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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靈光寺第258章靈光寺→:
回去的路上,陸安然提出去白楊林看一下,匙水考慮過后讓馬車等候在山腳下。
白楊成林,微風搖擺樹葉,樹干筆直仿佛入云端。
由匙水領路,很快找到暗衛被殺害的位置,地上落葉猶可見血跡。
“沒有激烈打斗的痕跡。”匙水顯然已經探摸過周圍情形,拍著樹身道:“我手下八人都經過嚴格訓練,一切以太子安危為先,絕不輕易私自行動。”
陸安然聽明白言下之意,“除非有不得已的特殊情況發生。”
“是,但就算是那樣,他們身上帶著內部聯絡響箭,可是昨晚我并無收到任何訊號,而后今晨發現,他身上的響箭不見了,照理說一定發生過打斗才對。”
無方躍至樹上方觀察,又跳下來,走到旁邊繞一圈,回來后搖頭,“沒有痕跡。”
匙水無奈道:“我早上帶人搜查過,兇手好像來無影去無蹤,沒有一絲一毫的蹤跡留下。”
陸安然點頭蹲下,翻動地上的幾片落葉,“從出血量以及血跡噴射范圍來看,這里確實是第一行兇現場。”
匙水皺攏眉頭,“這么說,這個人的功夫高到我們無法想象。”
“不一定。”陸安然在這里找不到有用的東西,起身望向周圍,道:“或許只是我們一葉障目,再往前走走。”
直到快走出白楊林,無方忽然開口道:“這里。”
匙水跑過去,見她從樹上扯下一片樹葉,不過樹葉并不完整,只剩下一半,“莫非這是被劍氣所劈。”
無方不答,順著樹葉被劈走勢找到旁邊另一棵樹,其他兩人跟著走到面前一看,發現樹枝上有一道很細很細的劃線,露出里面淺白色內皮。
匙水佩服道:“姑娘好眼力。”他們一群人可是找了大半天都沒有任何發現。
無方冷冰冰道:“他們在這里交手過。”
以此為中心,不久后匙水在幾丈外找到了死者遺落的響箭,但是并沒有因為這個發現而高興,相反更加為未知的闖入者心憂。
不知對方目的,欲尋太子不利,還是目標在這披軍馬身上。
換句話來說,如今太子負責軍馬,若是出了問題,最后仍舊是太子被問責。
比起匙水憂心忡忡,無方和陸安然少了這些負擔,見這里不能找到更多線索便打算打道回府。
“那里是什么地方?”陸安然在樹和樹的間隙,看到一座建筑物,干脆繞出去,指著遠處問道。
無方不清楚,幸好匙水自小在王都長大,對各地都很熟,一眼就認出來,“原是靈光寺,如今應是荒廢了。”
陸安然意外,“這就是靈光寺。”
“陸小姐也聽過靈光寺啊。”匙水想到某些傳聞,瞬間了然,既然云王府世子身任提刑司司丞,想來陸安然從他那處聽來,他道:“靈光寺智燈被抓后,整個寺廟名聲就臭了,剩余的僧人很快散了個干凈。”
陸安然提議,“既然離案發地不遠,不如前去看看。”
匙水沒有意見,“正有此意。”
陸安然想起一面之緣見過的安靜祥和的大和尚,又念及三四日前承恩小和尚思念師父而哭哭啼啼,再與大家口中奸殺婦人的惡徒放一起,總覺得不是一個人。
自匙水從其他護衛軍耳中聽說陸安然如何如何于裘霸手中救下太子,加上如今又幫著太子查兇,心里對陸安然有幾分感激,聽到她有疑惑,便解釋道:“當日那位婦人剛死了丈夫,在靈光寺請了長明燈,原本像她這樣單身的女子不適合獨自留宿在寺中,不知怎的,智燈和她說過幾句話后,當夜就留下了。”
說了什么自然無人知道,后來智燈被前任提刑司司丞審問,他卻閉口不談,一句話也不為自己辯解。
“婦人死在智燈禪房內,身下全是血,官兵破門的時候,智燈站在房間中央,直接當場抓獲。”匙水頓了一下,含蓄的說道:“后來仵作驗尸,婦人下體破裂的厲害。”
陸安然點出其中問題,“此處離城少說三十里,官兵怎么來得這么快。”
匙水手指一方,“靈光寺五里附近有個驛站,當晚盜賊在那處出沒,官兵一路追蹤到了靈光寺,誤打誤撞給撞破了。”
說到這里,三人靠近靈光寺,卻同時停下腳步。
靈光寺不大,杏黃色的院墻,一半掩映在參天古木之下。
初秋山中落葉多,青灰色瓦片幾乎被枯葉覆蓋,雜草肆意瘋長,即便上鎖的兩扇門縫都不放過,拼了命的往外擠。
整座寺廟衰敗寥落,充滿著垂垂朽已的暮氣。
這些陸安然用眼神一掃而過,最后把目光放在臺階下另兩位不速來客身上。
女子年輕秀麗,模樣標致,皮膚呈小麥色,看上去健康充滿活力。她的雙手攙扶著一個中年男子,男子一雙眼睛正正看過來,不知是否因為眼眶凹陷,顯得眼神尤其陰鷙。
“陸姑娘。”女子看到陸安然露出一絲歡快笑容,“又見到你了。”
陸安然頷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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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靈光寺第258章靈光寺→:
“禾禾姑娘。”
“沒想到你也來這里。”禾禾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想到什么趕忙介紹道:“這是我父親,我們來王都看……探訪故友。”本想說看病,但想到父親介意,話到舌頭臨時轉了個彎。
禾禾的父親雙手拄著拐杖,陸安然粗粗看了眼,就算褲腿空曠,依舊能看出雙腿已經有些畸形。
陸安然對著他微點頭算作招呼,“你們的故交是靈光寺的人?”
禾禾懊惱道:“是啊,沒想到寺廟都關了,人也不知去了哪里,我上次都來過一次,父親非要親自過來看一眼。”
她父親平時都靠輪椅代步,可靈光寺在山當中,木制的輪椅不好推行,只好拄拐前來,相當不方便。
“走了。”中年男子催促女兒,一點也沒有和陸安然他們招呼一聲的打算。
“父親……”禾禾還想說什么,但她父親已經撐著拐杖邁步,因怕他摔倒,只好小跑跟上,不忘轉頭喊話:“陸姑娘實在抱歉,我們先走了。”
父女倆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艱難。
匙水試著提議道:“既然是陸小姐的朋友,不如我們用馬車送他們一程。”
“不用。”陸安然心思清明,一眼就看出禾禾父親絕不會接受別人突如其來的好意,“他們能來就一定能走出去。”
無方已經在靈光寺周圍轉了一圈,此刻回來道:“沒有人。”
既然兇手不曾到過這里,他們三人也沒有留在這里的用處,轉身朝馬車停留的地方回。
陸安然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藥房內,一天一夜,中間只讓春苗送了兩趟吃食,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開門出來。
春苗趕忙放下手里摘的菜,“小姐可要休息會,奴婢去給您打水洗漱,還是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也不能吃太多,要不然晚飯該吃不下了。”
“打水吧。”陸安然往房間走,“洗一下我要出門。”
春苗從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凈的衣服,“如沒要緊事,小姐還是睡一覺吧,不然身體撐不住啊。再說了小姐的腿才好兩天,總不能再讓它發作一次,小姐要做什么吩咐奴婢去就是。”
“我缺一味藥材,需得去藥堂。”
“奴婢幫小姐買回來。”
“不行,那藥材少見而且有毒,只能我親自去。”
春苗勸說無法,在陸安然換好衣服后,給她梳頭的時候幫著按揉緩解少許,嘴里討乖道:“無方回來后,小姐出門都只帶她,奴婢和秋蟬失寵了。”
陸安然順著道:“是啊,無方能文能武。”
頭發半干,春苗靈巧的手將長發挽成發髻,笑著道:“不過無方肯定不會梳妝挽發,小姐上哪里去找發髻梳的這么好的丫鬟呀,是不是小姐?”
陸安然看著銅鏡,嘴角剛扯起一絲淡笑,右臉皮膚跟著被拉扯,半邊在笑,半邊似哭泣,原來的笑也就跟著消失了。
從前也對鏡自照,陸安然并不覺得如何,美丑好像對她來說一向不重要,但行前路,莫顧風雨,世間種種表象,不過過眼云煙。
只是,最近午夜夢回,總有各種妖嬈嫵媚的女子臉龐頻頻閃現,如同符咒,縈繞不去。
春苗見陸安然忽然低落,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安靜地插上發髻,手足無措道:“奴婢不是真的嫉妒無方,奴婢知道小姐不會拋下奴婢,奴婢……”
“春苗,幫我把蒙面的布子拿來。”陸安然打斷她。
春苗替陸安然小心地掛在耳后,抬眸看到陸安然一雙黑眸幽遠沉靜,此時里面多了些耐心和溫柔,“好好看家,今天晚上想吃冰糖綠豆粥。”
春苗馬上笑開,“誒,好,奴婢記下了。”
收拾浴桶到一半,春苗想到什么忽然停下手,心里想著,比起在蒙都的時候,小姐現在人情味更濃了,但她最近好像不快樂。
被春苗看透本質的陸安然連著去了幾家藥堂,終于在其中一家找到她所需藥材,雖然這種藥材曬成干成效會降低許多,但她沒有更好選擇。
剛要穿過馬路到對面坐馬車,頭上一樣東西砸下來,多虧這回身邊的人是無方,她左手一抬抓在掌中,居然是一只酒杯。
同時,激烈的爭執聲從上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