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小仵作

第389章 以神靈之名義

第389章以神靈之名義第389章以神靈之名義→:陸安然出去一趟,又多帶回來一個人,彼時一堆人正好在院子里曬太陽。

春苗將多余吃不完的菜洗干凈打算曬成菜干,秋蟬在旁邊幫玄清編一截逗貓的絨線球,馬旦半閉著眼睛伸手掐算,云起靠在桂花樹下的躺椅里,墨言蹲在屋頂上啃凍柿子,還有觀月抱劍站在一角,有人進來時,眼神凌厲地掃過去。

周圍幾只雞和鴨子時不時在眾人腳下溜達,如果不是知道這里是王都城吉慶坊,還以為來到了鄉下農莊。

跟著陸安然進來的人瞧見這樣一幅景象,眉頭一皺,滿臉嫌棄道:“烏七八糟。”

春苗離得最近,放下籃子過來問道:“小姐回來啦,這位是?”

“路上撿的。”陸安然淡然地回完,把手里早就沒有溫度的手爐交給春苗,院子四面圍擋沒有野風,坐在這里曬太陽暖融融的,難怪一群人都在外面。

那人自己轉了一圈,先看到兩棵桂花樹,在陸安然以為他勢必看不慣歪脖子那棵樹時,卻說道:“為什么不把另一棵也弄歪?這樣兩棵樹就對稱了。”

經過一路相處,陸安然大概明白這人性情古怪,根本捉摸不透。

云起睜開眼,笑盈盈地看過去,“前輩怎么稱呼啊?”

那人撩起衣擺,選了個他認為最好的位置坐下,很不給世子爺面子地敲了敲桌面,“待客之道呢?”

春苗和秋蟬面面相覷,這人誰啊,上門做客都不講禮儀,這么大爺的嗎?

陸安然解釋了幾句,秋蟬撇撇嘴,“啊,小姐幫了他,他反而為難小姐,好心沒好報。”

“前輩喜歡文玩,我手邊剛好有樣東西,前輩覺得如何?”云起隨手拿出一個鏤空的金球,里面放了彩色琉璃,放在太陽光底下又亮又璀璨。

那人眼前一亮,“叫什么前輩,叫我廣白。”

云起挑眉,哦,原來叫廣白。

“我這個金球雖不如幾百年前盛世皇賜給寵妃如此尊貴,不過是盛世末代公主把玩之物,好歹一頭一尾,也算挨著了。”

廣白把玩在手中,連連點頭,“不錯,真不錯,你賣不賣,多少銀子?”

云起笑說:“小物件罷了,買來不過萬兩銀子,贈與先生把玩。”

廣白面色一冷,“我是無緣無故貪圖別人東西的人嗎?”扯出一把銀票,“拿去。”

從頭看到尾的馬旦目瞪口呆,要知道他辛辛苦苦給人捉鬼驅邪,半天不過掙得十兩銀子,云起幾句話就把這個破球賣了萬兩?

沒錯,這個球不是什么末代公主把玩之物,也不是金球,而是刷了一層金漆的尋常小玩意兒,還是昨日秋蟬帶著玄清去法華寺回來途中看見好玩買來逗貓所用,所花費八文錢。

“施主!”馬旦抹了一把臉,換上正經面容,“貧道觀你對文玩很有見解,恰好貧道周游各地,搜羅不少來,貧道帶你去鑒賞鑒賞?”

廣白被馬旦拉走,玄清撓著光頭,慢一拍把心里疑問發出:“那個金球不是八文錢剛買的嗎?”

墨言跳下來,偷偷摸摸把手往觀月袖子上蹭,“人不太聰明的樣子。”

云起用扇子把銀票推過去,“回頭還給人家。”他鬧一鬧,沒想到這人還真信,感嘆道:“你剛才就應該讓他買了貴妃的玉如意。”

陸安然看著桌上的銀票,總感覺廣白是不是覺得揣著這些銀子燙手。

春苗指著自己腦袋,“莫非他這里有點問題,要不要找他家人啊?”

云起語氣輕松,“你們出去問問看,找不到的話把人送京兆府去。”

陸安然道:“這個時候你還往袁大人頭上拱火,不怕引火燒身。”

“他理虧,現在不敢招惹我。”云起想起袁方一笑,“你沒瞧見,他嘴上多了兩個燎泡,腫了半邊嘴唇,說話都漏風。”

陸安然默默同情了一把袁大人,將今日的發現說了,道:“也算一點線索,這人要是出現過,總不可能只有馬南南一人接觸,只是我們之前不知有這樣的人存在,故而漏了什么地方。”

云起聽后,往后躺平,伸開五指擋在眼睛前面,太陽光穿過他修長的手指縫隙,落在臉上,與被手指陰影擋住的部分形成陰陽交錯。

他聲音低沉道:“你覺得兇手是什么樣的人?”

陸安然和無方探討過這個問題,此刻回道:“自詡正義的殘酷劊子手,從布置尸體現場來看,他還相當自信甚至猖狂,似乎殺人不是他的目的,死亡現場才是他拿來炫耀的根本。”

但是,看過馬南南枕頭邊的幾顆藥草后,陸安然又有了不同的感受,“他很同情弱者,會幫助他們。”

云起道:“一個自信偏執的會施舍同情心的兇手,看起來很矛盾,實則不然,正因為他痛恨世間的不平,才會拿起屠刀自己去斬殺罪惡。”

“在你心里,他是個好人?”陸安然疑惑道。

云起笑了笑,偏過頭,眼睛被陰影罩住尤其深邃,“我們之前說過,為何兇手那么巧,能趕在馬南南離開家后沒多久下手?”

陸安然蹙眉,“你當時說,馬南南正好剛離開兇手就到了,或者兇手一直潛伏在馬家,直到親眼看到馬南南離開。”

云起:“那時還沒有發生田仁桂和梅桂花的案子,現在我敢肯定,兇手當時就蹲守在馬家。”

因為從后面的案子看來,兇手不殺無辜之人,馬家夫婦沒有逼死馬南南,他們便沒有罪名。

陸安然心口一涼,“兇手親眼看著馬浩暴打馬南南后趕出去,并且確定馬南南一定會死在當晚。”

“無論有沒有暴打,那樣的大雪天,誰都無法在外面挨過一夜。”云起的聲音在暗沉的光線里微涼。

陸安然想不通,兇手既然可以冷漠看著馬浩夫婦逼死馬南南,“為何之前還要給馬南南藥草讓她治傷。”

云起支起身體,雙手交叉抵在下巴處,沉吟道:“像不像神靈?”

“嗯?”

“站在高處俯視眾生,明明抬手就可以拯救蒼生,偏要看著下面的人苦苦掙扎,偶爾施舍一把,還會叫人感恩不盡。”云起保持著動作往上撩開眼皮,“在神靈眼中,一切早有定數,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反抗命運。”

陸安然瞬間明白過來,“他把自己當做主宰,在他看來,馬南南的悲劇早已注定,所以可以眼睜睜看著她走向死亡。”

云起笑一聲,剛才的深沉猶如泡沫一下子消散,“我瞎說的。”ßĨQÚbu

陸安然:“……”

云起用食指的指骨敲了陸安然額頭一下,“該袁方頭疼的案子,你跑去渭花坊做什么?剛大病一場不記得了,想再嘗嘗蕭兄的銀針?”

出門前陸安然只說去孟家,沒想到一轉頭去了命案現場,“膽子越來越大了你。”

陸安然沒閃躲開,額頭吃了一記,伸手摸著道:“我覺得這個案子還沒有完。”

云起從盤子里撈了個拇指大小的糖糕塞她嘴里,“我看給袁方添堵的人是你,信不信再死幾個人他哭給你看。”

陸安然問云起九鳳冠找得怎么樣了,最近太子的人也沒來過問,摸不準對這事急還是不急。

“禁衛軍在暗中搜查,抓了幾個人,都是做地下買賣的,所以消息沒傳出來。”云起習慣性拿起折扇在手里把玩,“九鳳冠丟失事關皇家體面,皇上不可能允許這件事泄露出去,只是這樣一來,尋找的難度也更大。”

陸安然點頭,“既然能無聲無息混到皇陵,不是普通人可以辦到。”

云起意味深長地笑道:“先處置的就是守皇陵的禁衛軍,但是連東西具體什么時候丟失的都說不清,查辦誰?”

太子不是不急,而是急也沒用。尤其最近宮里風向不對,現在皇帝連面都不大愿意見他了。

“服藥怎么可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性,除非這個藥有問題。”子桑瑾握拳慢而用力地砸到桌子上,“匙水,這兩天有什么發現?”

匙水道:“淑妃的關雎宮沒人去,不過她宮里的大宮女紅綃倒是去過臨華殿兩次,替淑妃娘娘給皇上問安,皇上沒有傳喚。”

至于另一邊,“皇后比以往更安靜。”

子桑瑾沉著臉道:“再盯緊點,突然間傳出小舅舅替父皇治病這件事,一定有人在中間做文章,而且明顯是沖著本宮來的。”

王都城的達官貴人不信神佛,但一定信三元宮,畢竟連天子都尊奉三元宮東岳真人。

可惜東岳真人閉關未出,袁方頂著嘴皮上兩個燎泡再次拜見鴻無道長,“如今方向改變,會不會和原本推算有出入?”

鴻無道長清風颯颯,單手掐訣道:“貧道測算方位,那幾個地方乃王都城最好的聚氣靈地,只是靈氣化煞氣,除了壞本地風水,貧道也想不出兇手意欲何為。”

最后,鴻無道長答應袁方會再卜算,不過原定的幾個地方不用擔心,“若兇手果真專門尋找聚氣寶地行兇,大人不妨先守住即可。”

那幾個地方里面,只有陳永信夫妻倆干了缺德事。

袁方算得了個準信,回去府衙后,對司錄交代道:“守在陳家周圍的人先別散,而且要日夜看守,不可遺漏。”

在陳家夫妻兩不知情下,京兆府的人換了身份徘徊在附近前后,自梅桂花死之前開始到現在連著兩三日都沒有任何可疑人上門。

這日陳家夫妻兩要外出,衙役趕忙回來稟告袁方,“大人,咱們這是跟還是不跟啊?”

袁方當機立斷,“跟緊點,一刻也不容放松,萬一兇手在半道行兇。”

就這樣,陳家兩口子走在路上老感覺后面有雙眼睛盯著,跟多了個背后幽靈一般。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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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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