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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霧母藤第259章霧母藤→:
一品香名字取得響亮,實則酒樓不大,縮在各式各樣光鮮亮麗的大招牌當中,門戶陳舊破落。
上下分兩層,樓梯狹窄,因為年份久遠大堂昏暗,桌子連帶著上面的竹筒都覆蓋一層經年不去的油膩。
經常來光顧的自然也是附近手頭拮據又沒事愛好喝兩口的底層百姓,叫上一壺酒一碟花生米,自斟自飲能喝大半天,反正掌柜也不會催促。
不過最近多了些生面孔客人,那就是參加今秋鄉試的考生。
因為法華寺出了命案,抄書暫停幾日,這群學子里其中一位出錢將人喊出來湊了一桌,周青嚴和滿騫也在內。
出錢的人叫周濟,家里有些小錢,他去抄書純粹沖著或許有機緣能結交個朝廷大官,可惜始終沒有機會得見傳說中負責此次抄書事宜的南宮少輔。
因著周濟請客,桌上眾人很識趣地繞著他恭維一番,之后逐漸扯遠,說到法華寺互毆致死的兩位學子。
周青嚴喝了半杯酒,對他們口氣輕飄飄地提及死者感覺不舒服,和滿騫交換一個眼神,打算再坐片刻就隨便扯個借口離場。
誰知話題一轉,周濟眼眸閃了閃,做作的嘆口氣道:“江磊和劉平川倒也罷了,吳炳昌著實可惜,若參加這次的鄉試,怎么也能博一個舉人吧。”
吳炳昌是武原府案首,周濟同樣也是案首,不同地方出來的天之驕子聚集王都,少不得要被拿出來做比較。
當場有學子討好周濟說道:“吳炳昌性格古怪,只會死讀書,我看上次院試他就是湊巧蒙對了題目,真到了考場見真章還不一定如何。”
“對啊,我看過他寫的文章,不過爾爾,和周兄你天壤之別,或者連我都不如。”
“哈哈,吳炳昌估計就是怕無顏面對鄉試慘敗,故而投河自盡,這樣的性子能當什么官,難道百姓上堂他有處理不了的,現場來個一哭二鬧嗎?”
眾人一陣哄笑,周濟握著酒杯站起來,充當和事佬,“誒死者為大,大家還是不要拿作笑談,來來來,喝酒喝酒……”
周青嚴猛的起身,一口氣把里面酒喝完,敷衍的拱了拱雙手道:“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
“周青嚴,你什么意思?”其中一個學子吊著眉梢道:“吳炳昌都死了,你還巴結著不放啊。”
周青嚴忍無可忍,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口口聲聲拿死者消遣,便是你們讀書這么多年的禮儀教養嗎?”
桌面一震,上面放菜的碟子跟著騰空跳躍一下,其中被周青嚴袖子掃到的空酒杯,就這么從窗口飛了出去。
滿騫驚呼一聲:“不會砸到路人吧?”
往外探看,底下空無一人。
學子被當面拍桌臉上無光,和周青嚴爭執起來,周濟從中調停好不容易分開,周青嚴從袖子里掏出自己這一份銀兩扔在桌上,鐵青著臉甩袖離開。
滿騫急急忙忙追出去,“周兄,他們說話難聽,你不要放在心上,總歸考完試分道揚鑣,切莫因此影響前程。”
周青嚴深吸口氣,下了樓梯轉頭道:“我就是聽不下去,讓之不喜結交,但不論誰在學業上遇到難題,讓之哪一次不是盡心竭力,尤其是丁余聲,當初怎么求著讓之不說?如今竟一點也不念好就算了,還要背后挖苦編排一頓。”
滿騫搖頭嘆道:“世態炎涼,大抵如此。”
大堂柜臺前,兩人迎面撞上兩名女子,其中冷冰冰面無表情的他們不認識,另一個蒙面的小姐卻都見過兩面,雖然兩次見面都有人死。
周青嚴散去滿臉怒氣,作揖道:“陸小姐。”
陸安然微頷首,旁邊無方遞上空酒杯,她道:“酒杯上有松煙墨味道,剛才問過掌柜,今天只有樓上一桌有學子來吃飯,是你們的吧?”
周青嚴臉上出現困窘,表達歉意道:“莫非傷到小姐,我愿賠付醫藥費。”
“無事,酒杯還你,望日后行事謹慎。”周青嚴為人和態度都不錯,陸安然不想為難他,對著無方一點頭,兩人相攜從一品香出去。
周青嚴想了想,快走兩步,在跨出門檻時追上人,“可否請小姐留步,在下只問一句話。”
陸安然清冷的眉目看過去,眼瞼半斂,黑眸平靜淡薄。
“日前我拿了讓之的家信去提刑司,不知大人那里有否發現?”
陸安然道:“我不清楚,你應該去提刑司。”
周青嚴以為她和官府這么熟,即便不是官府的人也差不離,明明碰壁,反而面帶慚愧道:“在下莽撞了。”
往后轉頭想喊一聲滿騫,結果發現他站在街面上發愣,“滿騫?”
滿騫遲疑的擰著眉頭自言自語,“……好像是啊。”
“怎么了?”
“剛剛有個人……”滿騫順了一下語言,道:“我以前見過明明是個女的,怎么變男的了呢,應該不會錯,他們還說千赤國的話呢。”
陸安然本來都走了,驟然停步轉回來,“千赤國?”
“對啊。”滿騫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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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眼睛,“我不太懂,吳兄說的,當時我們幾個一起去采買筆墨紙硯,只有吳兄一人略懂兩句。”
他想到什么一拍腦袋,“哦對了,我還不小心撿到了那位姑娘的一樣物件,后面找了幾次沒找到人,東西還留著呢,早知道今天湊巧遇到,就帶在身邊了。”
說到千赤國和姑娘,陸安然立刻聯想到糖坊廊遇到的古怪兄妹,會不會是他們?
“那樣物件,可否讓我看一下?”陸安然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道:“我和京兆府的袁大人比較熟,可以幫你找失主。”
滿騫一聽就應了,“我怎么沒想到,不如小姐替我直接交給京兆府吧。不過東西放在法華寺,小姐什么時候方便了都可以讓人來取。”
“這倒不急,你還記得見到的姑娘與其他人說了些什么嗎?”
“千赤話我們不懂,吳兄無意中聽到一句,好像在說找人還是找什么東西。”
陸安然眼眸微動,當時她的確聽到那位女子問他兄長一句‘阿兄,人找到了?’,既然如此,滿騫他們遇到的女子的確就是那對兄妹。
雙方在一品香酒樓前面辭別,陸安然和無方說起她的懷疑,“若真是千赤國的人,他們混跡王都,肯定另有圖謀。”
無方點頭表示同意,又道:“之前有消息稱,千赤國國主原打算秋后親赴王都給皇上賀壽。”
每年秋收皇帝壽誕,也是千赤國進貢的日子。
“千赤國雖小,但他們在制作器械用具上很有天賦。”
“嗯,而且千赤歷代住在海島,如有水戰,人人可充當水師一員。”
陸安然望著路邊店鋪掛在外面的各色幡子,眸色微暗道:“蝸居海島百年不動,但始終對我中原大陸存覬覦之心,如陰暗處的毒蛇,伺機而動。”
又一個晚上通宵不眠,陸安然從死者身上切下來的肝臟分離出一種毒素。
“此毒提煉自一種名為霧母藤的植物。”陸安然在院子里的水井旁清洗雙手,邊和無方說道:“這種植物食肉,它外觀艷麗具有迷惑性,根莖長滿尖刺,一旦有動物被尖刺戳破,毒素即刻麻痹全身。”
無方記下,問道:“如果只是中毒并不會致命?”
“它相當于一種慢性毒藥,會逐漸攻擊內臟,即使及時解毒,對內臟的損失也不可逆。”最重要的一點是,“霧母藤只能在海島生存。”
只在海島上長出的霧母藤,突然出現在王都的千赤人,若說是巧合,也實在太巧了。
陸安然洗好手,用干凈的軟布慢慢擦拭,“無方,你親自去一趟太子那里,我畫了一張霧母藤的圖,你一并帶上。”
連軸忙了兩三日,一旦松懈下來陸安然才發覺身體疲憊至極,匆忙吃了幾口飯就回房休息,一覺睡到天黑。
房間黑漆漆的,陸安然摸黑將油燈點亮,正奇怪春苗和秋蟬總該守著一個,門扉被輕叩,隨之春苗的聲音響起,“小姐,您起來了嗎?”
秋色含露,寒氣初現。
陸安然披了件外套穿上鞋,察覺春苗神色不對勁,也不問,一個眼神看過去,春苗就扛不住了。
春苗幫她系好帶子,低頭道:“小姐,觀侍衛來了。”
包括云起在內,提刑司諸人多日不曾來,明面上不說,大家心里多少都明白,定是兩位主子間鬧矛盾了。
誰知陸安然聽了表情平靜,淡道:“嗯,無方回來沒有?”
“回來后又出去過,現在又回來了。”春苗拗口地說著。
陸安然換好衣服打開門,無方就站在門口,拿出一個小木盒遞過來,“太子說這次麻煩小姐,他心中有數了,這是一點小心意。”
盒子一開,滿堂輝光,玉潤瑩白,將春苗一雙眼睛都照亮了,“好大一顆東珠。”
陸安然蓋上后塞到春苗懷中,“收著。”
春苗聽自家小姐漫不經心的話,總覺得哪一日這顆東珠會變現成銀票,最終叫銀樓這個大嘴吃了去,因而委婉說道:“小姐,這,太子送的東西,咱們不好典當。”
陸安然差點氣笑了,“下回我會記得先把你典當掉。”
一下臺階,觀月筆直地站在桂花樹下,與歪脖子桂花樹形成鮮明對比,見到陸安然一抱拳,態度恭敬道:“陸小姐,能否麻煩你去驗個尸。”
陸安然眼眸半抬,清黑的眸子在冷月下涼淡如秋泉,“公事還是私事?”
觀月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她不愿意,還是實話實說道:“私事,不方便提刑司的仵作出面。”
出乎預料,聞言陸安然只輕輕頷首:“稍等片刻,我準備些東西帶上。”
「好多讀者說更新少的問題,因為還要上班,輔導孩子功課,只能擠出時間保證不停更,可以放著攢幾天一起看哈
另外于知縣變方知縣或者蘇湘湘變成柳湘湘,偶爾一次絕對是手瓢了,發表前我都會重新讀一遍改錯字
取名字我絕對是認真的,匙水咋了,根本不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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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嚴謹,有疏漏之處,深表遺憾,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