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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靈犀缺乏耐心,最討厭等待,不到一刻鐘的工夫便發起了脾氣——
“他們四人是被烏龜附體了嗎,慢慢吞吞、磨磨蹭蹭,黃花大閨女都熬成半老徐娘了!”
話音剛落,侍衛便來報,妖族元州少國主元慶先行抵達魔宮。
元慶年僅十六歲,稚氣初蛻,眉目沉穩,玉面朗逸,修長精碩,英氣勃發,器宇不凡,抬臂向魔尊畢恭畢敬行國禮,闡明妖族中人遲遲未到的緣由——
“今早聚靈河突發洪災,形勢兇險,家父與眾位國主正在合力鎮治洪水,無法按時赴約,萬分抱歉,請魔尊見諒。”
他年齡雖不大,但處事干練周到,言簡意賅致歉后,又向楚靈犀頷首行禮:“柳寵妃。”
他見過柳芽的畫像,還聽父親提起過,寵妃柳楚與上仙柳芽的容貌如出一轍,故而知曉眼前人便是獨霸魔族后宮的柳寵妃。
四界盛傳,寵妃柳楚是張揚跋扈的狐貍精,恃寵而驕,特立獨行,在魔宮只手遮天,從不按套路出牌,即便流言蜚語多虛妄,元慶還是對這位寵妃心存好奇,抬眼定睛一瞧,只覺其目光中的神采甚為熟悉,他霎時呆怔。
楚靈犀玩味而笑,用特別的方式表露身份:“小慶慶都長這么大了,想姐姐了嗎”
天下僅有一人稱呼他為小慶慶,元慶難辨現實與夢境,狠狠宰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全然沒有了方才的穩重,三步并作兩步湊上前來,結結巴巴道——
“是…是…靈帥姐姐嗎?”
楚靈犀探起身來,把一塊梅花形定勝糕塞入他大張的嘴巴之中:“不是我還能有誰,你老爹上次當真沒有認出本姑奶奶嗎?”
元慶如實道:“沒…沒有…那次從魔宮返回妖界后,我爹和潁國主討論了許久…他們都…都認為柳寵妃的魂靈不會是你…當時茅副將也在場…”
楚靈犀犀利吐槽:“三個呆瓜,六只瞎眼!”
震驚之余,元慶亦感萬分慶幸,激動不已,眼中泛起點點淚光,緊緊握住她的手:“姐姐,我就知道你不會死,我們都相信你不會死的!”
楚靈犀示意小鮮肉坐下,摸了摸他的頭,半認真半玩笑道:“你這么乖,姐姐當然信,不過你那不靠譜的老爹,八成是盼著我魂飛魄散吧。”
元慶道:“怎么可能,我爹爹成日念叨你,不但重修了妖女戰神傳,還親手畫下百幅你的肖像,在四界各大書鋪售賣,那些出自元州書和肖像畫,就是為了告知天下人,元州永遠都是你的堅強后盾!
另外,他堅信你可以找到重生的機會,東山再起,殺回楚州,報仇雪恨,元州定會竭盡所能相助!”
楚靈犀大為感動,元國主雖然治國能力不濟,不過極為重情重義,是一位相當靠譜的知心好友,她不愛講肉麻的感謝詞,發揚幽默精神調侃道——
“你老爹的本事見長,寫我的傳記,畫我的肖像,打著哀悼我的幌子,掙著四界的真金白銀,很有經商頭腦嘛,一會兒我可得和他好好談談賣書賣畫的收益分成。”
魔尊君棠冷眼瞥著兩人久久相握的手,不輕不重地咳了幾聲,用生硬的腔調打斷這對姐弟的交談。
十六歲的少年,還未長成真正的男人,不過也不能算是小孩子,魔尊讀了不少與妖女戰神有關的傳記,清楚她的緋聞對象數不勝數,其中以小鮮肉居多,說明她就偏好嫩口。
聽到魔尊的咳嗽聲,元慶終才恢復冷靜與理智,當即起身,抱歉道:“不好意思…一時激動…失禮了…”
“小孩子家家的客氣什么,尊上又不是大老虎,還能把你吃了不成!”而后楚靈犀向魔尊隆重介紹道——
“元慶是妖族鮮肉界的翹楚,顏值與智商齊飛,天才少年,文武雙全,小小年紀,治國治軍的水平已在元國主之上,是足以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后浪。”
“姐姐謬贊…我…我愧不敢當…”
元慶尷尬臉紅,雖說楚靈犀原先也常常夸他捧他,可都是在妖族內部,眼下身處人才濟濟的魔界,須得謙遜低調,行事如有不慎,恐有損元州與妖界的顏面。
楚靈犀從無王室貴族的包袱,該高調時絕不會假謙虛,拍了拍小鮮肉的后背:“自信點,我妖女戰神的弟弟,怎么會差呢!”
魔尊君棠小小刁難了一把:“關于元少國主的才德,本尊有所耳聞,不妨談談對于當前妖族局勢的看法。”
元慶沉斂持重,不似同齡少年那般浮躁張揚,并未貿然班門弄斧:“在下才疏學淺,不敢在尊上面前賣弄。”
楚靈犀接過魔尊剝好的柑橘,分了一半給小鮮肉,鼓勵道:“不要有太大心理壓力,盡管暢所欲言。”
高手過招,無須言語,魔尊君棠借由剝柑橘這件小事,隱晦表明他與妖女戰神的關系,元慶見此一幕,不由得怔了怔。
元慶視楚靈犀為親姐姐,別無雜念,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驚奇。
魔尊君棠乃四界首席癡心漢,深戀柳芽千年,按道理講審美品味應如鐵打銅鑄,即便無法柳芽長相廝守,也該尋一位外形和氣質與心上人相近的伴侶。
楚靈犀所披的皮囊確與柳芽相似,可是一妖一仙,二者性情有天壤之別,難道魔尊鐘情的僅僅是軀體嗎?
不知情為何物的少年少女,大多回對情愛有唯美幻想,認為感情重在心心相映的靈魂契合,外貌與家世等條件皆無關緊要。
元慶亦有此念頭,左思右想都覺不大合理,眼前這一對無論怎么看都別扭,此時不便多問多想,強鉆牛角尖毫無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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