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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瀾不是胡攪蠻纏無理取鬧的人,她說的句句在理,也的確是為了蕭煦,若楚君瀾只知道一味的耍賴撒嬌,蕭煦還可能勸說得住她,可她偏生拿出了讓蕭煦最為無法反駁的道理,蕭煦一時間找不出話來反駁。
“卿卿……”他不能阻止楚君瀾去救自己的家人,又不想楚君瀾自己去參與此事,可楚君瀾提醒的都對。
楚君瀾見蕭煦態度有所緩和,又分析道:“皇上現在最是防備心重的時候,六皇子與二皇子那里皇上盯的很緊,尤其是抵達淮京后,淮安王世子謀逆的事情一出,皇上現在最敏感的神經都被調動起來,對外頭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極為在意。”
“而你,之所以能得皇上的喜歡,第一是因為皇上憐惜你從小過的苦,或許存了一些想要補償的心思,第二也是為了你永遠做不得皇子,對外只能是恭親王世子,不會爭奪皇位,對那個位置沒有野心。皇上對待你的感情,或許要比對待其他皇子都要真切許多。”
楚君瀾的話,讓蕭煦不得不贊同的點頭。
蕭煦滿足現在的情況,相信景鴻帝也是喜歡眼下的這個情況的,這個平衡一旦打破,他多年來的努力很可能全部付諸東流。
“那我也不能眼看著你去冒險。”
“煦煦,你不要拘泥此事,我做事有分寸,不會讓自己置身危險的,又不是必須要拼命的時刻,是你當我不在乎咱們的孩子么?”
楚君瀾蹙眉:“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你可要聽我的話,這種事情不要參與。咱們夫妻是一體的,你出面帶來的負面影響,要比我暗中去查的影響要大的多。”
蕭煦無奈的望著楚君瀾:“你總是有本事讓我無話可說。”
“因為我說的是最淺顯的道理,你知道我說的就是事情。”
蕭煦知道楚君瀾左犟,她打定了主意,自己恐怕阻攔也無用,加上他也可以安排人暗中保護。
沉思許久,蕭煦才點頭道:“好吧。”
楚君瀾見他肯答應了,笑著道:“這才對,你若是不肯聽我的話,我可是要重重的罰你的。
“罰我什么?”蕭煦倒是有些驚奇,楚君瀾對他素來溫柔,又時常調皮,他倒是期待她口中說的“罰”。
楚君瀾笑道:“我看你一點都不怕,還很期待。”
蕭煦看著她燈光下顯得格外明亮的眼睛,忍不住一把將人摟在懷里,落吻在她的額頭,道:“是很期待,你既罰我,我都接著。”
楚君瀾被逗的禁不住笑,搖著頭靠在他懷里,道:“那就罰你往后都聽我的話好了。”
蕭煦擁緊了她,鄭重道:“好,只要對你沒有危害,我就都聽你的。”
楚君瀾次日便乘車出門去“閑逛”,到了集市上,說要在茶樓休息,便將馬車停在樓下,進去不過片刻,就換了一身尋常百姓的衣裳,帶著兩名護衛從茶樓的后門出來,雇了一輛馬車,一路往三千營方向而去。
霍葉青一直帶著人在三千營的四周監視巡查,至今沒有得到消息,看到楚君瀾竟然帶著人來了,驚訝不已。
“世子妃,您怎么來了?”
楚君瀾比了個噓聲的手勢,與霍葉青一同藏在樹叢后,低聲道:“可觀察到什么了嗎?”
“這些天一直都在觀察,但并未發現三千營有任何異常舉動,只這些天三千營里似乎在大規模的練兵,每天都有傷病被運送出去救治。”
“傷病?”楚君瀾驚訝的瞇起眼,旋即便低聲道:“從幾時開始的,先前怎么不將此事告訴我?”
霍葉青覺得奇怪:“軍中操練,出現傷兵是正常的,即便有人操練之中意外身亡也是極有可能的,這沒什么稀奇的。”
楚君瀾點點頭,并不想與霍葉青爭辯。
楚華云被帶走時,也是傷兵,但與這些日的傷兵不同,楚華云是“犯了錯”才被上了刑,霍葉青到底不是專門做這些的,不去在意也很正常。
說話之間,一直盯著軍營門口的侍衛低聲道:“又有傷病出來了。”
楚君瀾等人忙往大營門前看去,就見一輛板車上躺著兩個傷兵,身上都草草包扎著繃帶,看樣子傷勢都不輕。
楚君瀾壓低聲音問:“這樣的傷兵每天會運送出來多少?”
“至少六七次。”霍葉青低聲回答。
看著楚君瀾若有所思的模樣,霍葉青也隱約察覺事情有些不對:“世子妃,您覺得這些傷兵有問題?”
“的確,若是每天都有這么多的人受傷,為何軍營之中不專門預備一處給人治傷呢?傷勢這樣重的人,這般來回折騰,難道不怕他們的傷勢更加嚴重?”
霍葉青蹙眉沉思。
楚君瀾垂眸想了想,道:“咱們暗中跟上去,看看他們將人送去何處。”
霍葉青點頭,留下了幾個人繼續觀察,自己帶著兩個護衛便跟上了楚君瀾。
運送傷兵的板車行的并不快,楚君瀾與霍葉青幾人悄然跟上也并不費力。
霍葉青壓低聲音問楚君瀾:“世子妃,您身子不打緊吧?”
“不打緊,我這會子好著,”輕笑一聲,又指著那板車道,“你們世子爺還偏不許我來,你瞧瞧,連線索都照顧我,放慢速度讓我跟呢。”
霍葉青聞言禁不住笑起來,低聲道:“世子是擔心您。”
一行人跟著板車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就來到了一處村落。
楚君瀾擺手,與霍葉青等人留在村落外,并沒有貿然跟進去,而是在村落外悄然打量。
霍葉青低聲道:“世子妃,屬下去探探。”
“不必,咱們先等等看,傷兵沒有送回城醫治,而是來到這么個村子,其中必定有蹊蹺。”
霍葉青也贊同的點頭,無奈的低聲道:“我也是榆木腦子,一開始就見他們在運送傷兵,我都從未起過疑心,根本沒想過跟上來看看,說不得因為這個還耽擱了正經事。”
“這也怨不得你,原本軍營里操練的緊,有傷兵也是常見的。”
幾人安靜的在村外等候了一陣,不過盞茶功夫,空著的板車又被一人趕了出來。
楚君瀾幾個趕忙往暗中又藏了藏,待到人走遠了,這才悄然的進了村子。
“這村子也古怪,四周都沒見幾個百姓。”霍葉青低聲喃喃。
楚君瀾查看地上的車轍,指著前頭的一座莊園道:“應該是往這里去的,咱們別走正門,從房后頭繞過去。”
“是。”霍葉青幾人對楚君瀾都十分佩服,對她的吩咐沒有不聽從的,立即都跟上了楚君瀾。
一行人很快就順利的來到了院落后,從后墻輕巧的翻了進去。
霍葉青起初還擔心楚君瀾,可見楚君瀾手一搭墻緣縱身一躍就輕巧落地,他當即將話咽了下去。
如此利落的身手,甚至比有些侍衛的還要好,何況這些天盯梢他也沒發現端倪,世子妃一出現就找到了線索,他哪里還有臉再多言?
楚君瀾并不知身邊的人都在想什么,她躡足而行,側耳細聽周圍的動靜,很快就發現了此處的端倪。
“這里非常安靜,屋內似乎也沒住人。”
走到院中的灶房,一口大鐵鍋都已生了銹,鐵鍋難得,沒有哪個尋常莊戶人家會如此作踐好東西。
在往屋里門口去,冬日里,雖然淮京不如北方那般寒冷,但也并不是暖的如同春秋季一般,正常人家沒有會任由房門敞開著將炭盆的那點熱度都散發掉的。
楚君瀾走到門口,忽然輕輕一推門,旋即忽然一側身,一針就扎了過去,迎面而來的中年男子立即就舉著匕首僵在了原地,只剩下一雙眼睛還能滴溜溜亂轉,眼神中寫滿了驚恐。
楚君瀾不吝笑容,側身讓開位置,霍葉青幾個就迅猛的進了屋,飛快的搜索過堂屋和左右兩間正房。
“什么都沒有。”
楚君瀾笑笑,道:“不會什么都沒有,有這么個兇神惡煞的人提刀守在門口,聽見有人來不問問是誰,推門就動刀子,何況剛才還運送來兩個人呢,也不會憑空就沒了。”
楚君瀾一指那守門的漢子:“將他捆住。”
“是。”
霍葉青立即聽吩咐照辦。
楚君瀾就將那漢子的手掰開,將匕首奪來,在屋內四處檢查了一番,甚至連屋內的桌椅板凳床榻都沒放過。
翻找到最后,楚君瀾發現臥房臨窗放的方桌推了好幾下竟然紋絲不動,竟是與地面連接在一處的。
楚君瀾指了指此處,道:“密道應該在這里。”
霍葉青簡直心服口服:“真是服了您,我們睜眼瞎子一般,線索就在眼前我們也沒想到要跟來看看,都跟到了地方,我們也沒發現有密道,真是白白的耽誤了您的事。”
楚君瀾笑著搖搖頭,霍葉青這些人本來也只是侍衛,拼的是武藝與忠誠,而她前世執行任務都慣了,自然會格外注意這些細節。
霍葉青將楚君瀾擋在身后,自己去搗鼓了方桌半晌,最后發現向上一臺,就能將桌下粘連的一塊方形的地磚整塊掀起來。
地下透出淡淡的燈光,隱約有慘叫聲從里頭傳了出來。
楚君瀾當即眉頭緊鎖,這樣熟悉的場面,也是在地窖里,也是這樣的慘叫,讓她想起在京城時探查珠寶鋪子地下的那個錦衣衛關押人犯的密室。
六皇子當時在那密室之中,將一個人凌虐致死!
楚君瀾抿著唇,抬起手來制止了霍葉青立即就要跳下去的動作,“此事不急,咱們從長計議。”
霍葉青點點頭:“是,那咱們現在怎么辦?”
“先將一切恢復原樣,那捆著的人咱們帶走,回去審問清楚。”
楚君瀾立即指揮眾人恢復現場,誰料想剛回身走了兩步,院子里忽然傳來一陣錯雜的腳步聲。
楚君瀾面色巨變:“不好,有一群人正在靠近,咱們恐怕是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