂趣而結婚呢?……你先嫁了一個孩子后,又嫁了一個老頭兒……為什么不嫁一個名聲不好而又善于對付女人的漂亮的年輕男人呢?那是很有樂趣的。”
啊,她又在胡思亂想,克拉克蓋博的白瑞德啊——那老舊的電影里她一直的愛,風流倜儻的白瑞德,對郝思嘉一見鐘情的白瑞德——她不也是,那么賭氣的——南馳不愛她,她就去賭氣,去愛一群“孩子”,她怎么懂什么成熟的愛情,就連吻,她那群嫡系都是她教出來的,已經多久不曾這樣被人吻過?何況又是這樣的人!這俊臉,這冷肅的模樣,這大長腿…
樂趣嗎?她想。這男色確實是很出色的,比得上南馳…
她想起南馳,也曾在一個熱烈的天氣和氣氛里,這樣吻過她。
韓東升又抱了她,深深淺淺的吻傳遞著,他有耐心,又沒耐心。但此時她的唇間太軟,她的呼吸太香,她的模樣太風情。
直親得這妞兒嘴唇紅艷艷的,模樣兒迷糊的,就被他抱進了車里。
苗不想橫在后座兒上,腦筋里還想著她的南馳呢,韓東升就摘了她檐帽,又去解她皮帶兒。
這眼看就要卸甲了,苗不想回過神來,兩手勾著這首長脖子,幾沒出息的,嬌嗲嗲哄他。
“我不處異地的撒…”——今兒不算撒,什么年代了嘛,她也與時俱進。不就一場兩場嘛,試試也不錯。
“知道。”——很快就不異地了。韓東升心里道。
“我不去北京撒…”——你別打那主意。苗不想腹誹。
“嗯…”——我過來。
“還有…嘶”韓東升咬了她脖子一口,苗不想還是唧唧歪歪軟軟呼呼說了,“別搞出人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