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尋寶
“啊?”陳彥立馬就樂不起來了,他張大嘴巴問唐風道:“你不是開玩笑吧?剛才還明清時期呢,怎么一轉眼就變清明時期了呢?”
說出鑒定結果有時候也要看情況的,有陳彥他老婆在,唐風真的不方便直說,他要說了,當時肯定沒事,但他一走可就是《第一次宅世界大戰了。但這種事情沒辦法隱瞞,遲早是要穿幫的,唐風拍了拍陳彥的肩膀,說道:“知道你心態好,剛剛你老婆在,我不好直說,但這東西肯定是假的。”
陳彥很是沮喪的說道:“我不是不信你,你重要給我講講原因吧。”
唐風點頭說道:“那是當然。”他說完之后,將整個折本打開攤在茶幾上,顏真卿的《多寶塔感應碑開篇題款不多,上面寫著——
大唐西京千福寺多寶佛
塔感應碑文
南陽岑勛撰朝議郎
判尚書武部員外郎瑯
琊顏真卿書朝散大
夫檢校尚書都官郎中
東海徐浩題額★原文古體,從右往左豎字,無法在起點顯示★
《多寶塔感應碑全稱《大唐西京千福寺多寶佛塔感應碑,立碑于唐玄宗在位時的天寶十一年四月,是目前已知顏真卿的書法中書寫時間最早的碑刻,它反映了顏體早期書法的風貌。此碑碑文結體嚴密,字體嚴謹、秀整,筆畫粗細變化不大,是顏真卿繼承傳統的作品,風格接近歐陽詢。
中國古代的碑刻很多,但歷經數百年的天災之后流傳下來得卻很少,所以,碑刻拓本的行情一直居高不下。民刻石碑大多都放置在露天的開闊地,難以避開風雨雷電的侵襲,大多官刻石碑雖筑有亭臺,但同樣會被風化。天災不可拒,最可惜,不談歷代戰火、無數“運動”毀碑無數,有的人利欲熏心,在碑拓若干份后不惜毀碑,因為沒有原碑的拓本就是孤本,身價將會倍增。
碑刻都是石質的,立碑之后就無法轉向,但風向卻在隨著季節的變化而改變,由于石碑本身受力點不同,加上字跡簡繁、筆畫粗細、石質變化等原因,時間一長,同一平面的碑刻就會發生不同程度的風化。反應在碑拓上的直觀感覺就是有的字跡清晰有的字跡模糊,同一碑刻在不同時期的拓本字跡相差都很大,有的缺字有的缺筆畫。
唐風說道:“你這個拓本的問題就在于字體呆板,沒有顏體的神韻,而且字跡清晰與模糊之間的差異太大,完全沒有自然過度的感覺,風又沒長眼睛,一陣風吹過來怎么也不可能光吹一個字吧?所以,這肯定是從翻刻石碑上拓下來的,說清明時期那是玩笑,說不定是谷雨時期的。”陳彥這人挺豁達,唐風努力的制造一點輕松氣氛。
陳彥摸著腦袋說道:“可我都拿去檢測過了。”
唐風搖著頭說道:“大哥,拓本不能光看紙的好不好,作假者完全可以用古紙碑拓嘛,雖然成本高了點,但相比假拓本的暴利,這又算得上什么?你這個啊,就跟上次江源買的那個假地契一樣,老瓶裝新酒。”
陳彥氣道:“我就奇了怪了,怎么到你這兒就撿漏了,到我這兒就剩下打眼了呢?”
唐風說道:“我從小學的就是這個,就是死記硬背,我爺爺認識省城博物館的一個老館長,每隔一年都要帶著我到他那兒考試。每個人的專長不同,叫我來玩你的雕刻藝術我不會打眼,只會傻眼。”估計又是一個盜墓的,解放后都改行了。
“哎,您就別提雕刻了,說起來我還是吃這行飯的。”陳彥說道:“我一開始也懷疑來著,但那賣家說顏真卿那時候的書法還沒有形成自己的風格。我覺得應該是這個理兒,總不見得一出來就是一書法家吧?”
“字體差別只在細微,這翻刻水品還是挺高的,你留著吧,掛墻上挺好。”唐風說道:“哎,對了,你花了多少錢買的?”
陳彥有些緊張的望了望大門口,小聲說道:“六千八。”
唐風也跟著望向大門口,他問道:“嫂子還不知道吧?”
“什么話呀,大老爺們還能怕老婆。”陳彥大言不慚的說道:“我這是讓著她,萬一她要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讓街坊們知道了多不好。”
“六千八還算好,沒虧多少,想辦法撈回來就成了。”唐風突然想起陳彥上午在電話里說的話,他問道:“哎,你不是說你找了一個好門路嗎,哪兒呀?”
六千八確實不算多,上次唐風幫他淘的那方李適之的官印的價值遠遠超過這個數,陳彥說道:“在密云,那邊要修路,剛好要穿過一個有年生的道觀,馬上要拆了,我估摸著能有點東西,過去看看吧。”
唐風真佩服陳彥那耳聽六路的本事,這種消息也能收到,他問道:“文物國有,我們這樣不違法吧?”
“違法?多新鮮呢。”陳彥說道:“我們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四不反黨,違什么法?他們反正都是要拆成建筑垃圾的,我們這是替他們減輕負擔。”
唐風說道:“成,那下午我們就跑一趟吧。”
這時,陳彥他老婆回來了,她拎著一大堆菜笑著對唐風說道:“唐風兄弟啊,您先坐一會兒,我給你們做飯去。”說完,她樂滋滋的走進了廚房。
“千萬別讓她知道!”陳彥跟唐風異口同聲。
密云縣位于北京東北部燕山山脈腳下,歷史悠久,山清水秀,被古人譽為“燕國天府”,密云的旅游資源豐富,長城呈圓弧狀圍繞密云東北部,著名的長城景觀有司馬臺長城、古北口長城、臥龍山長城、蟠龍山長城、滴溜山長城。
吃過午飯,陳彥和唐風從通州區一路趕往密云縣古北口鎮,古北口鎮是燕京門戶,戰略位置突出,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他們所到的河東村離京通鐵路、京承高速公路、古北口長城三線交匯的地方不遠。
大路走過是小路,小路走過是山路,現在的唐風和陳彥正走在崎嶇的山路上,陳彥搖著頭說道:“唉,那小子的消息真扯淡,這鬼地方哪來的道觀啊。”
“道觀我倒沒有看見,但我看到文物了。”唐風眼望著前方,很有把握的說道:“而且還是無主的文物。”
“哪兒呢,既然是無主的,那我們就搬回去。”陳彥循著唐風的目光向前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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