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嫡女:醫品特工妃

第695章 今晚行動

“說什么報答?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何況當初大長公主也曾幾次三番的幫助過我。”

楚君瀾見大長公主面上不自在,怕她多想傷了身子,正巧張嬤嬤已預備好了紙筆,她便起身去斟酌著開了方子。旋即又回到床畔,給大長公主拔了針。

一面拔針,一面笑著道:“我告訴您幾個穴位,咳嗽的厲害時,您便可以自己按一按,多少能夠緩解一些。另外我開的藥里頭有一種止咳的,是熬好了藥之后便灌進茶壺里存放著,您咳嗽時便喝一口,就能壓制住咳嗽了。那藥能存放三天,三天后再熬便是。”

說話間,楚君瀾去取妝臺上取了一根大長公主的眉黛,在大長公主的手背,手臂等幾個穴位上點了黑色的小點。

“剛開始您找不準穴位,便按著這個痕跡,待到習慣后自然就記得住了。”

大長公主看著楚君瀾,眼神中滿是復雜和感慨。

其實現在她拋開那富貴身份,就更能看得清人心了。

楚君瀾不似那些一門心思只知道攀富貴的人,即便是她落魄至此,她也沒有疏遠嫌棄,見她有了困難,還主動前來幫忙。

漸兒果真沒有看錯了人。

大長公主閉了閉眼,先前若說落魄至此,她心里還曾經遷怒過楚君瀾,覺得如果葉以漸不對楚君瀾情根深種,他們一家子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可如今對楚君瀾的那一點怨氣,也都消失無蹤了。

楚君瀾將一切處理妥當,便先出門去抓藥,斟酌著大長公主的身體狀況,估算了一下她大約用多久的藥身子能好轉,就吩咐人抓了恰好足夠的量。

帶著藥材回到大長公主家中,楚君瀾將熬藥時應該注意的一些都告訴了張嬤嬤,等張嬤嬤去熬藥時,就回到大長公主身邊。

“這些藥夠您用十天的,十天后我再想辦法出宮來給您看看,斟酌著換了藥方子。”

大長公主聞言一愣:“出宮?”隨即又恍然,“你如今已是大皇子妃了。”

楚君瀾無奈的點頭道:“無奈之舉,為了活命罷了。”

大長公主理解的點頭,道:“天家無情,卻也有情,只要看順了眼,天子怎么做都使得,若看不順眼,便是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惹得天子的懷疑。”

看了看楚君瀾,又道:“蔡家如今跋扈,也并不全是因為銀子,若想除掉對手,你要先想辦法讓他們徹底得了天子的厭惡才是,否則有天子做保,就算他們蔡家將天捅破一個窟窿,天子也能用權力將那窟窿堵上。”

“您說的極是,多謝您的提醒,”楚君瀾認真與大長公主道謝,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盡快回去了。”

“我讓他們給你預備車。”

楚君瀾笑道:“那就勞煩您了。”

就在楚君瀾乘著馬車回宮時,六皇子也被淑貴妃命人請到了永安宮。

六皇子今日先是跟汪詩彤惹了一肚子氣,又在靜虛山被一群人指桑罵槐了一番,偏生就連父皇身邊的太監總管都在,讓他根本就無法多言,更不敢出頭。

想找個法子出氣,如今又被看的緊,想殺人都沒辦法殺,他便關起門來吃悶酒。

誰知酒吃了一半,淑貴妃卻來傳召,想到淑貴妃,他心里就越發煩躁,偏生只能擱下酒盞,堵著氣進了永安宮。

淑貴妃今日穿著一身楊妃色的盤領掐腰褙子,脖子上掛著一串紅玉項鏈,與她玫瑰花瓣一般的紅唇呼應著,襯托著她妝容精致的臉。

原本那般雍容典雅的美人,此時卻是柳眉倒豎,臉色鐵青。

一看到六皇子被宮人引進們來,淑貴妃立即就沉聲道:“岑嬤嬤,你帶著所有人都出去。沒有本宮的吩咐不許人進來。”

“是。”岑嬤嬤當即應下,與宮人們一同退下了。

六皇子見淑貴妃這個陣仗,眉頭就擰了起來。

“母妃,您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淑貴妃站起身,摘了尾指上的護甲,沖上來就給了六皇子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六皇子被打的臉偏在一邊,不可置信的捂著臉看著淑貴妃。

“母妃你這是做什么!為何要打我!”

淑貴妃一把抓住六皇子的領口:“蠢材,你還想不想當太子了!”

六皇子被問得心里咯噔一跳,壓低聲音道:“您這是什么意思?”

“你這個蠢材,蠢材!”淑貴妃咬牙切齒道,“我問你,本宮先前說過什么?你父皇有意要封你做儲君,我讓你安分一些,這段時間別給你父任何否定你的機會,怎么,我的話你都當做耳旁風不成?”

六皇子被訓得心里咯噔一跳,心虛得道:“這……我也沒做什么……”

“沒做什么?”淑貴妃被氣笑了,“與你從前殺人取樂相比,不過是一把火燒了一個酒廠罷了,倒也不算什么。”

“母妃,您……我這也是為了給咱們蔡家出口惡氣,楚君瀾那個賤人,回宮后就一直對您不尊重,幾次三番挑釁您,我若能容忍了她,那豈不是將咱們的臉面都給她做了鞋底子?”

“你讀了這么多年的書,難道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眼下即便是被楚君瀾欺壓到咱們頭上也不怕,只要皇上肯里你為太子,眼下受一點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你要對付楚君瀾和蕭煦,可以,可你為何不選一個你父皇注意不到的辦法?你難道不知道你父皇私下里最愛吃那個神仙釀?”

淑貴妃說到憤怒之處,狠狠一甩手,將六皇子推的跌坐在地。

六皇子委屈的仰頭看著淑貴妃:“母妃做什么這樣生氣?難道我是故意的嗎?我是想一把火燒了她的酒廠,然后再煽動那些無知愚民一股腦的去兌酒,這樣神仙釀兌換不出酒水來,自然就會被質疑。”

“可你沒想到楚君瀾那賤人竟然將特供的酒給斷了是嗎?”淑貴妃氣得踹了六皇子一腳,“你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沒讓人家為難,反而還幫人家把酒價哄抬的更高了,你做事之前難道你不能先動動腦子,你以為全天下就只有你一個聰明人不成?”

六皇子被踹的并不疼,這一腳甚至都沒有那一耳光扇得疼,但屈辱之感卻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他自小就是在這樣的重壓之下成長,他表現的好了未必能得夸獎,可表現的不好必定會被批評,淑貴妃在別處受了氣到了他這里卻動輒打罵。

他是被議儲的人啊,可關起門來,還要被自己的母妃打。

六皇子咬牙切齒,又不敢太過反抗,若是惹得母妃不快,不肯再支持他了。他怎么辦?

眼下父皇之所以這樣看重他,蔡家的支持沾了很大的因素。

六皇子只得忍耐下來,端正的給淑貴妃跪下,道:“母妃別生氣,兒子往后再不這樣了。”

淑貴妃真想再揍六皇子幾下,可到底想著六皇子的身份,沒有再繼續動作,只沉聲教訓:“你給我注意一些,往后你若再有什么想做的,你與我商議,商議過后再決定做還是不做。這次你做下的事,惹得老族長十分不快,你要找機會去與他老人家陪個不是。”

“我……”他堂堂皇子,未來的太子,竟然還要給個什么官職都沒有的老家伙賠不是?

六皇子壓下屈辱之感乖乖的回道:“是,兒子知道了。”

淑貴妃這才舒坦了,皺著眉道:“求來吧,趴在地上像個什么樣子。”

六皇子低著頭,踉蹌爬了起來,心里的陰霾無處宣泄,他覺得又開始手癢、心癢了。他渴望看到鮮血,渴望看到那些人痛苦的掙扎和哀求,渴望聞到那種腥甜的氣息,向誰下手不容易被發現呢?或許只有他府里的那些不起眼的東西吧?

六皇子雖還站在永安宮低頭聽教訓,心里卻開始計劃如何才能讓自己“玩”的愉快了。

楚君瀾回宮后,就徑直回了鐘粹宮,一進門便急著去看孩子。

蕭煦穿著一身家常的錦緞寬袖道袍,頭發半披在腦后,正一手拿著書,一手推著小搖床,如升被晃的舒坦了,閉著眼睡的正香。

看到這樣的畫面,楚君瀾便禁不住露出個笑容,放輕腳步走上前去。

蕭煦聽見動靜抬頭看來,笑著起身迎面走來,牽著她的手往外間去,輕笑道:“累了嗎?怎么去了一天?”

楚君瀾壓低聲音道:“不累,下午和傅公子商議了一下神仙釀接下來要做什么,原本是該早回來了的,結果半路上遇到了大長公主府中的掌事出來抓藥,被杏林堂的伙計欺負,我便又跟著去了一趟大長公主家里,幫著看了病。”

“哦?”蕭煦有些意外,“大長公主也在這里?”

“是啊,大長公主當初離開京城就直接來了淮京,誰想后來皇上就吩咐遷都了呢。

楚君瀾與蕭煦說著話到了前廳,海棠等宮女端了黃銅盆來,兌了溫水伺候她洗手凈臉,又服侍她換了一身衣裳,期間蕭煦已經叫人預備了飯菜,楚君瀾換了一身家常衣裳出來,就看見蕭煦在八仙桌旁等著自己。

兩人相對而坐,雖講究著食不言的規矩,一餐飯卻吃的很溫馨。

飯罷漱了口,宮人們端了熱茶上來,楚君瀾才坐在蕭煦身邊,低聲道:“我今兒晚上就打算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