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的契約嬌妻

第九十七章

我國男人大多喜歡“純”的女人。這個純呢,可以是單純,可以是清純——反正是怎么純怎么來。這種偏愛有時候又僅限于“正經八百的談個戀愛”,或是娶回家的正宮娘娘。情人么,倒不一定非的是個清純的雛兒。

但悲哀的是,似乎大多數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著實不怎么樣——有個知名博主就說過個事情,她一個男性朋友,遇到一個相貌平平的女孩子,注意,是真的相貌平平,而不是古天樂飾演丁鵬的那種“相貌平平”。這個女孩子問了他兩個牛炸了的問題——“是不是親親就會懷孕?”“是不是拉拉手就會懷孕。”此男感慨這樣的社會中再也遇不到這樣“純”的女孩子了,遂不顧眾人反對堅持追求,該女子收下所有節日禮物并在每次約會后發“被寵愛的幸福”之類的朋友圈,還讓男生給她還了一次大約三萬的信用卡。當男生提出帶女生去見家長的時候,該女生驚呼“我有男朋友啊,XX哥哥你對我這么好難道不是因為我是你妹妹嘛!”

嬌包包刷到這條微博的時候正好鄭陽在她身邊,她噗嗤地笑出來,把手機遞給他看。這哥哥看著看著就彎了嘴角,抱了她過來——她猜他看完了,故意軟軟糯糯去嗲他——“鄭陽哥哥你對我這么好難道不是因為我是你妹妹嘛!”

她的模樣是閨秀,她又怕生又容易害羞——是有足夠“裝純”的資本的,可她偏偏是個小黃貨,一腦袋里的東西有不少都是R18類別的分級。她也不遮掩——她是純粹的純,純粹的嬌,純粹的風情。這樣真實地在他面前展示著自己,迷惑人心。

這時她有意的嗲,那故意的小做作里是她揶揄的笑意,可愛又放蕩。她表情可人,說話的時候故意摟了他脖子,軟軟的唇在他臉頰邊碰一下,又溜開了。看得鄭陽眼神一緊,捧了她的臉就吻下去,吻一下,濃濃地問一句,“你真把我當哥哥。嗯?”

她就笑呀,她怎么會把他當哥哥呢——這一點苗不想同志是分得幾清楚的。她還記得第一次見鄭陽的時候,鄭叔叔是才從新疆調過來的,鄭陽媽媽還沒過來。鄭陽父親是個對孩子嚴格要求的人,那時候鄭陽的轉學手續剛剛辦妥,軍區的幾輛吉普車是固定送這些孩子去學校的,每個孩子又有自己固定上的車,聽說今天多了一個,她也沒在意,安安靜靜地系著她的紅領巾——她總覺著沒系好。

她這邊磨磨蹭蹭地上了車,卻發現后座上已經坐了一個沒見過的男孩子,穿著校服襯衫,運動褲,脖子上的紅領巾打得真漂亮。小嬌氣包那會兒可愛透了,肉肉嫩嫩的小臉兒總是帶著笑,俏生生地打了個招呼,“你好,我是二年二班苗不想。”

男孩兒也微微笑了,見到這樣一個萌物,和娃娃似的,一件兒小襯衣下是百褶裙,白色長筒襪,小皮鞋亮亮的。真是個讓人心軟的小妹妹呀。他有禮貌地說,“我是鄭陽。五年級的。”

她就如同看一個新玩具一樣的好奇——真是一個好看的男孩子呀,可更吸引她的還是他系的特別漂亮整齊的紅領巾。她往他身邊坐了一點兒,把位置讓給后頭來的小朋友,短短的腿還只能在吉普車的座位上晃啊晃。

她總是一臉小可憐的模樣看著他的紅領巾,這心思敏捷的男孩兒早看出來了——又見她不甘心地扯了她紅綢子的紅領巾重新一遍一遍的摸。好心的替她系好了,又耐心地教她,“這個長度合適,從這里繞一下。。”

這一好心的結果就是——每天這娃娃都自覺的找他來給她系。你說她是笨么?好像也不笨啊,鄭陽把這歸結為懶,這是和他家里嚴格的作風非常不一樣的。可家里沒這樣一個小妹妹,玲瓏剔透的小肉球啊。。。

再后來,作業也給她寫。她就在一旁看電視。看著看著睡著了,他叫她起來,她迷迷糊糊地,開口叫他哥哥。。。

這一句哥哥,把他的心都叫軟了,從前是嬌養慣溺,小孩子么,又沒什么。可漸漸地,他們都不是少先隊員了,不用戴紅領巾了。她還是叫他哥哥。

初中的時候就有女孩子喜歡他——總是借著各種各樣的機會和他說話,他微笑的時候,總會有女孩子羞澀地低下頭去。可那時候,她懂什么?她就曉得歡歡喜喜的,或是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她第一次來親戚,嚇壞了——苗苗跟她說過,可她個糊涂的要死的一句也沒聽進去,這會兒苗苗又不在家。她課也不上了,哭著讓老師送她去實驗中學找她“哥哥”。她去的時候,他還沒下課,她就坐在門外的廊道上等他。一下了課就哭著撲進他懷里去——這是碎了多少小女孩的心啊,可一瞧見是這么個小孩子,也就算了,何況她哭哭唧唧地叫的哥哥呢。。。

鄭陽嚇壞了——以為她受了欺負,那鳳眼一著急就冷然乍現,怒火在心里熊熊燃燒,面上平靜地扯了她出去問。她哭著小小聲來了一句,“我。。我來月經了。。”把他那三魂七魄總算又給塞了回去。

好好學生的鄭陽,請了半天假。憋紅了臉去問女老師各類注意事項——誰不是熟能生巧的?

去買了東西,帶她回家洗澡換衣服。她愛干凈,把那天穿的衣服都丟了,收拾好了就把臉埋在枕頭里。

他還要給她“科普”一下知識呢,這樣如何弄?軟聲細語去哄他——正是變聲期,嗓音低沉了些的。她撅著屁股縮成了一團兒,就是不肯看他,鄭陽抽了她的枕頭過來,看見她羞惶不已,眼睛里都是淚。。。

少年仿佛在那一刻向男人的方向發展了——在那個晚上。那是寶玉夢見秦可卿的晚上,他不知道自己夢見了什么。但是,一切,都不同了。

等待她長大吧,他想,她還這樣小呢。。。

有時候鄭陽回想起原先的自己,覺得簡直是大方針上絕對的錯誤——你還等她長大?她長大點兒就喜歡南馳了,再大點兒就會勾人了——就像她現在的模樣。

她聽著萬蘭州要給她“塞藥丸兒”,這一下紅暈上臉,接都不曉得如何接話——一雙媚眼兒橫波瀲滟,半嗔半怨地看著這個搗蛋的小閻王,那眼神像是在說“這兒還有人呢。。。”

殊不知,這樣的眼神啊,這樣的任人欺凌的表情,又是鄭陽看著的,萬蘭州本來一肚子的火兒都成了一肚子壞水兒。

把一個小木盒子往高幾上一放,翹著腿瞧她——“藥我放這兒了,你要不要,不要我可就丟了。”

她想要哇——萬蘭州這事兒辦的靠譜,你瞧她不是安安穩穩地沒事兒么,何況還養的她這般好,那里嫩嫩的,看鄭陽那表情她就曉得——這東西真真是銷魂的利器,她哪里舍得說一句不?

她咬著唇不吭聲,萬蘭州這兒也不急——她就是轉不過彎來的,她不曉得這小閻王多在意她,有好東西又怎么舍得不給她——所以你說她純,也沒問題,在某些時候是近乎傻,一根筋的就是個迷糊寶貝,你恨不得拽著她耳朵耳提面命地跟她吼。

鄭陽這兒也坐下了——不過他是穿著睡袍坐在床上,微微敞開的衣襟,居然是不常見的隨性慵懶。

“過來。”他拍了拍床,笑容是一把鉤子,奪目俊美的鳳眼微瞇,“別理他。”

萬蘭州這兒盯著她——就看這嬌貨,果然可憐兮兮地往鄭陽那里看,眼瞧著就要邁步走了,這就打開了盒子,拿了一顆藥丸踩碎了。

她果然不敢動了。

“哎,你逗她干什么。”鄭陽起身走過來,抱了這委屈巴巴的娃娃哄,“你看她,又要哭了。”

他這一說,嬌氣包哪里忍得住,果然抱了他的腰,整個人往他身上貼。。。就知道他最好了,萬蘭州就是個壞人。。。

這壞人真生了氣,把盒子丟地上,散了幾個藥丸出來,他一一踩碎了。

那藥丸一碎,就發出幽幽的香氣來,他離得最近,一聞著,暗叫一聲不好——再看鄭陽,那眼神也開始不對勁兒!他心里懊悔,這妖方子弄壞啦!

須知這養梅丸里頭加了不少滋陰潤陽的玩意兒,一粒調情,兩粒催情,他這碎了這么多——真是個春蠶到死絲方盡,只怕今兒個,這嬌包包。。。

沒個善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