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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性涼薄第288章性涼薄→:
王府主院房間里,興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要不是胸膛輕淺的呼吸幾乎能讓人懷疑這人已經死了。
定安郡主拿著劍在空中揮舞兩下,“母妃,我小時候學劍還是您請的師傅悉心教導,你現在覺得我這劍勢怎樣?”
“你父王快死了。”興王妃平靜敘述道。
定安郡主歪著頭轉過去,“死?”手往前一戳,“不是啊,還有呼吸誒。”彎起嘴角笑出幾分瘋癲模樣,“母妃,你又在騙我。”
興王妃嘆氣,“沒有,燕兒,再不讓大夫來治病,你父王真的會死。”
定安郡主把劍往桌上一拍,挨著興王妃坐,用下巴架在興王妃肩膀上,用撒嬌的口吻道:“我剛才都聽見了,子桑歸是父王的親生兒子。”
興王妃抿唇,柳眉微微下壓。
“母妃呢,你也騙了我不少吧。”定安郡主抱著興王妃的手臂甩了甩,天真嬌憨的語氣配著陰沉的面容,顯得極為不協調,“母妃說過能治好我的臉的啊,還說要讓皇伯父給我和南宮哥哥賜婚呢,還有……還有……”她紅唇往上拉扯,裂開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給我的湯里加入瘋藥。”
興王妃眉心一跳,對上定安郡主變得瘋狂的眼神。
定安郡主保持著奇怪的笑容,用輕快的口氣道:“是不是呢?母妃?”
“不是。”興王妃眼露慈祥和傷痛,“燕兒,你病了。”
定安郡主笑得更愉快,直接笑出聲音,“母妃,我都知道呀!你故意讓心懷不滿的碧痕送晚飯,并且暗中調遣走輪守侍衛,還貼心留了一把劍給我,不就是想讓我順利逃出來殺了子桑歸嗎?”
她瞬間收了笑,眸子定定的看向興王妃,“殺一個賤種而已,母妃何必這么麻煩。我倒是奇怪,父王為什么要抓禾禾那個農家女?你們瞞了我多少東西?”
興王妃心念急轉,難怪無罪找不到人,原來藏在興王府,這一出真出乎興王妃的預料,“不知道,你父王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也沒事,反正我已經把她弄死了。”
“她死了?”興王妃瞳孔微縮。
定安郡主看出這當中細微的表情變化,“母妃,你好像很在意她?”
興王妃猶豫道:“她可能是我認識一位故人之女,但你父王為何抓她,我確實不清楚。”
“難道父王會看上她?”定安郡主搖搖頭,“可這樣的話,不應該藏在賤種的院子里。”
興王妃望著窗口,定安郡主注意到了,跟著望過去,“母妃在看什么?哦是不是在找你身邊那個暗衛?”
興王妃轉頭看向她,見定安郡主捂著肚子站起來咯咯笑道:“我用護衛營的人把他引走了啊,不然呢?”她眼神幽幽的回視,映出唇邊一抹森冷笑意,“等著父王那般,讓人背后刺一劍嗎?”
興王妃手指一動,用力按住桌角,抬眸仰視道:“燕兒,你在說什么?”
定安郡主彎腰俯身,“母妃怎么不信,我都聽見了……”她強調道:“所有,一切。”忽而轉為陰惻惻的笑,“包括你問那個瘸腿的男人,‘我兒子在哪里?’”
興王妃如被當頭一擊,從身體到靈魂發出震撼的顫動,按著桌角的手搖搖欲墜,聲音泄露出她內心已不如剛才平穩,“你沒有發病。”
“我早就說過了,我沒病呀,母妃。”
興王妃堅硬猶如鑄鐵的尊貴面具在這一刻龜裂,“你果然很像你父親。”
“母妃也不差,興王府就是個戲臺,我們一家三口輪流登臺,真是不錯啊。”定安郡主嗤笑出聲,眼底閃過一抹悲涼。
得天獨厚、貴不可言,從出生開始定安郡主享受無數恩寵,興王夫婦堪稱王都恩愛夫妻表率,她這個郡主要風得風,連皇宮都橫著走,甚至皇子公主都不及她。
可是,自從一張臉毀了之后,似乎一切完美表象都跟著被撕扯掉,露出里面極其破碎的骯臟。
定安郡主大笑,“父王在外養了個私生子,母妃也不遑多讓,多和諧的一家人,多恩愛的夫妻哈哈哈哈——”
她拿起劍在房間里兜兜轉轉,發起狠來把花瓶擺設全都砍碎,響起一片噼里啪啦的碎裂聲音。
坐在外面的太子聽見了,提心吊膽地來到房門前,“定安,你冷靜些!”
定安郡主砍累了,彎著腰朝興王妃詭異一笑,然后扔了劍,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酒壇子開始往外倒,一時間房間里發出濃郁的酒香味。
‘噌~’火折子擦出火花,她左手拎著酒壇子,右手作勢隨時往下丟,眸色轉為狠厲,冷冷道:“沒有人可以逃得掉,母妃想獨占王府,先問我愿不愿意。”
興王妃起身與她對峙,“燕兒,你真的想死嗎?”
“母妃想說什么?”
“你父王生死不知,如今王府里只剩下你我,再沒有別的人。以后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束縛你我,你是我親生女兒,你應該和我一條心。”
“但母妃怎么對我這個親生女兒下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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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利用了你,但這藥并不會對身體不利,是你父王逼人太甚,背著我藏了一個私生子,因此我只能出此下策。”
定安郡主似乎手酸了,火折子有掉落的趨勢,“母妃現在承認,給我下藥使得我狀若瘋癲,所以控制不住自己殺了子桑歸,也是母妃你幕后策劃一切,讓自己的暗衛害父王如今半身不遂余生纏綿床榻,從此王府只有你我,母妃便是王府這一片天,對嗎?”
興王妃矜持不茍地站立著,此刻無需掩飾她內心的野心和欲望,視線從上往下壓,冷靜地問道:“這樣不好嗎?既然自己可以做主,為什么要一個無用的男人擋在前面。”
定安郡主把酒壇子摔到地上,握著火折子一步步逼過來,“不好,母妃都說了,自己可以做主,為什么還要他人擋在我面前呢。”
興王妃神色微變,定安郡主紅唇扯開殘忍的笑,“母妃認罪,父王半死不活,整個王府都是我的,豈不更好?”
“燕兒,你是我的親生孩子啊!”興王妃悲戚。
定安郡主冷嘲:“誠如母妃所見,我們大概天生就該成為一家人,全都生性涼薄,自私自利。”
吹掉火折子,走到柜子前,打開柜門后從里面拎出一個捆綁著的人,扯掉他嘴里破布條,指著興王妃道:“聽見了沒有?我母妃蛇蝎心腸,謀害我和我父王,你就是人證。”
王府年邁管家瑟瑟發抖,又老淚縱橫,他伺候興王夫婦多年,王爺還算寬和,王妃一向講理,管家哪里能知道背地里有那么多蠅營狗茍的事情。
定安郡主拉拽管家往門口走,“我要你現在將剛才聽見的如實告知太子,要是有一句假話,一并視如同伙。”
老管家哪里敢反抗,“郡主,老奴一定……啊!”
定安郡主看著老管家軟倒地上,在他身后,興王妃保持拿劍往前刺的姿勢,面色冷然,眼神更冷。
“母妃還想殺了我嗎?”定安郡主迎著劍問道。
興王妃不動聲色,“燕兒,你是我的孩子。”
定安郡主垂頭想了一會兒,然后抬頭諷刺笑道:“人證都死了,我還能怎么辦呢?畢竟父王母妃鶼鰈情深,我又成了世人口中的瘋子,即便說出去,恐怕也沒人會相信。母妃心里是這樣想的對嗎?”
興王妃右手往下放,劍尖抵著地板刮出刺耳的聲音,眉目不驚,神色寡淡道:“燕兒自小聰明,只可惜太寄情于情情愛愛,女人一旦把希望和未來全放在男人身上,注定收獲失望。”
定安郡主有些煩躁,“不是你們告訴我,自己想要的東西就算搶也要搶來,我堂堂郡主,難道還要顧忌幾條賤民的性命。”說著,她整個人沖過去,右手去搶興王妃的劍。
興王妃往后一仰,定安郡主初初抓到劍柄,腳底踩到酒壇碎片,拉著興王妃一起往地上滾。
里面動靜太大,驚動了外面的人,太子當機立斷讓人破門闖入。
王都城的人發現,氣派壯闊的興王府突然掛起白幡,府門前更是護衛營把守,肅靜威嚴,不容許平常人靠近。
一輛馬車低調的趁著夜色駛入王府,直到內院才停下來。
王且躬身上前輕輕喚道:“皇上,興王府到了。”
皇帝睜開眼,臉色不大好看,撩起衣袍從馬車里踩著小太監的背下來,“王且,朕的丹藥拿了嗎?”
“可是……”王且憂心忡忡,“今日份皇上已經服用過,東岳真人說一日不可過量。”
“朕頭疼的厲害,你先拿出來。”
王且虛虛張望一眼,皇帝眼下青黑確實面色不佳,這段時間柳相失蹤、學子出事、妖書案大鬧朝廷,王且心里腹誹:簡直是多事之秋。
跟在皇帝身后朝王府內院走,王且面露擔憂,如今興王又出事,難怪皇上頭疼發作,唉。
里面清過場,除了太子和祁尚外,南宮止也過來了,另外還有聞訊趕來的袁方。
此刻袁方顧不上擦腦門的汗,低頭在太子面前喏喏應聲,聽得皇帝前來,一眾人連忙行禮。
“父皇,皇叔尚且昏迷中由太醫在診治,定安亦重傷,只怕是不太好,太醫用人參吊著一口氣,另外府中管家中間醒過一次,袁大人問過話又昏睡了,還有皇……江氏暫且關在房中,等父皇定奪。”「這個案子還有兩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