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四撥人,人沒有回來,消息也沒有遞回來。”
“那便不用等了,二爺的手段,他防著我是什么消息也探不出來,不過可以肯定人是回來了。”南陽郡主面上的神色淡淡的,“你說那天在街上遇到的夫人像不像畫中人?”
顧遠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的神情,“我沒事,出去吧。”
冷而不變的聲音里,帶著能摸到的失落。
江義無法,只能退了出去。
二爺一邊自責,一邊在嫉妒二夫人這些年與賈乘舟在一起多年,如今與二夫人那邊只能偷偷的看著,這只是在折磨著自己。
南陽郡主派退了一室的人,只留下貼身的丫頭,才淡淡道,“人回來了嗎?”
白品看了眉頭一直擰著,在馬車里有下人沒有多說,到了雅間只有姐弟二人,才勸道,“寶哥也不小了,你不要總訓斥他,看看這都四歲的孩子,見哪里都怕見人,長大了怎么辦?”
白間兮根本不將這些話往心里去,“他自己就這副得德,與我有什么關系?他幸慶是跟在我身邊,要是回到徐家,早就被殺頭了。”
白品看著在一旁偷偷藏藏害怕的寶哥,同情的扭開頭,“當初沒有人逼著你生下來,是你自己要生,你要生也要對孩子負責,非鬧的郭府不安寧,如今讓白家丟盡臉面,現在孩子生下來,你又不好好對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告訴你,日后你想在白府呆著,就對寶哥好點,你要想待他不好,那就去莊子上,只要我看不到就行。”
白間兮笑了笑,語氣淡淡的,“你長大了,現在都知道教訓姐姐了。”
“姐姐?你要真把自己當成長姐會做出這些事?”
“誰還沒有年輕過。”白間兮煩燥的擺手,“行了,說我頭頭是道,你與硯姐呢?當真我看不出來,你們夫妻可不親近。”
“白間兮。”白品被惹毛了。
白間兮笑的花枝招展,“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從小就不會說謊,這副樣子一看就是被我說中心事了。”
白品扭開頭,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你帶著寶哥呆在這里,我去走看看。”
白間兮哼了哼,白品不想再聽她多說,大步的出了屋子,甚至是直接下樓。
樓上,小二端著茶水進了屋,白間兮頭都沒有回,“放下出去吧。”
小二放下了茶水,卻沒有動,白間兮扭開頭,這才發現身后站著的不是小二,而是徐嶺游。
“你可以叫出聲來。”徐嶺游已經將寶哥抱進了懷里,他聲音很低,卻透著威脅。
“那是你兒子。”白間兮縱然平時虐待寶哥,可心里還是在乎的,當場臉色就變了。
徐嶺游頭都沒有抬,就看著懷里的寶哥,“白間兮,你怎么能把我兒子養成這副德行?一點徐家子嗣的樣子也沒有。把他放在你身邊,我怎么可能放心?”
“你要干什么?”白間兮不敢大喊,她怕徐嶺游這種窮極的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
“不干什么?我一個在外逃命的人,還能干什么呢?孩子在你身邊才是安全的,而且才能健康長大。”徐嶺游從脖子上掏出一塊玉,掛在嚇的連大氣也不敢喘的寶哥脖子上,“這是我們徐家的代代傳下來的。”
這時,徐嶺游才抬起頭,“當年,是我們徐家對不起你,今日我向你道歉,謝謝你為徐家留了血脈在人世間。”
白間兮愣住,她沒有想過徐嶺游會道歉,隨后嘲諷的笑出聲來,“現在道歉有用嗎?你真當我是傻子嗎?我早就看出你們徐府與程家要聯姻,我若不從你們徐府出來,怕是早就死了。”
府里的客人越來越多,而在外面的如意閣,白間兮一臉不快的下了馬車,身后是陪同她來的白品,姐弟二人進了如意閣,直接上了二樓尋了一個雅間坐下。
寶哥在白間兮的身邊長大,膽子小又性子木納,從小很少出府,見人總是害怕。
送走白品之后,江義又進了書房。
“二爺,明日是老夫人的壽宴,到時金陵城里來走的人一定很多,會不會有人借機生事?”
顧遠望著窗外,“這樣更好,總要給對方機會,才能讓對方露出馬腳。我已經等不下去了。”
南陽郡主滿意的點點頭,“徐嶺游確實還活著,我也只是幫幫他,讓他見見他的兒子,如今這世上他也只有這么一個親人了。有叛黨余孽在先,孔府那邊再是銅墻鐵壁也能給我露出個洞來。”
下人沒有接聲。
江義明白主子的心情,自從知道二夫人回來之后,二爺就時常這樣對著窗外發呆,而窗子的方向正是孔府的方向。
“讓人盯著了郡主那邊。”顧遠轉過身,又恢復成平時的一派冷然之色,“這幾天她派去孔府探路的人都有去無回,想來她也不會放過這次宴會的機會,也正好借這次機會,看看暗下里到底有幾撥人。”
“看著到有幾分相像。”
南陽郡主笑了,“是啊,也只是像。明日那邊的人可安排妥當了?”
“主子放心,兩邊都安排好了,這次一定能進府中去。”
江義回道,“二爺放心,人我已經布置下去了。”
顧遠對江義一向放心,江義見二爺不語,張了張嘴,“二爺,當年你并沒有錯,只是那邊太狡猾,不然二夫人也不會被帶你。”
這幾年來跟在二爺的身邊,他可是看著二爺一直在自責中過來的,看了總是讓人心疼。
次日,顧老夫人壽宴,顧府就熱鬧了起來。
一家人早早的都湊到了顧老夫人院子里用了早飯,顧遠叫了顧庭之到前面去接待男客,南陽郡主與舒蜜則接待女眷,因江家的事情,江氏及少出來露面,今日雖不是顧老夫人特意讓身邊的董嬤嬤去見江氏,江氏也不會出來。
江氏安靜的坐在顧老夫人的身邊,有夫人來了便笑笑,也不多話,各世家都知道顧府大房的江氏不愛說話,便也知趣的沒有上前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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