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夜溪,冰妖追著卓焻走了,狙殺計劃再次失敗,沒了興致,遠離了冰妖的地盤就慢悠悠起來。
飛著飛著發現不對,一抬頭,前頭圍了幾個妖族,個個狂拽冷傲的看著她。
驚悚,好二的說。
“夜溪,敢不敢打一場?”
打架,本王何曾懼過。只是——
夜溪非常好奇的問:“明知道打不過我還來,是什么給了你們慷慨赴死的勇氣?”
“...受死吧!”
老子沒興趣陪你嘰歪!
原本,夜溪懶得戲弄他們,想直接精神力攻擊大腦撂倒算了,但眼風一掃,這幾只妖的站位似乎有些門道呀。便沉下心來,應付過幾個回合。
果然,不管她如何左閃右避,這幾只似有似無把她往固定一個方向逼。
索性隨了他們。
夜溪裝作不覺,落入他們圈套,被他們引到地上,腳一沾地,一層光幕猛的從地下鉆出把夜溪罩在里面。
光芒大盛。
夜溪低頭望去,見是一個古里古怪的圖案,瞧模樣,似乎是一個扭曲的獸形。引自己來的幾個妖族分別站在不同的方位,打出靈力輸入光幕。
一道身影走了出來,花花綠綠,不是孔雀王是誰?
果然是這廝。
光幕并不大,比自己高出一尺左右,直徑才兩米,也就是說,夜溪在里頭做不了什么大動作。
抬手戳了戳,觸電的感覺。
夜溪捻著手指頭:“孔雀王,你這是要做什么?”
今日的孔雀王有些不同,額頭繪著一個黑色圖案,與腳下陣法里的獸紋有幾分相似,但他的獸形,不是扭曲的,而是張揚的。
可能是妖族的秘法之類,夜溪如是想。
“夜溪,想不到,你竟有妖族血統。哈哈,是半妖,還是隱藏了血脈的妖族呢?”孔雀王哈哈大笑,并不期待夜溪的回答,自顧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甚是自大的樣子,鼻孔朝天,求我呀,求我呀,來求我就給你個痛快。
夜溪皺眉,他如何這么篤定能弄死自己?
如此想也如此問了出來。
估計是料定夜溪插翅難飛必死無疑了,自大的孔雀王手心一攤,一顆血紅色的圓形小石頭從他手心里鉆了出來虛浮著緩緩轉動。
“知道這是什么嗎?”
夜溪冷漠臉。
“哈哈,你當然不知道。連如今妖族的大妖大多都不會認識,連聽都不會聽說過,何況你這個從未進過妖域的小妖。”
夜溪不耐煩:“要說就說,別廢話。”
“你——好好好,讓你再喘最后一口氣。”
夜溪冷笑,通常被說了這種類似的話的角色,一般都死不了。所以,自己也不會死。
孔雀王洋洋得意:“這是始妖石。”
夜溪瞟了眼站在周圍陣腳上的妖族,見他們也是懵懂的樣子。
“唉,你們都不知道吧。這小小一塊石頭,是孔雀一族傳了不知多少代傳下來的,據說,是倉禹界第一代妖王所有之物,里頭保存有第一代妖王的威懾。”
夜溪:“呵,死得毛都沒得一根了,還威懾個屁!”
“你——好!本王今日就讓你見識一番。能死在第一代妖王的手上,是你的榮幸!”
孔雀王說完,不再廢話,站在一個點上,兩手一合再一拉,血紅的石子緩緩飛到他的額心,竟漸漸變得通透發出光芒。血紅的光芒將孔雀王額頭的黑色獸形侵染,一閃一閃。
夜溪瞇著眸子,感覺那簡單的幾筆圖形,竟似活過來一般。
問兩小只:“真的有這種邪門的東西能害空空?不是一塊破石頭嘛,不定只是什么第一妖王磨腳石上摳下來的呢。”
無歸仔細感受:“不是磨腳石,這應該是什么武器上的一小塊。那石頭里,包含了無數道不同的血氣,不定是跟著第一代妖王征戰的武器,染了敵人的血,當然,妖王受傷流的血也會有。”
“所以——這玩意兒真管用?”
“假如里頭有空空祖先的血,或者說,只要里頭有一道血氣與空空有關系,哪怕是微乎其微,使用得當的話,的確可以。”
夜溪皺眉:“血脈,真是一個麻煩的玩意兒。”
吞天開口:“真是麻煩了,不管人妖魔,第一代,那就是意味著開疆辟土征服壓制。妖族還有個不太美好的傳統,打敗萬妖才能為王,里頭少不了流血。而成王之后萬妖表示臣服怎么做?還得流血。獻上鮮血表達衷心。麻煩了。除非空空的祖宗是橫空出世,從外頭流落進倉禹界的,跟第一代所有的妖都沒關系。”
夜溪:“除非她爹娘都是橫空出世的,不然再往上頭追溯,外來的妖留下血脈也要借本土妖的種子或是肚子啊。”
可又覺得不對。
“這玩意兒太逆天,怎能允許存在呢?不然妖還修行做什么?只要拿到祖宗的遺物,豈不是說弄死哪個就弄死哪個?這么沒保障的東西,妖族豈愿它存在?”
無歸:“我只知道,這法子最好不使用,成本高,成功率未必高。”
吞天也道:“本來這種事情就不是隨便什么人能知道的,而且,你當誰都使得啊。孔雀王能用,一是他有這東西,二是——看你腳下——他知道法子。三嘛,這石頭里有空空的血脈之源,也必須得有他的。四嘛,呵呵,這玩意兒是邪術,不被正道相容,所以,他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腦子正常的人根本不會想到這個。”
夜溪目光一閃:“除非,他篤定付出的代價能連本帶利的收回來。所以,空空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無歸涼涼一笑:“管空空什么身份呢,這只鳥算是完了。你可沒有妖族血統,秘法開始了就不能停。邪術是誰都能碰的?那石頭無法吸取你的生機和精血,就要反噬他。呵呵,他死定了。”
說得夜溪不好意思了。
“我要不要提醒他一聲?”
無歸:“邪術已經開始了,晚了。”
于是夜溪兩手交疊腹前,非常鄭重以及沉重的面對孔雀王,深深一鞠躬。
孔雀王雙唇微動,無聲的念動晦澀的咒語,見夜溪如此行徑雖詫異,卻也沒問。
夜溪直起身子,深深一嘆:“明年的今日——本王早不記得你是哪個了,哈哈哈哈哈。”
本王?
孔雀王更是驚詫,她是哪一妖族的王?妖族有哪一支發生過動亂,老王的子嗣流落在外了嗎?
呃,想不起來,妖族太多了,孔雀一支里就還有很多小分支,他是打敗了所有的孔雀才成為孔雀王的。
嗯,管她哪一支的,上頭要的是她的命,只要把她殺了,自己就可以…
孔雀王心頭火熱,他惦記天空王的寶座很久了。
晦澀的咒語更快的念出,額頭黑色的獸形活了過來,變幻了個形狀,似猙獰大吼。
站在陣腳的幾個妖族身軀搖晃,面部痛苦,同時感受到一股來內心深處的威懾,仿佛他們只是螞蟻,恐慌,畏懼,想逃,卻逃不得,腳牢牢定在地上。
陣法里,扭曲的獸形也活了過來,黑色的線條毒蛇一樣爬上夜溪的雙腳,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