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姐,你保重。”徐嶺游不敢再留下去,轉身往外走,“我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不再牽連你。”
白間兮咬著唇不讓自己叫住他,直到身后安靜了,她才抱著寶哥無聲的哭出來。
“沒有用的,我活著也是見不得光,四處躲著,徐家當年追隨二皇子,注意了這樣的結局。”徐嶺游將寶哥遞過去,“我已知足。當年我最對不住的人,卻給了我最珍貴的東西。謝謝你。”
白間兮嘲弄的笑,淚卻落了下來,“你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你,所以你說多少句都沒有用,也不用再說這樣的話。還有你去世,我也不會傷心,更不會讓寶哥為你守孝,你配做一個父親。”
“好,我這樣的壞人不值得。”徐嶺游扭開頭。
人活在世,從富貴到落迫,見到的太多了,人情冷暖看的也最明白,此時白氏說的這些話,哪里是真的會這樣。
在死的時候,能有一個人真心為他落淚,他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說什么就是什么?證據呢?”南陽郡主根本就不擔心這個,“廢物。”
下人不敢接話。
“好了,下去吧。”等人要出去時,才又叫住,“咱們手里還有多少人?”
“主子,已經沒有人了。”下人跪了下來。
南陽郡主呆滯了一刻,“沒有人了?”
“今天在莊子處藏著的人,都被二爺派去的人抓到。”
“顧遠。”這一次,南陽郡主直呼出人名來,可見是真的動怒了,“好個顧遠,真是好手段,不過真以為這樣就能拿捏住我?我是皇上賜婚,他想接謝元娘回來,不可能。”
這邊發過脾氣之后,孔府那邊已經把人都處理掉,因為是白天,謝元娘也不可能聽不到動靜。
看著還想要躲起來的江義,謝元娘挑眉,并沒有叫住人,反而是江義自己心虛了,最后走了出來。
“二夫人。”
“你認錯人了。顧府的二夫人不是南陽郡主嗎?”
江義:......
“告訴你主子,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日后他走他的陽關大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各不相干。”
江義哪敢帶這樣的話,“二夫人,二爺一會兒過來,您親自和他說吧。”
謝元娘笑了笑,“把醉冬給我送回來。”
江義要離開的步子頓住了,打蛇打七寸,二夫人這是捏住他了,最后只能迫不得已的應下。
“二夫人放心,我這就把話帶給二爺。”
謝元娘滿意了,“去吧。再告訴你主子,日后不要再讓人暗下里盯著我。”
江義現在是說什么都應下,又以最快的速度走了。
衡哥這才偷偷的跑出來,“娘,他怎么這么怕你?”
“你剛剛怎么不出來?躲起來干什么?”
“我想看看娘厲害發威。”衡哥揚著下巴,“娘,那個二爺是我爹嗎?”
“怎么?你想去你爹那?”
衡哥用力的搖頭,“教我功夫的師傅,別人都叫他二爺,就是剛剛那個江總管也叫他二爺。”
謝元娘:.......
所以說兒子這是在換著法的告訴她真相?
“走,找你四舅舅去。”謝元娘發現自己被騙了,自然是找四哥算帳。
孔澄在知道事情瞞不住之后,立馬就跑到了小舒氏的院子,看到妹妹怒氣沖沖的來了,孔澄干笑兩聲,被妹妹就給瞪了回去。
孔澄直呼,“不是我想騙你,是顧二,他說有他的用意,若不按他說的做,你就有危險,為了你和衡哥,我能怎么辦?我一個書生,能和他那樣的土匪一樣嗎?”
謝元娘:.....不要臉,為了把自己摘出去,連百無一用是書生都說得出來。
還土匪?
等顧遠來了,他敢當著面說土匪嗎?
一進屋,南陽郡主便忍不住低問出聲,語氣帶著寒意。
“那藥能激發人的潛能,可是徐嶺游根本就沒有與那邊交手,自己走出去的,甚至把主子也說了出來。”
徐嶺游微微一頓,沒有打斷她的話。
白間兮卻不想說了,她扭過身子望向窗外,“哪個少女不想追求自己心中的人,你喜歡程與雁我理解,正如我心中也有喜歡的人一樣,后來才發現找一個喜歡自己的才最重要,但是到底晚了。”
“你是說郭客?”
白間兮搖頭,手輕撫著懷里的寶哥,“送我們母子回莊子上吧,到那里我教寶哥識字。”
白品的身子頓了頓,下樓后親自送了他們去城外的莊子上,一直到傍晚才趕回城里。
“是啊,他喜歡我,可是當初我怎么會看上他那種紈绔子弟,可最后才明白那才是對自己最重要的人。”白間兮眼里盡是落漠,“我們都沒有錯,只是命運不公罷了。你走吧,寶哥你也看到了,我會照顧他長大,縱然不成長,豈碼會好好的活下去。”
徐嶺游抱著兒子的手緊了緊,“當年,是我對不住你。今日我過來,怕是走不掉了。”
寶哥嚇的小臉一片慘白,動也不敢動。
“別人都說我傻,說我待你不好,可是我若待你好了,若讓有心人看到了再拿你說事,豈不是連你的命都護不住了?”叛黨留下來的子嗣,原本就敏感啊。
外面很安靜,一點動靜也沒有,白間兮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片刻之后,白品回來了,白品什么也沒有說,只說送她們回府。
白間兮回過頭錯愕的看著他。
“并不是你帶來的那些人,而是我來這里之后,我便喝了有毒的茶水,南陽郡主能幫我見到寶哥,無非也是想利用我來拖住顧遠。”徐嶺游咳了兩聲,唇邊已經有了血跡。
白間兮起身走到他的身前,又退后兩步,“你....顧府有神醫在,一定能治好你。”
顧府的壽宴辦的很好,中宴過后,人也陸續的離去。
南陽郡主把最后一位客人送走,才說累了回自己的院子,只有身邊服侍的丫頭才能感受到主子的心情有多糟,糟到手已經摳到了她們的肉里。
“怎么回事徐嶺游是廢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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