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小仵作

第398章 信

第398章信第398章信→:十五這日,宮中也掛上紅燈籠,還在瑤光殿前后花園里放了不少燈謎,供皇宮里后妃消磨玩樂之用。

皇后如往年一般給每宮送了一碗湯圓,相當周到的連淑妃的關雎宮都沒有漏掉,不過這份賞賜讓淑妃扔給了宮里的狗吃。

淑妃不忿,“皇后這么多年和本宮作對,如今可叫她看到本宮的好戲了。”

至于其他宮里,不管心里怎么想,老老實實地挨個去皇后宮里請安并表達一番感激之情。

最打眼的屬金貴人和陳美人,兩人恃寵而驕,不將別的妃嬪放在眼里,連給皇后請安都只做個樣子,腿都沒怎么下彎。

皇后不僅沒有斥責,反而分別送了兩人釵和鐲子,“望你二人日后更盡心伺候皇上。”

等沒人了,皇后身邊另一個宮女對春陽嘀咕道:“娘娘人太好了,她們禮數還不周全,娘娘反而給送東西。”

春陽豎起食指壓在唇前,趁沒人時跟她咬耳朵道:“你瞧見其他嬪妃的反應了?暫時受寵又如何,這么多娘娘里,唯有我們娘娘坐鎮中宮,你瞧以前淑妃怎樣,現在又怎樣?”

宮女悟了,金貴人和陳美人以色侍人不長久,皇后壓根沒放在眼里。

倒是皇帝昨日一反常態,沒有再召見金貴人和陳美人,現正獨自一人站在御書房里,從柜子后面的暗格里取出一卷畫。

畫上人巧笑倩兮,美人如玉,傾國傾城。

皇帝的目光幽深,神色毫無眷戀,反而平淡得很,以審視般一動不動盯著畫卷,良久,自嘴角溢出一聲嗤笑。

畫卷重新被卷起來放回去,雙手背在身后,看著某個地方沉默許久。

門外王且敲門,進來后端著一碗藥,雙手居然微微顫抖,垂眸道:“皇上,吃藥了。”

皇帝二話不說拿起藥碗準備一口飲下,王且張了張嘴,忍不住規勸,“再吃就過量了,皇上,龍體重要啊。”

“無礙。”皇帝眉頭都不皺一下,一口氣將藥喝完。

王且收起空藥碗從御書房退出去,臨關門時,余光悄悄掃了眼皇帝的背影,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每年正月十五,皇上都會把自己關在御書房里,明明是元宵團圓日,但皇上格外顯得孤單。后宮中的妃嬪都知道,那是他在思念故去的舞陽公主。

舞陽公主死在十二月的第一天,卻也是子桑九修奪權登基的日子,因為那天不方便祭奠,皇帝便把思念都壓在了正月十五。

人間團圓日,亦是多少人的祭奠日。

不等王且感慨多少,禁衛軍統領周紀邁著匆忙的步子而來,“王公公,皇上呢?可在臨華殿中?”

“皇上在呢,不過周大人如若沒有什么大事,還是別打擾皇上了。”

周紀一把濃眉皺成一團,他作為皇帝心腹如何不知這一日對皇帝的特別,不過今天來,確是有急事。

“王公公你看。”周紀拿出一張紙,上面寥寥兩句話。

王且瞇著老花眼,仔細辨認后,看到上面寫著——

“九鳳冠在我手里,讓子桑九修親自來取。”

“這……”王且眼皮一跳,世上有人敢直呼皇帝名諱,“周大人,這信從何而來?”

“有人送到禁苑,我覺得應該沒人敢以此開玩笑。”

王且頓時一個激靈,“周大人稍等。”

片刻后,皇帝拿著這張紙端詳,“誰?”

“不知,小陳回來的時候,他們在他背上發現,臣見上書內容不敢大意,即刻送給皇上過目。”

“未有后文?”

周紀猶豫一下,“臣猜測,信既是送給皇上,可能背后人躲在某處,看到皇上出宮才會有下一步動作。”

皇帝捻摩指腹不說話。

周紀道:“不如這樣,臣假意做出護送皇上出宮的樣子,引對方上當,同時叫人暗中埋伏,介時一旦有苗頭,一擊將之擒拿。”

于是,午后周紀和一班禁衛軍大張旗鼓地護送一架皇輦從宮門出來,在內城繞了一小圈,最終停在三元宮的門口。

周紀一個轉身,靠著墻招人過來,“怎么樣?”

手下禁衛軍搖頭,“大人,您吩咐卑職等盯著的幾個地方,毫無動靜。”

周紀擰起眉頭,“難道被察覺了?”

如此小半個時辰后,其中一個禁衛軍的背后又帶著一張紙條回來,“再耍花樣,子桑九修的東西灰飛煙滅。”

周紀悚然一驚,再次匆忙入宮,請罪道:“臣無能。”

皇帝陰沉著臉不知道想什么,半晌沒有說話,周紀等了許久,等到皇帝開口,“擺駕。”

周紀心中閃過一抹詫異,未料到九鳳冠在皇上心中這么重要,看來已逝的舞陽公主始終對皇上來說無人能及。

皇帝出行非同小可,就怕這里面有陰謀。

周紀連忙提起精神,事無巨細地吩咐下去,力求這一路都保證皇帝的安全。

果然,這一回抬著皇帝的步輦一出宮門,紙條從天而降。

真正意義上的從天而降,這次紙條沒讓禁衛軍傳送,而是一只鳥在一群人頭頂盤旋,隨后飛到地上,嘴里銜著一小張卷起來的紙條。

只有兩個字,“皇陵。”

皇帝握拳把紙條揉在掌心,目色沉沉地望向西北方向,周圍極靜,只剩不甘的冷風在正月里席卷宮門前空曠場地。

“走。”皇帝抬起一臂,面無表情道。

云起走到藥房,好笑地看著陸安然發呆,過去打了個響指,陸安然猛然驚醒,望過來看人時眼中帶著一絲迷惘,迷惘中又透出沉重。

云起本打算開玩笑,一見此景問道:“怎么了?”

“云起。”陸安然半垂眼簾,視線所在處,是她面前的一本破破爛爛舊冊子。

“嗯?這什么?”云起拿起來翻閱幾下,都是藥方和藥材特性,卻與陸安然之前所看的醫書不同,明顯是人的手抄本,而且非一個人筆跡。

“師叔給我的冊子。”

云起笑道:“看來這陣子沒白伺候他,回頭再挖一挖,說不定他手里還有更好的東西。”

陸安然語氣復雜道:“我感覺這本冊子囊括了師叔畢生的心血。”

云起露出一點小小驚訝,“這么大方?”

“可是這不是重點。”陸安然抬起頭,云起與她對視,看到眼底幾條紅血絲,在漆黑的眼睛里點綴,“我昨晚把迷香做出來了。”

云起眉梢微微往上揚,不待他說話,陸安然接著道:“還有毒風婆所中的‘砒霜’,以及我們一直懷疑但沒辦法確認的類似麻沸散的藥物。”

云起這才發現桌上一排并列三個瓶子,大小相同顏色不一,仔細咂摸陸安然的話,面上浮現起濃濃的疑惑。

“困擾了你許多天的難題,一夜間都解決了?”

陸安然點頭:“是。”

云起指了指那本破冊子,“因為它?上面正好提到了你說需要的藥材的功效?”

“不是。”陸安然雙手交叉握住,雙眼微微下垂,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一層暗影,讓她的臉上神情跟著多了一分晦澀,放輕了聲音,道:“你會不會因為某件事某個人從而違背自己的原則?”

云起看了陸安然片刻,再望向三個瓷瓶,眸光翻轉間,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伸出手握住陸安然交握的雙手,語氣轉為慎重道:“你想怎么做?”

不待陸安然說話,袁方忍不住了,敲著門喊話,“我說兩位誒,剛才我沒聽錯吧,陸姑娘做出迷香了?趕緊出來,咱們細細聊一下啊,我這還急著呢。”

袁方隔著門,聽里面說話有一句沒一句,倒是把陸安然說昨夜做出迷香那句正好聽去了,他不好意思做出踹門的舉動,急得原地團團轉。

就在這時,衙門的人找過來,對著袁方附耳說了幾句話,他一下瞪大眼睛,“什么?皇上出宮去皇陵了?”

門豁然被拉開,陸安然和云起走出來,后者問:“皇上為何突然去皇陵?”

“本官也不知道啊?今兒個可是正月十五,往年也沒聽說皇上要在這個日子祭拜。”

云起提醒:“袁大人,你剛才是不是說鴻無道長推算西北皇陵……”

“哎喲喂!”袁方兩眼一抹黑,這是要出事的節奏,“不行,本官得跟過去看看。”

袁方一陣風般卷出去,陸安然一把握住云起的手腕,嗓音叫冷風吹得有些微微發抖,“我們也去。”

“好。”云起斂起平日的吊兒郎當,難道露出一副嚴肅表情,“觀月,去準備馬車。”

相比起往日,這一路格外沉默,陸安然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云起默默陪在旁邊,間或拉著手安撫地摩挲。

禁衛軍浩浩蕩蕩來到皇陵,皇陵前守衛軍統領錯愕中給皇帝行禮,皇帝一眼掃過去,和上次來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異樣。

周紀問道:“可有人擅闖皇陵?”

“沒有啊。”統領搖了搖頭,心說上次皇陵遭盜后前一任被罷免官職,他知道這個差事不簡單,一天也不敢放松,這會兒自信地說一句,“末將重新布置,但凡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末將的眼睛。”M.ßĨQÚbu

皇帝沉郁的臉色沒有因為這句話而緩和,不知想到什么,對周紀道:“去西山。”

西山雖劃在皇陵地界,但與皇陵隔開了很遠一段距離,中間還有一條不深不淺的溝渠,皇帝一眾人停在溝渠前住步。

不往前走有兩個原因——

一是溝渠擋路,步輦和馬都過不去;

至于第二點……

周紀看清前面的場景深吸一口氣,慢慢轉頭看向皇帝。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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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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