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小仵作

第274章 夜追兇

搜索留言:

第274章夜追兇第274章夜追兇→:

這個案子不難,案情清晰,證據確鑿。

難的是沐孟兩家身份擺在那里,讓袁方把握不住尺度。幸好南宮止提前和皇帝稟報,一塊兒把人都召入臨華殿。

孟家女和沐易安接觸的事情瞞是瞞不住,孟時照一口推說沐易安糾纏孟芝,為了擺脫他,孟時照送孟芝離開王都,誰知沐易安為此嫉恨她,故持劍行兇。

袁方上呈案錄,大概情況和孟時照所說的都能對上。

皇帝因此大怒,斥責平陽侯教子不嚴,當場褫奪侯爵封號,三代不準科考。

孟時照跪請皇帝看在女子名節重如天,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否則孟家女眷日后將無顏面對世人。

雖然孟學禮是否與帝丘案有牽連一事暫時還沒有查清,但孟時照進退有度,容止可觀,令皇帝生出幾分好感,加上這件事錯不在孟家,皇帝便應允了。

王且看著平陽侯被侍衛拖出去,默默投了個同情目光,這幾日皇上正為了柳相失蹤煩惱,結果前朝又不太平,誰讓他這個時候撞上來,時也,命也。

法華寺東邊小院,孟時照自諷道:“為了孟家名聲,我竟也會撒謊。”

陸安然放開搭在她手腕的指尖,抬眸道:“肝氣郁結,疏泄不利,藥不用吃,讓下人煮些天門冬粥養陰潤燥,清肺生津。”

交代完,才接了孟時照之前的話,“說什么都改變不了沐易安故意殺人的事實。”

孟時照放下袖子道了感謝,嘆道:“我于心不安,你口中所念那位叫禾禾的姑娘,她父親被我們孟家連累了。”

“等她從京兆府回來,你再親自同她說。”

“也好。”孟時照叮囑:“你定要告知我。”

至于另一個本該出現的涉案人孟芝,孟時照面色寒峭道:“要不是顧及大體,我恨不得將她按在別人墳前磕頭謝罪。”

孟芝惹出來的孽,無辜受害者成了禾禾父親,各中因果,實是難料。

稍晚一些,陸安然準備離開的時候,孟時照面色潮紅,突然發起熱來,她身邊沒有體己人,只好幫著照應一二。

喝了藥到半夜終于開始退熱,陸安然讓一個小丫鬟守著,才得以回旁邊僧人另外準備的客房歇息。

陸安然剛吹燃火折子將蠟燭點上,外面傳來細微動靜,她朝著門口喊了一聲:“無方?”

無方閃身進來,道:“小姐,是墨言。”

陸安然想起了,此前云起讓觀月帶來一個消息,今晚應該是金虎手下和神秘人交易的日子,同時意味著金家兄妹和云起要行動了。

然而關鍵的時刻墨言忽然造訪,她立馬覺察出事情有變,“讓他進來說話,怎么回事?”

往常墨言見了陸安然總要故意嗆幾句,也從不肯好好地稱呼一聲,他今天一進門老老實實地抱拳行禮:“陸姑娘,救一下世子。”

陸安然沒拿穩,蠟燭傾斜,一滴蠟油燙在她的手背上,“講清楚。”

“今晚的埋伏事關重大,世子親自帶我們前去,原本一切很順利,誰知撤退的時候突然殺出一群人,領頭的人是白虎大營褚青。”

墨言眼睛發狠,眼角卻留有一抹余紅,“本來我們都快抓住和金虎交易的幕后人是誰,這樣一來,不止讓人逃了,差點功虧一簣。”

陸安然蹙眉:“我們忽略了太子,他的手下讓金家兄妹害死,一定是查到了點什么。”

“是的,皇帝早就有所察覺,否則不會來得那么快。”墨言語速很快的說道:“金家兄妹逃得及時,但世子為了拖延時間讓觀月把弓弩運走,因此受了傷。”

外傷不是重點,問題在于:“白虎營的人一路追擊,已經將王都各城門封鎖,若他們挨家挨戶搜索,世子帶傷的情形下很難掩藏。”

陸安然將握了半天的蠟燭平放到桌面上,垂頭時頭上陰影蓋住面色,讓人瞧不起她的神情。

“陸安然,你的傷藥呢,快拿點給我一些,最好是馬上見效讓傷口瞬間愈合的。”墨言急道。

無方抬在他后腦勺,“閉嘴,安靜。”

墨言眼前一黑,張嘴要辯駁什么,卻對上陸安然濃黑幽遠的眸子,聽她用沉靜的口吻說道:“把云起帶過來。”

半夜,處于鬧市偏居一隅的寺廟被連續不斷的拍門聲打破寧靜。

守夜僧人小跑著去開門,一看外面火光如晝,一群身穿鎧甲的武將殺氣凜凜,連忙低頭念佛號:“阿彌陀佛,施主深夜造訪,不知為何事?”

胡子拉碴的男人橫眉冷目,扯著粗嘎嗓子道:“犯人潛藏王都城內,我們正在搜查,小師傅你去給方丈通傳一聲,搜查完就走,絕不驚擾佛祖。”

當兵的人煞氣重,手上都染過血,殺的人多了不免怕損陰德,其他人家不說,褚青的老娘很信因果輪回,家里暗中供著一座觀音菩薩,褚青受老娘影響,也對佛寺頗敬畏。

方丈聞訊而來,到底得道高僧,看這陣仗也不慌不忙,“我寺中有百余名學子,以及其他留宿食客,夜已深

搜索留言:

第274章夜追兇第274章夜追兇→:

,將軍若要搜查,還請莫驚嚇他們。”

學子那里好說,褚青派人挨個房間查看,在學子們一頭霧水的時候收兵走人,只是到了東邊這一塊,一上來就被難住了。

褚青還沒走近,就聽到一道厲喝:“好大的狗膽,連我們王妃的院子也敢搜查!”

屬下跟褚青咬耳朵:“這里院子最大房間最多,很容易藏人。”

褚青瞪他一眼,“老子不知道嗎?”

問題是大寧朝有幾個王爺?除去遠在盛樂郡的異姓王,正兒八經就那么一個板上釘釘的正經王爺,也就是皇帝同胞興王。

褚青倒是想起來,家里老母夸贊過王妃信佛,常常到法華寺清修。

“商量一下,我們看一眼就走。”褚青粗聲粗氣,但話音中不免透出一絲卑微。

王府下人冷哼:“嚇到了我們王妃,你有幾條命賠?”

這就沒意思了,褚青不想得罪興王,但叫王府奴才這么當面呵斥,激發起血性,暴躁道:“若耽誤了抓賊人的功夫讓他跑了,你敢不敢親自去皇上面前請罪?”

這時,興王從里面走出來,語調帶著被打擾的不爽,“何事喧嘩啊?”

褚青恨不得蹬那王府奴才一腿,口口聲聲稱王妃怎么怎么,半句不提興王也在,“王爺恕罪,末將奉旨捉拿夜賊,無意驚動王爺。”

“本王這里沒什么賊子,散了吧。”興王拉了拉外衣,擺擺手。

“這……”褚青看著是粗人,實際上心思細膩,眼看興王面孔拉長起來,忙轉口大喊道:“王爺說了沒人,還不快走?”說著,沖興王抱拳,“末將告辭。”

反正有個萬一的話,追究起來有興王打包票,和他褚青無關。

興王無所謂他那點小心思,更不在意什么賊不賊,讓下人鎖好院子,帶著一身秋寒鉆進溫暖的被窩里,還拍了拍翻身要醒的王妃,溫聲道:“沒事,野貓闖院子了,睡吧。”

那邊褚青剛吃了個悶棍,回頭又遇上硬茬。

守著孟時照的小姑娘快被嚇哭了,依舊咬著牙攔路不讓進,“我們家小姐在睡覺,你們怎么能擅闖呢,我們家小姐名聲怎么辦?”

褚青抓了一把頭發,“嗤,這都什么人啊?”拎著屬下的衣領讓他閃開,“小姑娘,我們抓賊也是為了你家小姐安全,如果他現在躲在你們院子里,你家小姐不是危險了?”

小姑娘毫不所動,“反正你們不能進。”

褚青在原地踱步轉了一圈,出了個主意道:“和尚六根清凈,我找個大師傅進去搜查一圈行不行?”

小姑娘考慮半晌,又招來孟府的侍衛耳語商量一番,勉強同意道:“只能在窗口看一眼,不許多看。”

“我他娘的!”褚青腳癢,終于忍不住踹了一腳院墻,“去去去,趕緊喊人過來。”

孟時照病得迷迷糊糊,窗戶一開全是藥味,慧心嘴里說著:“施主見諒。”只往里看了一眼,轉頭對褚青道:“將軍,里面沒有其他人,孟施主病體未愈,不宜見風。”

褚青倒不是為了這么一眼,若要藏人,柜子里、床底下或者桌子后面都可以,他聳動鼻子,沒有聞到風里血腥味,對著慧心點點頭:“有勞大師了。”

走到隔壁,看里面其中一間房亮著燈,褚青指了指,“這里誰住著?”

慧心雙手合十,雙眼自然放低,道:“是一位姓陸的施主,乃隔壁孟施主朋友,為方便照顧生病的孟施主,才暫住在這里。”

“去看看。”褚青抬了抬下巴吩咐手下。

一隊人剛踏進院子,里面先傳出一聲驚呼。

褚青精神一震,撥開下屬們闖到頭一個,想也不想就踹開大門。

開門瞬間,他看到寒光一閃,女子手中握著利刃刺向對面的人,頓時鮮血四濺。

褚青根本來不及阻止,等看清里面的情形,不禁愣住了。

長發滴水的女子裹著長袍背對眾人赤腳站在地上,她的身體在控制不住的顫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她手上握著一把匕首。

匕首刃如秋霜,冒著森森寒氣,‘滴答滴答’往下掉落的是濃稠的鮮血。

褚青移動目光,看到對面男子捂住傷口緩緩側臥倒地。

空氣里,全是血腥氣和酒氣。「孟家姐妹和沐易安不是主案,所以這邊就一筆帶過了

另,有朋友糾錯,偷覷不是偷虛,前面的文章我回頭找出來一一改過,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