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夜溪。
兩個單身女人在戰場相遇。
哦,因為都穿著全幅鎧甲,夜溪看出紅衣是女子,紅衣一時沒認出夜溪是女的。
這次來夜溪身上的紫黑鎧甲完全按照竹子來的,所以沒有任何一個角落帶著女性特征。
反而紅衣的一副紅鎧甲讓人一眼感慨,這姑娘腰真細。
這姑娘腰真細,夜溪感慨了一句,然后變出長劍砍了上去。
呵,在戰場上,單身一個晃悠的,絕對不是好人。
戰場的事,她不是全然不知的。行動必須最少兩人起,以防外敵突然出現沒人通風報信。而就她這些日子所見,因為局勢緊張,戰場巡邏人員已經升級到最少五人了。
所以,荒山野嶺的單身女施主一定是妖精。
打就是了。
紅衣吃了一驚,但手里動作也不慢,幾乎同時一桿槍刺了過去。
和夜溪想的一樣,單身在戰場上行走的,能是好人?
當然,已經和戰場翻了臉,確定此人不是創世輪的,那殺便殺了。
劍尖與槍尖碰撞,火花四濺。
夜溪心叫一聲,怪力女。
紅衣也吃了一驚,好大的力氣。
隨即,夜溪想到這該不會是創世輪的人吧?
精神一振,生死門開蝶落盡。
無數紫色蝴蝶撲來,落滿四面八方。
“吾賚?”紅衣脫口而出:“不,不對,你不是吾賚,你是——夜溪?”
喲,小腦袋瓜挺聰明的。
夜溪揭開面罩,笑瞇瞇:“叫得好親熱,怎么,小美人以前打過我師傅的主意想給我做師娘吧?先讓小爺看看長什么模樣。”
紅衣怒,又怒又臊,師娘什么的,偏偏被死丫頭說中。當年吾賚初來創世輪,那容貌,那風姿,無人能及,她起過思慕之心又如何?再說,那思慕來得快去得也快,吾賚那張破嘴,該下十八層地獄!
想到他當年那一句:“紅不紅灰不灰,爪子黑漆漆粗又大,你身上混了幾種血脈,怎么那么難聞?狐臭?請你離我遠一些。”
紅衣眼珠子通紅一如當年。
當下也揭開面罩,眼中殺意如實質:“你師傅呢?”
夜溪笑笑:“不在,讓你失望了。”忽然抽了抽鼻子,疑惑:“你——天生帶臭嗎?怪怪的氣味。”
轟——熱血涌上頭,當年的羞辱與此時重疊,令紅衣一張臉比身上鎧甲還要紅。
天殺的,你才臭,你全家都臭!
紅衣的血脈源頭之一,天生異香,其香可安撫神靈,也是了不起的神通了。但她沒能繼承到,甚是遺憾。可她分明沒什么體味!所有人都沒說她帶體味!她自己也確認沒有!
可那該死的吾賚非說自己臭!
用那種真切嫌惡的眼神,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
之前,她一直以為他是故意的,他是在羞辱她,可現在——這個夜溪分明不認識她,應該不知自己與吾賚的過節,為什么自己一揭開面罩便說自己——難道是真的?
紅衣控制住聞自己的沖動,冷笑著一挑槍尖:“今日你遇到我,受死吧。”
槍尖一晃,無數桿槍圍攻向夜溪。
一時間,兩人身邊成了紅槍與紫蝶的海洋。
夜溪踩著生死門游竄,紅衣卻是暴力滅蝶,打出一張張網,一網網住許多紫蝶,連網帶蝶爆炸開來。
夜溪瞇了眼睛,冷笑,果然是創世輪的人,那些網,根本不是神力,而是與外敵類似的能量,利用與神界能量相克的屬性,一下子抵消自己那么多蝶落去。
好,就比比誰的儲備多。
更多紫蝶生出,紅衣冷笑一聲,年輕人總是目中無人,等你神力耗盡便知道天高地厚。
更多網撲向紫蝶。
夜溪也笑,伸手抓住一桿追著自己不放的槍,這槍大紅的槍身銹紅的頭,黑線似的符文從頭纏到尾。
符文?
自己好久沒用字符了,啪一聲,一個滅字符打上去。
槍身一晃,竟沒斷?
“字符?”紅衣哈哈笑起來:“只有這點手段,今日便留在這里吧。”
話一落,所有紅槍燃起了火,那火,也是銹紅的顏色,夜溪皺了皺眉。
這火,已經不是純然神界的手段,而是摻了異界的能量。這人是怎樣將兩個世界的能量融合在一起的?
啪啪,是銹紅的火焰燒到她的鎧甲上。
夜溪身形連動,躲避開來。
紅衣冷冷一笑,銹紅火焰跳躍,燃燒成一片海洋。
看你躲到哪里去。
神魔:用我們的力量。
夜溪:沒必要。
神魔:你對付得了她?這火邪門。
夜溪:對付得了。
她都沒有使大招呢,邪門又怎樣,只要——
“啊——”
紅衣身形一僵。
擒賊先擒王。
夜溪露出勝利的微笑,看著不遠處臉貼臉站立的兩人。
哦,準確的說,是一人的牙緊緊的,牢牢的,啃在了另一人的面部中央,獠牙深刺,刺破后腦,四根長釘似的牙尖抵在腦后的盔甲內壁。
沒抵破,證明鎧甲比骨頭硬,說明穿鎧甲是很有必要的。
可你為什么將面罩打開呢?
夜溪看著自己不雅的咬著美人鼻,嘖嘖搖頭。
這里可是戰場,外敵隨時會從不知哪個角落鉆出,她當然不會大意。所以,可愛的雙生鏡再度上線,變成另一個自己交互著出現大方行走。
反正只要雙生鏡在身旁,一定時間內它完全變成自己,一模一樣,自己都分不清呢。
或者說,雙生鏡使自己分裂。
紅衣是壓制住了自己,可惜,還有一個暗中的自己,還有一顆神出鬼沒的小石頭。
四顆獠牙,以鼻子為圓點,向上向下刺破,向上的兩顆牙成功刺入腦髓,并未停下,獠牙上生出小獠牙,瘋狂生長,刺碎周圍堅硬的的物體,成功探到更堅硬的什么東西,撞擊。
紅衣凄厲吼叫,吼聲被嘴前的一只手擋住,仍是傳了出來。
不遠處的夜溪捂了鼻子:“請你閉嘴,好臭啊。”
生死一刻,紅衣想的竟是:老娘究竟哪里臭!
她已經疼得無法去想更多的事情。
夜溪笑瞇瞇走過去:“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喜你特么——
“神族各有神通,可你一定沒見過牙齒這么鋒利且牙上還能生牙的吧?唉,”夜溪撣撣手腕的鎧甲,發出清脆的金屬聲:“太上不得臺面的伎倆,想來神族便是曾經有過也早早淘汰了吧。”
試想一下,一口參差不齊的大白牙已經夠影響形象,假如這牙上再生牙,牙上再長牙,牙牙無窮盡也,將大嘴都掩埋了去,涎水直流,嘔
自己都受不了了呢。
夜溪失笑,如此想來,果然喪尸是人類轉變為另一個全新物種的低級形態,或許,等喪尸進化無數代后,這些不雅的小本領也會像尾巴一樣消失吧。
現在嘛,有用就行。
“想不到被如此上不得臺面的小伎倆放倒吧,你大意了,不該讓任何東西近你的身的。”
紅衣聽清了,悔之,晚矣。
九天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