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貴嬌

第五百八章 去了

第五百八章去了

作者:槐秋分類:

何文靖繞過長街,看著漸沉的天色,走入一家西街中。

西街花樓眾多,晚間正是熱鬧時分,一路上走過,男男女女,鶯鶯燕燕,好不喧嚷熱鬧。

何文靖徑直走到南商最大的紅樓,滿春樓里頭。

外頭招客的小娘子們咯咯笑著,沖著何文靖甩著手帕。何文靖偏著頭躲過,往樓中走去。

“哎喲,這位爺,今兒來是找清倌還是頭牌的?”大堂里的鴇媽媽見著客人,敷滿粉黛的臉上帶著諂媚的笑意走來。

何文靖站在堂中,目光一掃:“找個小妓聽兩首曲兒。”

“哦喲,聽曲兒的呀。”那老鴇的眼神變了變,揮著手里的帕子往何文靖懷里湊了湊:“來來來,老爺您隨我來。”說罷,老鴇將何文靖往旁邊的一排雅間帶去,邊走,邊問:“您是聽琵琶呢,還是古箏亦是長笛呢?”

“聽琵琶,清歌也要。”何文靖目光掃過大堂,嘴里回道。

“哎呀,那爺您隨我來。”那老鴇將手里的帕子又是一拋,腳上卻是一轉,將何文靖帶入了雅間盡頭的屋子里頭。

何文靖走進去,外頭兩個龜公守著門,不過須臾便進來一個二八芳齡娉婷女子,抱著琵琶款款落座。

她坐定之后,琵琶聲漸起,朱唇一張,清歌傳來。

何文靖看了那貌美的女子一眼,轉身,走進了旁邊的屋子里頭。幾繞,入了密室。

屋子外頭的清歌琵琶聲不絕于耳,大堂的客人喝著酒看著上頭的舞妓,老鴇招呼著下一位進來的客人。一切井然有序。

何文靖入了密道,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這才轉頭一間石門前,打開走進去,再出來時,已是懷榮王府的書房之中。

趙鳳曜坐在書房的桌案前,正跟旁邊坐著的吏部尚書蕭統說著話。

何文靖走出密道,書房中的兩人皆轉頭看來。

何文靖徑直走到趙鳳曜的跟前,雙手抱著一揖:“世子。”

趙鳳曜伸出手比了比蕭統旁邊的凳子,面上沉穩內斂:“何大人請坐。”

何文靖應聲,走到蕭統旁邊的凳子上坐下,跟蕭統點頭問好之后,看向趙鳳曜:“文相那邊大概是沒問題了。”

趙鳳曜抬眼看著何文靖:“他是什么態度?”

“我暗示他該找我們依附之時,他應了。”何文靖看著趙鳳曜,一五一十的回道。

“應了?”趙鳳曜眉頭皺了皺:“文相可不是隨便會應下如此的人。”

何文靖看著趙鳳曜,又補充道:“醉著應的。”說罷,何文靖的嘴角勾了勾,臉上帶著淺笑。

“醉著應的。”趙鳳曜說著,搖搖頭:“他倒是個老狐貍,還裝醉才敢應。”

一旁坐著的蕭統亦跟著點點頭:“大勢所向,文相愿不愿意也由不得他了。不過他為人謹慎,就是明知如此,也不敢輕易妄動。”

何文靖聽著蕭統的話點點頭,而后看向趙鳳曜:“那就等流光將軍那邊,將貴妃娘娘救出來后,搭線便是。”

“她那邊倒是從未出過問題。以她的能力,放在平日里,把蘭貴妃拉出來也就幾日的事了。”趙鳳曜接過何文靖的話說道:“只不過……此次后宮的事來的太過于蹊蹺了。蘭貴妃那邊到底是什么問題也不清楚,我們便不要過于寄托希冀了。”

一旁的蕭統點點頭,贊同道:“蘭貴妃的事的確蹊蹺了。朝堂上有人提及那么一兩句,皇上整個人都變了。大概是觸到了皇上的逆鱗。”

“那蘭貴妃這邊如此,我們便直接從卓家入手吧。”何文靖在一旁接聲道。

趙鳳曜點點頭。而后看向何文靖:“卓家要如何入手,還是聽聽流光將軍的吧。”

何文靖點頭應聲,趙鳳曜轉頭看向蕭統:“那我們繼續說說蘇辛原的事兒。”

天色漸晚,蕭條無人的懷榮王府門前的燈籠搖搖晃晃,守門的老頭睡死在門旁。一夜月朗星稀。

七月中旬,任免和提擢調動的官員開始動了,定了許久的官員也沒有大定,只一些不可或缺的重要官位先填上。

這一動,大多動的都是卓夷葭他們的人,多是幕下幾個朝中重城的門生或者他們認為正直忠義之人。

七月廿日,流放至幽陵的孫家族人中,孫相因為病過重,孫大姑奶奶卓夷柔亦是因為難產傷身,又舟車勞頓。兩人雙雙喪生流放途中。

噩耗傳來,很快就在新官上任的火熱中被掩蓋下去。只是難為卓家二夫人何氏在屋中哭的死去活來,日日怨她的嫂嫂跟婆母沒給她的女兒找對人家,才至于這般年紀輕輕就下了黃泉。

這一哭一鬧,氣的身子本就不好的華太君躺在了床上幾日。連向來溫潤好說話的高氏都板起了臉好幾日不再跟二房往來。

這些日子卓夷葭還在為初定的官員們焦頭爛額,一一審核,重要職位的提擢官員甚至自己親身前往考察此人為人品行和能力。

好不容易趁著孫相的案子端了一鍋朝廷的禍水,自然在重新的任命和提擢上要格外仔細仔細再仔細了。

收到孫家噩耗的時候,正在跟著一位兵部左侍郎上提擢的官員。

關于孫相的去世她倒是沒有什么在意的,只是卓夷柔的去世卻是給了她心底些許波瀾。彼時她正坐在酒樓中,隔著窗戶看著下面買著紙墨的官員。

聽到卓夷柔的死訊,抬頭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空。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她跟卓夷柔相交的,除了往日在閨閣中的一些事兒,真的許少。本來她對卓夷柔是沒有什么感情的,聽聞此言,心里莫名有些發酸。

雖然她的品行不好,甚至說是差的,卓夷葭在閨閣那些年用了些手段避開了她,也至于重生后卓夷柔并未欺辱她多少。卓夷葭輕輕的嘆了口氣,又收回了看著天上陰云的眼神,復而看向底下還在買紙墨的官員。

片刻之后,有人推門而入,是淳耳。

卓夷葭轉頭,看向站在對面的淳耳。

“先生前來有何事?”

“回主子的話,獄中孫家大郎想要將屬下。”淳耳抬頭,看著卓夷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