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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四章情勢
地牢陰暗潮濕，滿地爬蟲橫生，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整個地牢都是腐臭的味道，夾著著濃濃的血腥味，楚月牙被押過去的途中，還到了各處掛著的刑具，血淋淋的。
原來，白衣勝雪的杜辰逸，也是一個雙手沾滿了血腥的人，楚月牙冷冷的笑著，為皇家辦事有什么好的，不過是將自己扭曲成心理變態而已。
不知，陸修云也是這樣……視人命如同草芥？
罷了，這個時代，有權有勢的人，誰不是視人命如同草芥呢？楚月牙兀自搖頭，這一回，大約她不會有什么轉機了，她了自己胸前領口中藏著的玉珠，慶幸自己穿了一件交領遮脖子的衣服。
“進去。”走到地牢幾乎是盡頭之處，才有一間單間牢房，環境比起周圍，不知好了多少，還有床，至少地沒有那么多的爬蟲，沒有那么重的血腥之氣。
楚月牙順從的進去了，剛剛在床坐下，著一步不離守在門口的人，想著現在是再等等情況，還是立刻消失之時，便有一陣激烈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一個人的怒吼——
“滾開，本王要見她。”韓放正在沖過來，“誰敢攔著本王，本王殺了誰。”
“王爺……她是要犯，皇……”
“讓他去。”杜辰逸的聲音在更遠的地方響起，“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去見見她吧。告訴她，如若坦白，也許可以保命。”
接著便是更加急切的腳步聲，韓放沖到了牢房門口，使勁兒的晃了兩下鐵欄桿，瞪著那門的侍衛：“開門，給本王開門。”
“是……”
門一開，韓放蹭的一下就竄了進來，一把拉起楚月牙，下下的著，確定她完好無損，才問道：“你沒事吧？我表哥傷害你吧？他沒有用刑什么的吧？”
“撲哧……”楚月牙笑了，心又被這孩子暖和了起來，連地牢似乎都沒有那么陰暗了，“你我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兒？杜博士只是問了我幾句話，還特地給了我這間環境最好的單間。”
“呼——那就好。”韓放松了氣，接著又嚴肅起來，壓低了聲音，“你聽著，不要怕，我會救你的。”
“不用了。”楚月牙笑著道，“我沒有和梁國的人勾結，自然會真相大白的，我不會有事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這是安慰韓放的話，她當然知道，絕對沒事。
“你個笨女人，我父皇向來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特別是在梁國的問題。”韓放皺起眉頭，抓著楚月牙的肩膀，“父皇他一直也很寵愛六哥，總是夸他，讓我向他學習，現在六哥沒了，父皇龍顏大怒，凡是有瓜葛的人，無論是誰，都要陪葬。”
“嗯…………我不會的。”楚月牙盡力安慰著，“你放心好了，我鬼主意多，又堅忍不拔，不會那么容易死的。”
“你不懂，這事兒不一樣的。”韓放急切的道，著楚月牙輕松的模樣，他不知怎么跟她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現在你爹已經放棄你了，可能明日就會提出斷絕關系，我不救你，沒有人能救你了。”
“不會的，我會得救的。”楚月牙拍著韓放的肩頭。
“你在等陸修云嗎？”愣了片刻，韓放突然問了出來，眼中開始積聚起憤怒，“你還是在等他是不是？偏要他救你，而不肯要我救你對不對？”
“不是的，其實我……對，我等他救我。”楚月牙本想著否定，突然腦子一動，若果這樣能讓韓放憤怒，讓他不再理會她的話，那就這樣好了，“我想通了，我爹反正不管我了，我自然要給自己找個依靠，我覺得他挺合適的，我決定跟他走了。”
“你真的……想要跟他走？等他來救你？”韓放抓著楚月牙的雙手極為用力，“你真的……已經喜歡他，而不喜歡我半分，是不是？”
“是。”果斷的一個字。
韓放雙目如同在一般，將頭撇開向一邊的楚月牙搬正了，讓她對著自己，狠聲問道：“，是我對你不如他嗎？”
“這是……先來后到的問題，我先遇他，喜歡了他。”楚月牙道，其實，她第一個遇到的是韓放才對，“要怪只能怪老天。還有，你放手，你捏得我好痛，我不用等著皇處置我，你已經快捏死我了。”
韓放放開了楚月牙，退后兩步著她，臉的憤怒突然之間消失無蹤，半晌，他緩緩道：“我韓放，最不信的就是命，命都是掌握在自己的。就算你先遇他，我也要扭轉。這次，你不讓我救你，我偏要救你，用不著他了。”
撂下這句話，韓放頭也不回的便出去了。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固執……”楚月牙無語的著韓放，“唉，是他前輩子欠了我，還是我欠了他？”
這一夜，楚月牙睡得很踏實，心中已經有了計劃，身邊的人也安排妥當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她都有最后的退路，所以，她不怕。
夢中唯一不安穩的就是韓放了，夢見他變成了礽，然后被廢了，圈禁起來游街，被人砸饅頭，樣子是分可憐，不過除了這個夢之外，其他夢都是好的。
三日一晃便過，楚月牙的日子跟她預料的卻大有出入，她以為第二日，確認六皇子死了之后，她就要跟著陪葬，但是卻沒有。除了送飯的和門口一個守之人，再沒有別人了。送來的飯，她怕有毒，都喂給了老鼠，老鼠一直都活蹦亂跳的表示自己很。
楚月牙則在夜深人靜，守衛歪在門口打瞌睡的時候，偷偷進入玉珠空間迅扒兩口東西吃，之后出來繼續愣，過著生活在窗外乘風破浪，她在屋里冥思苦想的日子。
遲遲沒有結果，倒是讓原本的楚月牙著急了起來，擔心韓放，擔心陸修云，也擔心起她爹會不會守信用。
第三日，楚月牙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開始“調戲”這幾日一直守她的一個三多歲面癱臉的男子來——
“大哥，這地牢長日慢慢，永無絕期的樣子……你不無聊嗎？”楚月牙倚在鐵窗門口，像極了被關在籠子里的狗，笑得那叫一個燦爛，“，我們來聊聊天好嗎？”
那面癱臉守大哥緩緩側過頭來，瞥了楚月牙一眼：“以你的歲數勾引我，著實嫩了，我不喜歡嫩草。”
“噗——咳……”楚月牙一口唾沫沒咽好，到這面癱臉話的模樣，愣是有一種被雷到的感覺，“大哥，我只是好幾天沒話了，憋得慌，想和你天而已。”
“你想聊什么？”那面癱臉回過頭來，著楚月牙，語氣也是一樣的癱，“聲癱”，“我跟你聊聊刑具？我最熟悉了。”
“不……不。”楚月牙立刻擺手，“我是想問問……那個……最近外頭的情況怎么樣？”
“哦，你是想知道自己能出去？”面癱臉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楚月牙的意思，“這三日，我也在這里日日夜夜的著你，我也沒有機會出去打探。”
“可是，我擔心……”
“你不用擔心，我告訴你在這間單獨的牢房中的犯人的結局吧。”面癱臉道，“住進來的都是頭比較重或者心存憐憫的人，基本是無痛苦的死去，不用受刑。”
“都……死了啊……”楚月牙皺著眉頭著這兩三平的屋子，“他們是……怎么死的……我大概……”
“噓——”那面癱突然打斷了楚月牙，“有人來了，別話，自己坐回去。”
很快，有個人過來了，在牢房一丈遠處站定。
“我是六身邊隨侍，奉命審訊楚月牙。”那人正式嚴肅的聲音道，“這是我的令牌和杜大人給我的通行令。你退下，在外守著。”
“是。”那面癱守仔細過令牌之后，交出了鑰匙，便走了。
“月牙……”面癱守一走，那人立刻開門進來，聲音沉沉的，拽起楚月牙走，“跟我走。”
“簡大哥，是你嗎？”楚月牙輕聲問道，拖住了自己的身體，“等等，清楚。”
“是我。”簡明軒點頭，快而低聲的道，“杜博士已經兜不住你了，皇要他明日將你交送刑部，按律法處置。”
杜辰逸要保她？楚月牙細想，趕緊問道：“六皇子是死了嗎？還有官可死了沒？對了，我爹和我斷絕關系沒有，還有韓放……泰王殿下怎樣？”
“楚相并未和你斷絕關系，但也沒為你話，他沒有立場可以話。”簡明軒道，“前日泰王殿下沖進皇的御書房，結果被皇禁足在宮中，不得外出半步。至于六皇子……”
“我只查出從湖中打撈來的尸體中沒有六皇子的，他身帶有一件皇賜給金鎖，縱然尸體燒毀，但金鎖不應毀掉。”簡明軒盡量簡短的道，“我猜測應當是被人擄走了，擄走一個活的皇子遠比單純刺殺一個皇子有用得多。”
“嗯。”楚月牙思緒一轉，又想起了陸修云，今日便是第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